當年的莫凡，連打敗一個七階的五岳山高手都那么吃力，最后還是兩敗俱傷。
可現在，董老那是一百個，一千個五岳山高手都遠遠無法匹敵的存在。
但偏偏，莫凡僅僅是落在下風，幾次落敗，居然都是毫發無傷，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至于莫小天，那滴溜溜的小眼睛里就只剩下興奮了。
整個皇宮大內，玉靈龍就是他唯一的朋友，可自從這個人來了之后，玉靈龍整天都纏著這個人，都不怎么找他玩了，他心里早就恨死了這個人。
只可惜，莫小天也知道自己實力不行，遠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可莫小天同樣不敢找玉靈龍說莫凡的壞話，更不敢挑撥兩人之間的關系。
沒辦法，別看玉靈龍在莫凡面前乖巧得不行，可換了是他莫小天，那就是大姐大。
兩人一起玩的時候，向來都是玉靈龍說了算，他要是敢反對，耳朵肯定得遭殃。
當然，生怕多嘴，惹惱了玉靈龍，從而失去這個唯一的朋友，這也是莫小天不敢隨便挑撥的關鍵原因。
但打不過莫凡，又沒辦法挑撥玉靈龍跟莫凡之間的關系，卻并不意味著莫小天就不想找莫凡麻煩。
所以，剛才玉靈龍問去哪兒玩的時候，他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這里。
董老是什么實力，莫小天再清楚不過，哪怕是在高手如云的禁衛軍里面，董老的實力也絕對是有數的。
他建議來這里玩，其實就是想借董老的手，替他好好出口惡氣。
但到了這里之后，怎么才能讓董老跟莫凡動起手來，這個他還沒想好呢。
莫小天那小腦袋瓜里剛才還在煩惱著這個問題，可現在好了，都不用他想辦法，董老已經開始出手教訓莫凡了。
“呵呵，龍王殿下，這回可看明白了？”
突然，董老眼睛一亮，然后微笑著開口了。
不遠處，倒在地上半天沒動靜的莫凡，隨著董老的開口，他終于動了動，然后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
可剛剛落敗的他，臉上不僅沒有半點頹然喪氣，反而滿是興奮難抑的神色，眼中更是閃爍著巨大的驚喜。
“董老，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魂’，武技之魂？”
是的，就是魂，卻不是人類或是生靈的魂魄，而是萬物之魂，也是武技之魂。
這是一種境界，武技功法修煉到一定階段，才有可能觸摸到的神奇境界。
就好比是意境，但‘魂’卻比意境層次高多了，甚至還在‘勢’之上。
莫凡的玉家擒拿手目前就是在‘勢’的階段，卻只是‘勢’的初期，而‘魂’卻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完凌駕于‘勢’之上。
正是因為相距太遠，所以，剛才幾番交手，莫凡明明已經遠遠看到了那扇大門，卻就是無法將其打開，看到門后面的全新世界。
直到剛才，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中，徑直砸在了地上，通過天道視野反復回憶，良久之后，莫凡這才終于隱隱有了這個猜測。
“本座剛才說過，武技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武技本身或是局限于意境階段，或是只能修煉到勢的階段，可不論是意境，還是勢，這些都是武者自己的意志體現，跟武技本身關系不大。
唯有賦予武技自己的靈魂，武技才能得到升華，突破自身的界限，達到更高的層次。”
董老微微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之色，然后才不緊不慢地解釋了起來。
老實說，董老剛才幾次出手指點，其實心里并沒有抱太大希望。
武技之魂，說著簡單，可真正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古往今來，總共都沒有幾個。
哪怕是他老人家，若不是生前就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再加上在地下沉睡多年，日積月累地沉淀，一朝復活，這些沉淀和積累悉數爆發，他都不確定自己到底需要多久才能達到如今這個境界。
幸好，莫凡的潛力，竟比他預料中還好，雖然多花了點時間，可最終還是摸到了這個境界的門檻。
莫凡認真聆聽，好一會兒之后，他眼睛頓時亮了。
沒錯，武技是死的，可人卻是活的！
不論是意境，還是勢，這些雖然都很強大，卻僅僅是武者將自己的理解和感悟，通過武技展現了出來。
哪怕是這個時候，武技依舊是死的，活的僅僅是人。
可若是武技有靈，也就是有了自己的意識呢？
這一刻，莫凡終于明白，剛才跟董老過招時，為什么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了。
同樣是八卦掌，可董老的八卦掌卻是活的，跟別人截然不同。
董老每次出招后，完全不用管，這攻擊自己就會找到最合適的時機和角度出手。
只因為這攻擊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能將董老出招的目的貫徹到底，不死不休。
躲？沒用，這可是活的武技，你能躲過一次，還能躲過十次百次，甚至是一輩子嗎？
就像先前，莫凡跟董老正說著呢，可突然就有攻擊趁機落在了他身上，這可不就是先前被他躲閃過去的那些攻擊嗎？
當然，哪怕武技是活的，可以一直攻擊下去，但董老發出攻擊時所用的仙力畢竟有限。
若是一直耗下去，耗到仙力用完為止，那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問題是，這僅僅是董老的一次出招，若是董老繼續出招呢？當數不清的攻擊全都圍著你打的時候，你還能怎么躲？
所以，面對董老的攻擊，你唯有硬接！
可活的武技，跟死的武技，區別太大了。
董老只管出招，攻擊自己就能根據具體情況，隨時調整角度和時機，甚至關鍵時候還能爆發加速，威力倍增。
莫凡就是選擇了硬接，結果沒一會兒，他就被董老給打懵了。
以他仙體圓滿的身體素質，竟然都撐不住幾下，這武技爆發起來的威力有多強大，可想而知。
“董老，我明白了，意境階段僅僅是八卦掌自身的局限，但那是死的武技。
可董老卻賦予了八卦掌靈魂，有了靈魂的八卦掌，就是活的八卦掌，活的八卦掌就不再受到自身的局限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技之魂！”
莫凡捏緊了拳頭，眼中再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