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林川的心頭也非常的難過了起來。
老爺子說的這些話，他都明白，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這些年一直無法真正的放下的原因。
在林川的心里，除了仇恨，更多的還是對小涵個人的愧疚。
這時，老爺子也沒理會獨自發愣的林川，而是繼續擺弄起了棋子。
在擺好之后，老爺子又開口道：“話已經說明白了，多余的話也不用我再多說什么了吧！”
說著，老爺子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開口道：“來，再陪我殺兩盤。”
聽見老爺子的吩咐，林川神情微愣的看了看老爺子。
轉而，林川頓時提了提神，臉上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看著老爺子點了點頭，再次的跟老爺子下了起來。
不過這次，林川完全變了一副樣子，棋藝當中充滿了殺伐之意。
一局下來，很快老爺子就被林川殺得片甲不留，而且還是非常的干凈利落。
對林川突然的轉變，老爺子并沒有表現出不滿，反而像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又殺了幾局，結局都是一樣，都是林川大獲全勝。
這時，老爺子像是比較郁悶的擺手道：“行了，你小子還真是說變臉就變臉，也不知道讓讓我這個老人家。”
聽見老爺子的話，林川甚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這可是您教我的，棋盤上只講輸贏，可不講人情的。”
林川這時也沒了之前的抑郁，一切都恢復了常態。
對老爺子，林川也沒任何的畏懼，只有尊敬。
也正是因為這樣，林川才沒有故意的去謙讓。
這樣的話，反而是對老爺子的一種不尊重。
見林川不卑不亢的看著自己，老爺子也爽朗的一笑。
“好啊！這才是當年的林小子嘛！”
看著林川，老爺子不免贊賞的說了一句。
接著，老爺子看著林川，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聽說他們不想留你在部隊了，你是怎么想的？”
聽見老爺子這話，他好像是有意在提醒林川，想告訴他，要是他愿意的話，他還能夠幫他一把的。
而林川也當然明白老爺子是什么意思。
對此，林川淡然的一笑，道：“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這次回來也本來就是想有個交代，過不了兩天，我就要去完成我還沒完成的事情了。”
聽見林川的回答，老爺子也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看的出來，老爺子對林川還是非常相信的，不管他的決定是什么，他也都會支持。
因為他知道，不管林川最終的去向是何選擇，他肯定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的。
在這一點上，老爺子是毫不懷疑的。
“既然你有你自己的打算，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也不去多問了，只要你永遠記住一點就好。”
老爺子這時緩緩的點頭，看著林川說道。
沒等他把話說完，林川頓時一臉保證的看著老爺子點頭道：“放心，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跟身上的責任的。”
聽見林川堅定保證的話，老爺子頓時淡淡的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有些責任既然卸下了，那就不要再去承擔了，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任何時候，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才是在你接下來的路，你最因該謹記的一點。”
老爺子的話，讓林川不由得神情微凝了一下。
他還以為老爺子是想叮囑他，別忘了自己曾經的職責。
卻不想，老爺子又想是在開導他，又像是在指點他。
不過在想了想之后，林川頓時明白了老爺子話中的意思。
老爺子是不想他有什么包袱，怕會對他以后的道路或者決定有所局限。
不得不說，老爺子的話，讓林川也頓時明悟了不少。
或許真如老爺子所想的那樣，即便他卸下了肩上的責任，但在今后，或許在有些問題上，他還是會在固有的思維模式上進行考慮。
然而老爺子的提醒，讓林川也將思緒打開了。
“我明白了。”
在想明白之后，林川頓時尊敬的對著老爺子點頭回道。
見林川想明白，老爺子也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同時，在老爺子的心里，也不免有些暗自憂傷的想著‘丫頭，爺爺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當然，在老爺子心里的話，他并沒有說出來，而且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并沒有讓林川有所察覺。
老爺子欣賞林川這不假，但他還是有一絲私心在里邊的。
雖然小涵不在了，但他也知道，小涵最想看到的，肯定是林川能夠放得開，而他所做的，除了是個人對林川的看好，也是出于對孫女小涵的懷念。
他知道，小涵要是還活著的話，肯定也不希望林川活在愧疚自責當中。
不過這時，林川也微微發愣了起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時會遲疑的抬眼看一看老爺子。
而老爺子是什么人，看人可以說是火眼金睛了，林川這副表現，他又怎么看不出林川是藏著什么心事。
對此，老爺子冷不丁的看著林川開口道：“怎么，你小子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林川仿佛也知道他的心思瞞不過老爺子的眼睛的，而且他也沒有想要隱瞞。
之前他詢問家里的情況，也就是為心里的這事兒，那就是關于之前紅塵帶給他有關小涵她們消息的事情。
畢竟這件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么情況，所以還不想其他太多的人知道，但對老爺子，林川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知道的。
老爺子是大風大浪當中闖過的，就算最后這事兒有什么差池，老爺子也能夠想明白的。
可對于其她人來說，要是讓他們提前得知了，要是到最后出現什么不好的情況，可能就會是第二次對他們的打擊，林川可不想這樣的情況發生。
一次，林川就能夠想象得到他們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連他都無法接受，就更別說對于小涵的直接親人了。
要是給了他們希望，最終希望破滅，這種打擊可能比第一次的傷害還更加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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