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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回來了,”他先跟盧秉柯打了招呼,“組長,我去了那十三家產婦死亡的家庭,有七戶已經在今天上午時火化安葬了,剩下的六戶不是因為時間短,就是因為要等人還沒有火化。·不過在聽了我的要求后沒有一家同意。”
“你沒許諾他們東西?”
“怎么沒有,我不光把你說的那些奶粉米粉什么的先給了他們,還許諾到時會再補償他們,可沒有人家答應啊!”
這些年來他沒少同他們打交道,研究室也給了他一定的權限。只要那些夫妻的要求不是太過分,他都能做主同意。
“其中還有一戶人家,他們說…說…”周思遠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似的!”盧秉柯不耐煩地說。
“他們說要我們必須補償他,要不就把事情鬧大,申請基地管理處仲裁!”周思遠趕緊一口氣說完,末了又添上一句,“要大補”
“為什么要補償他們?還大補,受得住嗎他?!”盧秉柯不屑一顧。這家人也真好意思說得出口,不說在這兩年里研究室給他們提供了多少物資,就單單說這次的產婦死亡事件,又有多少是咱們研究室的責任?!還補償,補償他個屁!!
“你去告訴他們,愿意去基地管理處就讓他們盡管去,我看他們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盧秉柯暴跳如雷,一點都沒有了在人前那風度翩翩的樣子。·
“盧叔,你先別這么激動,咱們的主要目的是需要產婦的遺體,再這么鬧下去誰還給咱們留著?!”凌天安慰他道。
“小周,你再去那幾家一趟,問問他們都有什么條件。只要不是太過分,就完全可以答應他們。”凌天考慮了一下,又對著他說:“低價是兩百枚五級晶核。”
“嗬,這么多!凌天你瘋啦?!這些晶核夠他們全家吃兩年啦!本來咱們就管著他們的吃喝,這不等于把他們當祖宗供著啦?!咱們又沒有做錯,為什么由著他們拿捏?!大不了這些數據我們不先收集了!”盧秉柯越想越是氣憤。
“真是的,咱們研究這些又不是全為了自己,整天倒貼錢物不說,還他媽要受這樣的窩囊氣!不管啦!愿意滅絕就滅絕吧!”老頑童性子的盧秉柯索性兩手一攤,仰頭靠在工作椅的椅背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凌天給小周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去把事情給處理好。這才對著盧秉柯安慰道:“盧叔,你老人家消消氣,別跟那些人一般見識。若是這一次我們放棄索要尸體,不就得等著下回再死人才能有機會嗎?難道你不想早點查出原因?”
凌天的話一下子就說到他的心里去了,盧秉柯心里真的很著急,想要快點查出產婦突然死亡的根源。“不管了,不管了,你愿意怎么處理是你的事,我只管要他們的遺體得出的具體數據。”
他這樣算是默認了凌天的做法。只是心里還是很難受,什么時候幫人不光要求著幫,拿出東西給別人還要怕對方嫌少不收,這是什么世道?!
“盧叔,我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你中午還沒吃飯吧?”
“唉還吃什么飯,氣都氣飽了!”
雖然這樣說,盧秉柯還是傲嬌地跟著凌天來到研究室里面的那間小小的餐廳。
“吶,這些都是我在凌天基地里買的,你有好長時間沒有吃過了吧?!”
“孜然變異羊肉!嗯還是咱們那里的孜然味道好聞”
“這可是大災變剛開始時特別存起來的孜然粉,變異孜然的味道當然比不上了!帆叔那里我可才給他留了半斤,待會兒給你留一斤好不好?”其實張克帆那里他也是給了一斤,凌天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想哄他開心。
果然,聽到凌天給自己的比張克帆多,盧秉柯樂呵極了,“哈哈我看手藝張那個老家伙還怎么在我面前顯擺!”
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留在天佑基地里為凌天辦事的,所以傳遞消息什么的往往會合并到一起,這兩年他倆沒少打交道。可沒想到兩個有趣的老頭聚在一起,不是找到知音般的惺惺相惜,每次都是針鋒相對,像是死敵一樣的斗嘴。害得兩人的手下每次都嚇得膽戰心驚,生怕兩人什么時候就打起來。
匯報給凌天,他只傳來指示說隨他們去,不必理會。所以兩個人就這樣磕磕碰碰地打了兩年多交道,倒也算是促成了兩人‘不打不相識’的友誼。
沒等他們把這餐飯的輕松延續下去,小周又回來了。不過這次他帶來了一個人。
“組長,這是死亡產婦黃春露的丈夫文岐山,他說要同你做一筆交易。”小周的臉色很不好看,卻沒有再說別的。
“這里交給我,你洗漱一下快去吃飯吧!已經快三點鐘了,怕是早就餓壞了吧?”只要交代的事情沒有辦完,他就不會吃飯,小周在大災變前就會如此。
“那好,我先下去了。”周思遠上前一步,對著凌天的耳朵低聲囑咐了一句,“他與剩下的幾位還沒有火化尸體的人家聯合了。”
凌天挑挑眉毛,似乎是不為所動,其實他的心里早就是翻江倒海般的憤怒了。
他轉頭一瞬不瞬地盯著文岐山,也不說話,不一會兒就看得他冷汗直流,沒有了一開始時那種篤定對方會不得不答應的得意。
“說吧,你來找我想做什么交易?”過了好一會兒,凌天才慢條斯理地出聲。
“你們不是想要我妻子的遺體嗎?我和她感情很好,是不會輕易賣給你們的!”
說得多好,是不會輕易賣,而不是不賣,感情再好在他這里也是有個價的,只看對方出的晶核數合不合他心意罷了。
“哦?那你有什么條件?說說看,沒準我會答應你喔。”凌天還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們財大氣粗,一點小錢也不會放在眼里,我要在天佑基地管理處旁邊街道上的一間門臉房,面積不能少于一百平方!”文思遠硬起頭皮扯著嗓子喊道。
“你做夢!”一直坐在旁邊搖椅上閉目養神的盧秉柯惱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