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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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石縫爬出山洞，外面竟是一片曠野。
星光下的曠野格外靜謐，草葉閃著珠光，野花的香氣隨風飄散，甜美得讓人想融化成風。
“這是哪里？圣女門的后山，還是蒙城郊外？”
自言自語地說著，楚若惜抬頭看了下星辰，確定現在是接近黎明的時候，她在蒙城的西北郊外，圣女門的勢力范圍內。
黑夜中，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她下意識地找了個草木茂密的地方隱藏身形，等騎馬人接近的時候——
唰！唰！
光華暴起，馬嚴重受驚，人立而起，將白衣騎手摔下。
楚若惜吹了聲口哨，球球和小白一起跳起，將駿馬抓住，一個趴在馬鞍上一個停在馬的腦袋上，看著既威風凜凜又萌態可掬。
楚若惜一把提起騎手，低聲喝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圣女門的弟子嗎？”
女子被楚若惜嚇得三魂掉了兩魂，抬起頭，看到制住她的人穿的居然也是圣女門的衣服，而且是她從未見過的品級，不免膽戰心驚，回答道:“我、我是圣女門的弟子，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楚若惜嚴厲地說道，“叫什么名字！”
“李小溪，外門弟子，”女弟子顫顫巍巍地說道，“剛從蒙城執行命令回來……還請……還請……老人家不要……”
“老人家？！”
楚若惜挑了下眉毛。
李小溪急忙改口道:“師伯美如天仙，青春不老，是我不懂說話，師伯千萬別記在心上！”
楚若惜聞言，順勢道:“為什么半夜趕路！你為誰做事？”
李小溪連聲道:“長老讓我去蒙城找幾個人！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找到人！”
“找什么人？男人還是女人？”楚若惜問道，內心一陣打鼓。
李小溪道:“男人和女人都有……”
楚若惜淡定問道:“什么樣的男人？什么樣的女人？”
“穿朱紅衣服的男人，打扮得怪里怪氣，”李小溪回答道，“女人……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姑娘，隨身攜帶龍鱗鳥，長得很不錯，臉上有一道不仔細看絕對看不出的疤。”
果然是北煌書卿和長寧！
楚若惜心中暗驚，臉上鎮定，道:“確定沒找到？”
“沒有。”李小溪回答道。
楚若惜點點頭，道:“你走吧。”
李小溪聞言，欣喜若狂，剛要離開，猛然想起這里是荒郊野外，對方的衣料雖然華貴，但卻有些破得不自然……而且她問出的問題也一個比一個更……
想到這里，李小溪小心翼翼道:“師伯，小溪有個不情之請，小溪想知道您是宗門的哪位長老？”
“我不是長老，我是護法。”楚若惜傲慢地說道，“我奉命執行秘密任務，最近才回宗門。”
“原來您是護法大人。”
李小溪的天賦很平常，心機卻是一等一，她看楚若惜實力非同尋常，又自稱護法，立刻心思活絡起來。
她貼著楚若惜，低聲道:“護法大人，我……小溪……能不能追隨護法大人，為護法大人效犬馬之勞？”
“你？做我的犬馬？”
楚若惜嘲諷地看了她一眼。
傲慢的眼神非但沒有擊敗李小溪，反而讓她更堅定了投靠之心。
她看了眼周圍，低聲道:“小溪知道自己地位卑微，沒有資格追隨護法大人，但是護法大人，你可知道，宗門最近發生了不少大事！”
“什么大事？”楚若惜開始裝傻了。
李小溪道:“上面派我們追查的那兩個人，都來歷很不尋常！圣女門也未必招惹得起！”
“圣女門的背后是竟氏家族！什么人，連皇家都不買賬！”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是小溪聽消息說……這次的事情，連皇帝陛下也未必能擺平。”
“哦？”
楚若惜轉過頭，冷眼看著李小溪:“既然皇帝陛下也不能把事情擺平，你為何又要投靠我？”
“因為小溪不想死，”李小溪開門見山地說道，“小溪相信，小溪有幸遇到護法，是小溪的命中造化。小溪堅信冥冥中自有天命，護法與小溪的相遇沒準……”
“你的話太多了！”
楚若惜冷漠地說著，單手伸出，掐住李小溪的脖子。
李小溪被楚若惜的手抓得脖子一陣呼吸急促，她吃力地蹬著腿，緊張地說道:“護法！護法！我……我是真心誠意投靠護法！我……”
“真心誠意投靠我，卻在向我投誠的時候摸出傳信水晶，李小溪，你確實是很有心計，可惜，終歸是太年輕了！”
話音落，楚若惜捏斷了李小溪的脖子，一直藏在少女手中的傳信水晶沒來得及捏碎，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楚若惜撿起傳信水晶，用神識試探了一下，發現里面藏了一抹武宗強者的氣息。
“心思縝密，可惜實力太低，偏偏又妄想投機取巧。”
說完，楚若惜捏碎了傳信水晶。
她用這個舉動告訴圣女門，她回來了！
李小溪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已經確定了明年進內門，這樣一個備受重視的外門弟子突然捏碎傳信水晶，怎么可能不引起外門長老們的關注！
半個小時后，她們就追到了現場。
然而，迎接她們的，只是一具尸體。
李小溪平靜地躺在草地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沒有第二處傷口。
她的劍、她的衣服、她的空間戒指……都完好無損，馬系在不遠處的小樹下，悠閑地啃著青草。
這是挑釁！
這是正面扇圣女門的耳光！
幾名外門長老氣得臉都青了，她們無力遏制心中的狂怒，吼道:“誰做的！誰做的！”
“誰做的重要嗎？難道你們有能力替她報仇？”楚若惜滿不在乎的說著，從掩身處走了出來。
看到她身上穿的居然是本門護法的服飾，外門長老們有些犯迷糊了。
“你是誰？”為首一人好奇問道，“為什么穿著本門護法的衣服，但是我從沒有見過？”
“區區外門長老，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楚若惜不屑地說著，理了理一早就被巖石磨破的衣袖，“不過有一點倒是說對了，我確實不是圣女門的人！”
“那你是什么人！”
外門長老們覺察到楚若惜的來者不善，紛紛警惕起來。
楚若惜微笑道:“要你們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