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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至此,已開始看到一點端倪。
但即使安東尼的猜測成真,一切疑點和解決問題的關鍵都在大公爵夫人和小姐身上,如何入手破解當前迷局,卻仍然沒有太多頭緒。
日頭已經升到天空正中,滿懷心思的眾人匆匆的對付著用過午餐,又再次四散開始各自的忙碌。
雅琳娜公主和卡頓一起,再去尋訪愛德華茲大公爵。盡管對方刻意回避公主一行,能找到的機會并不大,但終歸還是要試試的。
林志風、許風等四人早上查探到極為重要的情報,立下了大功。此時精神振奮,正要再接再厲,以實際表現給自己加分,也出門四散開去,繼續尋找線索。
就連兩位小隊隊長,也被一直看不起的林志風等人刺激到了,跟著走上大街,期求找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至于安東尼,慢條斯理的把最后一口飯菜咽下肚子,拿起公爵府中的極品香茗品嘗片刻,最后用尚留有余溫的毛巾拭擦干凈雙手。
等他做完這一切,大廳中已只剩下他一個人。
拋下手中的毛巾,安東尼站了起來,舉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沒有去找大公爵或公爵夫人小姐,也沒有滿大街的探尋消息線索。而是獨自回到房間,盤起了腿,修煉異世界的修真功法:混元歸一功。
太陽漸漸西斜。
當落日的昏黃鋪灑在大公爵府的屋舍庭院時,眾人再次回到大廳之中。
雅琳娜公主正如之前預料的一樣,并沒有找到愛德華茲大公爵。
而林志風等人也沒能延續早上的好運氣,空手而歸。
兩位隊長和他們的精悍隊員們武道修為雖高,但說到從那些平時他們完全是不屑一顧的平民中打探消息,其效果本來也不值得期待。
事情不順利,大家難免有點垂頭喪氣的挫敗感。眾人圍坐在大廳內,都沒了開口說話的興致。一時間,氣氛顯得十分壓抑沉悶。
雅琳娜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游目四顧:“咦,安東尼呢?”
豪華而安靜的房間內,盤腿而坐的安東尼,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一絲微不可察的精光在他的眼中稍顯即逝。
調息修煉了一個下午,安東尼只覺得此刻的自己神完氣足,狀態極佳。就連沖擊多時的煉精化氣中期的瓶頸,也松動了許多。好像只要再鼓足真元,作最后的一擊,就能突破進去一般。
但安東尼按下了心中充滿誘惑的蠢動,毅然收功,站了起來。
他十分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也能以極為堅定的意志,排除一切誘惑和干擾,讓自己一直走在預定的路線上。
安東尼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到處找尋線索機會,是因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若他對真相的猜測成真,則接下來的行動,需要他保持最飽滿的真元、最巔峰的狀態。
即使如今安東尼已不需要一個人孤身戰斗,雅琳娜隨身護衛的二十位白銀斗士,加上“蔚藍劍圣”卡頓,足以碾壓一切敢于擋在面前的敵人,比他一個人的戰力自然要強大的多。
但這一次,他們未必有機會發揮自己強悍的戰斗實力。
這一切,最后恐怕還是要靠自己來搞定。
還是先確認情況吧。
安東尼心中苦笑,說不清楚到底是希望自己猜對多一點,還猜錯多一點。
“請神術!”
時隔兩個月,安東尼再一次發動了這個壓箱底的終極技能。
諦聽。地藏菩薩經案下伏著的通靈神獸,可以通過聽來辨認世間萬物,尤其善于聽人的心。
諦聽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外貌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
安東尼正是要借用諦聽神獸超乎常人想象的“聽技”,破解謎題。
他靜立于房間正中,體內真元急速流動,以供應請神術的消耗。
他身后虛空之中,緩緩浮現出神獸諦聽“九不像”的虛影,兩邊耳朵在虛影籠罩下,仿佛漸漸變長變尖,就像兩只犬耳。
隨著耳朵外形的變化,安東尼只覺得聽力越來越好。外面大廳雅琳娜公主他們交談的聲音,院子外下人們走動的腳步聲,甚至于大街上空蚊蠅揮動翅膀的聲音,通通聽得一清二楚。
諦聽的“聽技”,果然非同凡響!
