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訊而來的靜舞兒,看著正在忙碌的林黛玉,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小姐,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我家公子餓了,想吃碗面條,對了,你們廚房里有鹵好的牛肉么,記得幫我切成薄片,公子喜歡。”
看著正在廚房下面條的林黛玉,收到消息的靜舞兒立刻趕過來了,因為她幾乎不相信耳朵聽到的,想來親眼看一看,堂堂西南堡的大小姐,這會兒淪為一個侍女,為一個男人親自下廚做一碗面條,這讓人不敢相信。
真的,靜舞兒覺得是不是在做夢,一切都不太真實。
要說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一個侍女,林黛玉初始是尷尬的,因為一點準備也沒有,但很快的,她就接受了,是的,既然反抗不了,不如盡快的接受適應,必竟能成為大帝的侍女,也不是一件丟臉的事,世上的女人,能有這樣機會的不多,她應該珍惜才是,相比大帝,小小一個西南堡,真的不值一提。
這些話,是林黛玉送別父親的時候,西南堡主驚訝之后,安撫女兒的話,說實在話,林松鶴也沒有想到,那個無意中與女兒相遇的男人,竟然是神龍大帝,一時之間,他簡直驚呆了,但驚之后,卻是大喜。
若是女兒得大帝看中,收入帝宮,擁有封妃之號,那他林家,必也是雞犬升天,如此機會,怎么能錯過,不過他也知道女兒的性格,剛烈十足,所以并沒有把心里想的說出來,而是迂回勸說,接受大帝旨意。
相信只要等女兒平靜下來,很快就能明白,成為大帝的侍女,對她對西南堡來說,都是一件幸運的事,是一個大機遇,抓住了,榮耀百年。
所以女兒留下,他沒有一點擔心,轉頭就走了。
甚至希望,女兒能永遠的留在大帝的身邊,不要再回來了。
靜舞兒走近了,仔細端詳著林黛玉,問道:“林小姐,你怎么會成那位公子的侍女,是不是受到了威脅,要不要我幫你說說”
雖然師傅說過,那位公子神秘莫測,身邊的幾個女人,無一不是高手,但住在如家,就是她的客人,作為店主,她有權力開口說幾句,西南堡可是西南很強大的一股力量,若是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那這一次的武盟大會,靜齋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大的增強。
所以能不能成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是她的態度要表明。
“多謝老板的一片好意,但我想你誤會了,為公子侍女,是黛玉心甘情愿的,并沒有人逼迫。”就算是有,她也不敢說出來啊,要是大帝一怒,她就會死得很難看了,林黛玉又不傻,相比這個來自靜齋的女人,她還是相信大帝一些。
再說了,幾位帝妃可是特別的交待,對于大帝的身份要嚴格保密,她不敢泄露一絲一毫。
看著自己用心制作的一碗鹵肉碗,清香撲鼻,林黛玉似乎很滿意,然后放在了盤子里,外加兩盤小菜,端了起來,朝著靜舞兒說道:“對不起,公子在等著我呢,不聊了,黛玉要去照顧公子了。”
匆匆而去的林黛玉,沒有理會四周眾人驚訝的目光,一直看不到她的身影,靜舞兒身邊的兩個侍女,杏兒與紅兒,皆從震驚中醒來,杏兒說道:“那個男人究竟什么來歷,轉眼之間,竟然連林小姐也變成了侍女,太不可思議了?”
紅兒說道:“我可以很肯定,西南堡定是受到了威脅,不然她堂堂一個大小姐,怎么會去當一個侍女,小姐,要不要幫西南堡一把,西南堡在西南地位不小,若是可以與我們靜齋合作,武盟大會上,我們力量倍增。”
杏兒搖頭,說道:“我看未必,那林小姐似乎不像是被逼迫,只是讓人看著有些想不通。”
“此事非同小可,走吧,我回去與師傅商量一下。”
靜齋院主的房間里,一片安靜,院主正在打坐,素潔靜幽,隨著開門之聲,所有的寧靜,被打斷了,聲音傳來:“舞兒,可是出了什么事?”
進來的,只有靜舞兒一個人,她很是莫名,需要從師傅這里得到解釋,不然就真的郁悶死了,林黛玉成為侍女之事,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重要的,她也看出來了,林黛玉似乎并沒有抗拒,真的像是心甘情愿的。
“師傅,剛才發生了一件怪事,西南堡大小姐林黛玉,竟然成了店里那位公子的近身女侍,師傅,這可是近身女侍,傳出去,這林小姐的名聲可就壞了,以后誰人還敢娶她?”
