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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三個小時的手術,讓所有人都疲憊不堪。
期間,蘇云娜已經帶著勝利匆匆趕來,面對手術中的林嵐,泣不成聲。韓銘百忙中過來,除了安慰李慶元,也帶來了方鶴的消息。
這小子滑不溜秋,在本地社團的安排下,躲過了官方的搜查,但韓銘已經聯系了交警部門,動用所有的監控,勢必把他找出來。
另外,他還去了林嵐的出租屋。根據門衛,鄰居等人的口述,以及綜合現場的情況來看,方鶴應該是早已經潛伏在林嵐的出租屋,準備實施報復,遭遇林嵐強烈的反抗,然后出現了墜樓的意外。
得知真相的這一刻,楊蘭從未有過的悔恨充斥在心里,如果她能陪林嵐一起去出租屋的話,或許可以避免危險發生。
李慶元更對方鶴除之后快,只是如今為了等待手術的消息,分不開身。不過,他已經和韓銘說好,一有消息就給他打電話。
夜晚,手術結束,主刀醫生滿身大汗,一臉疲憊的從里面走出來,面對李慶元一群人,他開口道,“病人的生命,經過緊急的搶救,已經沒有大礙了,但是……”
聽到林嵐的生命沒有危險,在場的松了一口氣,但醫生的但是,又讓大家揪心,紛紛緊張的看著他。
“病人從高空墜落,索性樓層應該不高,另外又在墜落過程中,得到了某種緩沖,所以性命是沒有大礙了,”醫生緩了口氣道,“但是其身體造成多出骨折,臟腑手段沖擊壓迫,導致失血過多,更嚴重的是,其背部神經連接的脊柱到雙腿,都受到了損傷,病人將有很大的可能無法下地行走,甚至一輩子躺在床上!”
“另外,這兩天非常關鍵,如果不能醒過來,恐怕會陷入長久的睡眠之中,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怎么會這樣?這不就是植物人么?”蘇云娜無法相信的抓住一聲叫道:“醫生,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一定有辦法的,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
“對啊,醫生你們不是專門救人的么?救救她吧!”楊蘭求道。
“不是我們見死不救,實在是我們無能為力,”醫生苦笑道,“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這種傷勢,能活下來,已經謝天謝地了,其他的需要靠病人自己的意志……”
醫生說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只留下三個面色僵硬的人,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落下。
“我不信,什么醒不過來,什么下不了地,都是些庸醫,庸醫!”蘇云娜歇斯底里的大叫,“我會請最好的醫生,去美國請專家,嵐嵐她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
她說著,掏出手機,雙手顫抖的不斷的撥打電話,但……她沒等電話打通,就一下子把手機給扔了出去,手機撞在墻壁上,瞬間四分五裂的落在走道上。
壓抑的哭泣聲,讓整個走道都彌漫著哀傷。
幾分鐘后,手術完畢的林嵐推了出來,三人圍著林嵐,把她推進了重癥病房。林嵐因為失血過多,需要不間斷的輸血,嘴里插著管子,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無法說話。
她的臉上也有細微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但看起來非常虛弱,看著三人的眼中,疼在三人的心中。
把林嵐安頓好后,三人就被醫生趕出了病房,目前來說,以林嵐的情況,還不容許病人家屬在床邊待太久。
蘇云娜頂著哭腫的眼睛走了,她要去聯系同學,請國內外最專業的醫生,調用最先進的設備,來為林嵐治療。
楊蘭昏倒了,醫生說是悲傷過度,需要多多休息。李慶元把楊蘭交給了醫生,自己則開著車,來到了出租屋。
出租屋已經作為案發現場給保護起來,李慶元進不去,他只能站在樓下,默默的看著林嵐從樓上掉下來的位置。
他在等電話,無論是誰的,只要等到了方鶴的消息,他就走。他要去殺人,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想殺人,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憤怒,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悲傷。
林嵐的墜樓的消息,在出租屋附近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不過因為韓銘的介入,大家只是口頭談談,并沒有媒體報道。
小區加強了警戒,居委會也重新調整了防護措施,把一些損壞的攝像頭,都換了新的。然而事情已經出了,這些都于事無補。
夜晚燈火通明,小區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只有林嵐租的房子,漆黑一片。李慶元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凄涼。
晚上九點,李慶元依舊沒有等到電話,無論是金胖子還是韓銘師兄,都沒有找到方鶴,就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慶元等不及了,如果再讓方鶴逃過這次,他會發瘋的。
所以,他給金胖子打了電話。
“我要知道,方鶴背后的社團。”李慶元聲音很輕,很堅定。
電話那頭,金胖子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道,“碼頭幫,最早起源于民國時期,早先是一些碼頭工人為反抗剝削,自發聚集起來的團體。后來,隨著江州的發展而壯大,早已突破局限。”
“現在的碼頭幫,不只江州,國內凡是有大碼頭的地方,都有碼頭幫的身影,就算是在國外,也有碼頭幫的影子。而碼頭幫的業務,也很廣泛,除了不沾毒品之外,什么都做。”
“確定這個碼頭幫在幫助方鶴么?”李慶元問道。
“老弟,胖哥我在江州的能量,不是吹出來的。就算官方,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秘密,能讓我都找不到人,只有這個碼頭幫。”金胖子道,“我的人,已經在和碼頭幫接觸了,只要協商好,就能……”
“我等不及了!”李慶元的話,讓金胖子沉默。
“碼頭幫的能量太大了,老弟,聽我一句勸……”
“多謝胖哥,但,這個方鶴,我是一定要殺的。”李慶元輕聲道,“如果讓他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也沒有臉面去見嵐嵐。”
“你想讓我怎么做?”金胖子知道李慶元已經下定決心了。
“碼頭幫在江州的老巢在哪?我要見一見這位幕后之人!”李慶元道,“另外,請不要告訴我師兄。”
“我知道了,我會給你回信的!”金胖子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
“你覺得他會怎么做?”金胖子放下電話問道。
讓人意外的是,坐在他對面的,正是韓銘。
“殺人!”韓銘淡淡的說道,“戾氣已生,如果不殺人,他會入魔,到時候會和我那位師兄一樣,無人可制。”
師兄!金胖子聽到這兩個字,瞳孔猛的一縮,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房間里立馬煙霧繚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