感受著真元的流逝,安東尼不敢肆意享受這種非凡的體驗,連忙把耳朵轉向那處早上不得其門而入的獨立庭院。
雅琳娜公主遍尋不見的愛德華茲大公爵,當然不是真的有什么緊急要務需要處理。
此刻的大公爵,正在公爵府邸中的某個房間之內,滿臉的怒容和戒懼。
“閣下好歹也是一位黃金境界的頂級強者,怎能如此言而無信,背棄承諾!”
在大公爵對面不遠處,正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和一位容貌與大公爵頗為相似的少女。兩人容顏暗淡,神情楚楚可憐,只看得愛德華茲大公爵心疼不已。
這兩位婦人和少女,正是從雅琳娜公主進入阿伯丁行省以來一直沒有露過臉的公爵夫人和小姐。
大公爵自然不是沖著自己的夫人和女兒發火。
在兩人座位的中間,還盤膝坐著一位高瘦老者。愛德華茲大公爵剛才正是對著他憤怒的喊話。
老者神情悠然自得,絲毫沒有動氣:“愛德華茲大公爵,請注意你的言辭和態度。現在的形勢是我為刀俎,你等皆為魚肉。激怒了我,對你們可沒有任何好處。還有你身邊的這位,若再敢偷偷的往前跨出一步,我就砍下夫人的一只手臂!”
站在大公爵身旁的黑衣武者聞言當即止步,目光狠狠的瞪了老者一眼。
這突然冒出來的老者雖然有著黃金斗士的武道境界,黑衣武者卻也是夷然不懼。但公爵夫人和小姐落在對方的手中,投鼠忌器之下,黑衣武者空有一身本領,卻完全無法施展。
大公爵強忍心頭怒火,放緩了語氣:“閣下原本言明,只要本公爵答應拖延公主一天,就放我夫人和女兒自由。如今閣下食言而肥,還要本公爵再晚兩天出兵,又是什么道理?”
老者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粒花生扔進嘴里,砸吧著嘴巴說:“道理?你夫人和女兒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說的話,就是道理!”
大公爵氣得滿臉通紅,卻無計可施。
他現在算看出來了。這個老者以自己夫人女兒相要挾,根本就是要阻攔阿伯丁出兵,為塔蘭托的柯奇士公爵贏取寶貴的時間。只是因為擔心直接說出最終目的,自己可能會不答應,才用了“溫水煮青蛙”的計策,逐步瓦解自己的心理防線。
既然都已經拖過了一天,再晚一兩天又有什么關系?如果不答應對方要求,夫人和寶貝女兒可就要香消玉殞的。
不得不承認,大公爵動搖了。哪怕他已經識破了對方的計策。
一邊是軍國大事,一邊的骨肉親情。如何取舍,本就讓人難以抉擇。
國事雖大,但阿伯丁不出兵,還有其他行省和大公爵可以出兵平叛。夫人女兒的性命如果自己不救,卻還有誰會來救?
隔著十來丈遠,老者坐在房間另一端的盡頭,肆意欣賞著大公爵臉上憤怒糾結的表情,心頭十分快意。
他知道那位黑衣武者的實力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他也知道大公爵手中掌握的力量能輕易的殺死自己十次八次。但兩邊隔著的這短短十來丈距離,卻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也成了自己的保命法寶。
看來要完成這個任務,應該是沒問題了。只要愛德華茲大公爵還在乎自己夫人和兒女的性命,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不可能動手。只要再過十天半月的,等塔蘭托站穩了腳跟,自己就挾持著兩個女人離開公爵府,離開阿伯丁。到時候,只要脫離了對方大本營,以自己黃金斗士的實力,還怕逃不了?
正當老者洋洋得意,愛德華茲大公爵無計可施之時,安東尼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前。一抬腳,就跨進了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