相比弟子的驚訝,靜齋院主反而十分的沉靜,從昨天遇到那個男人第一面開始,她就覺得這個男人神秘莫測,強大無比,像這樣的男人,在他身上發生任何事,都不奇怪。
“這說明,那個男人的來歷,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的強大,連西南堡也沒有任何的抗拒之心,如果為師沒有猜錯,想來這位公子是來自龍城,據傳,西南堡這幾年所以發展壯大,是得朝中某位提攜,這公子想來是那官員的子弟。”
靜舞兒立刻說道:“師傅,我江湖武界之人,最忌與官府扯上關系,西南堡這么做,會讓江湖中人輕視的,傳出去,怕是影響西南堡的江湖地位。”
靜齋院主看著弟子,問道:“你真的這么想?”
“怎么師傅,難道弟子說得不對么?”
“舞兒,你還是太單純了,江湖傳出來的消息,幾個是真的,若是能攀附朝中高官,江湖各大勢力,絕對不會有人拒絕,他們之所以表現超然脫俗,也不過是裝著其事,表示自己的清高,也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靜舞兒呆住了,這與她所堅持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闖蕩了這么久的江湖,她好像連什么是真正的江湖都沒有弄明白,被師傅這么一說,愣住了。
所有的堅持,皆被打破。
“江湖是什么,江湖就是人心,人心就是世上最邪惡的東西。”
靜齋院主的人生閱歷,不是靜舞兒可比的,她當然知道,江湖中人,巴不得可以尋到靠山,而相對神龍帝國權臣,就是他們渴望不可及的攀附對象。
西南堡受人提攜,在短短的三年間,成就西南的地位,就算是作為曾經武道領袖的靜齋,也不得不羨慕他們,誰會真的如此清高,不與朝官為伍,只為一個單純的江湖人,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謝謝師傅,我明白了。”但話意一轉,說道:“但受人恩惠,卻要知恩投報,這西南堡為了恩惠,連女兒都成了侍女,實在過了一些,辱及尊嚴,弟子覺得,這樣的恩惠,不要也罷。”
靜齋院主搖了搖頭,說道:“西南堡主林松鶴也不是傻子,想來他沒有反對,也是因為可以從中得到更多,不信,你可以看著。”
有些事,光是說沒有用的,必竟多年來的堅持,信仰,也不可能一下子顛覆,靜齋院主還是吩咐道:“舞兒,這也說明,那男人背景非同小可,交待下去,用心招呼,千萬不要失禮,其實師傅也好奇,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既然成了侍女,有些事,當然不用再瞞著,必竟貼身侍候,有些時候也避不開,但無論劉青山還是情月,都相信林黛玉是聰明人,聰明人就不會做傻事。
此刻,劉青山靠在太師椅上,聽著情月匯報武盟大會的情況。
“老公,這是艷將妹妹送來的密信,估計是想你了。”
劉青山接過,展開,仔細的閱讀,然后手一抖,那封信就已經化為了灰燼。
“西北的壓力的確很大,艷將統率百萬大軍,需要本王去替她分擔一下壓力,不過武盟之事,也十會的重要,情月,推動得如何了?”
“按照老公的吩咐,規模擴大了數倍,這一次前來的武者高手,超過了我們的估計,相當一部分,都是桀驁不馴之人,情月擔心,到時候掌控不住,影響西南大計。”
劉青山抬手,打斷了情月的話,說道:“這個不需要擔心,以帝國的實力,相信只要不傻的人,都不會違背本王的命令,江湖又如何,只要生存在帝國的疆域中,就要遵從帝令,誰敢不從,就統統的抹去,大陸之上,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本王的聲音。”
情月說道:“這是影子衛整理出來的高手名單,正邪兩道都有,靜齋為首的白道十三門派,魔道宮為首的****九派,皆有高手前來,似乎都是為了爭奪盟主之位,似乎這一次,有黑白之爭的意味。”
劉青山十分的淡然,說道:“這樣更好,既然黑白之爭,那我們可以隨機掌控,讓他們先搏殺一通之后,再出手,不管如何,這股力量利用起來,可以減輕西北大軍的壓力,所以,人越多越好,高手越多越好,這名單上的人,千萬不要讓他們跑了。”
“是,老公。”
“銀月,武盟大會之前,你助情月一把,任何危及西南城安全的人,統統滅掉,本王授權你們掌控西南城衛,第九軍團,你們隨時可以調動,本王很想看看,所謂的江湖人,究竟有多傲氣。”
“是!”
面對劉青山與情月的商議,在劉青山身后持扇扇風的林黛玉,臉色一片清冷,又一次被嚇到了,像這樣的商議,曾經她與父親也有過,但相比西南堡的地位,實在太微不足道了,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西南堡的生死存亡,可以決定整個江湖人的命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