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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到泉州城中,陳楓與劉全夫婦和穎兒見了一面,交代了結果便去休息了。心中踏實下來的劉全夫婦如何處理武文修,那是他們的家事,陳楓并沒有去干預。劉全的身體雖然還未恢復,但經過陳楓的診治,已經沒有大礙,而且有柳夫人在,府內的大局便可安定下來。在這方面,縱然陳楓是秘師,也對柳夫人自愧不如。
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黑衣人回不來了,武文修再度殺豬般嚎叫求饒。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白日所見的貌不驚人的青年,竟然是一個比黑衣人還要強大的秘者。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就不會走到這一步。此時,他無疑恨極了同為表少爺的陳楓。
陳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自有丫鬟來伺候他穿衣洗漱。雖然陳楓很不喜歡這一套,可當陳楓說不用丫鬟伺候的時候,丫鬟卻像是聽到了呵斥一般,面帶愁容,遲遲不愿退下。好吧,愛伺候就伺候吧,陳楓也只能任她們忙碌。
柳夫人和穎兒忙著料理善后,只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柳夫人過來陪了片刻,感謝陳楓的相助,并告罪說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晚上再設宴答謝陳楓。陳楓自然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
晚宴上,自然又是觥籌交錯。陳楓實在禁不住勸,喝了幾杯酒,誰想到最后卻生出了醉意。
大戰之后,陳楓較為放松,平生又第一次喝了這么多酒,因此模模糊糊,有些不太清醒,只覺得自己是被人攙扶著走了出去,回到客房。
剛剛躺在床上,他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一半,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在脫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陳楓不由自主喊了一聲,才發現眼前俏生生地站著一個少女,但是帶著面紗。
“仙師,我是給您更衣,以便沐浴。”少女的聲音溫婉甜美。
“這個我自己能來。你先出去吧。”陳楓趕緊擺擺手說。雖然在富人家里,丫鬟伺候沐浴是常有的。可是他沒有這毛病。
褪掉外衣,來到浴室,陳楓發現木桶內已經裝好了水。試試水溫,也是正好,他便脫掉內衣進入桶中。
舒服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閉上眼睛,感受張開的汗毛孔帶來的爽快感覺。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竟然還是剛才那個蒙面少女。她款款走來,一邊走一邊褪去外衣,露出光潔細嫩的肌膚,說:“仙師,請讓我來伺候您沐浴。”
“你這是做什么?我說了,不用你服侍!”陳楓沒好氣地說。
“可是……”少女想要解釋什么。
“可是什么?沒有可是!你現在出去!”陳楓覺得,如果語氣不嚴肅,她是不會輕易離開的。伺候別人已經在她們心中根深蒂固地存在,溫言細語地勸服起不到太大作用,也太耽誤時間。
陳楓想,難道之前那位表少爺就喜歡這種沐浴方式?
少女極為委屈,不得不向外退去,誰想到陳楓突然又把她叫住:“別走,你回來!”
少女的步子又停了下來,卻不轉身,她冷冷地說:“你就是為了體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感覺,才這樣對我的嗎?”
陳楓看向了她修長的大腿,問:“你是陸婧?”在他目光所及,赫然有塊不是很顯眼的青色胎記。
少女的身體明顯一顫,卻說:“我……不是!”說完,便欲往外走。
陳楓忙說:“我有你父母的消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陳楓又補充了一句:“你母親告訴過我,你的腿上有一塊青色胎記,你父親的腿上也有。”
少女的腳步再次頓了下來,然后猛地跑進來,一把掀開了面紗,著急地問道:“我的父母到底怎么樣了?”
果然是陸婧。只是當日在黑沙林,陳楓戴著月容面具,陸婧并不知道他的真容。陸定一當日也見過他,而且阻止了他追趕陸婧。陸定一后來還是通過陳楓的秘術認出他的,所以才會在臨死前說他和陸婧見過面。
陳楓沉聲說:“他們都死了。”
陸婧聽到這話,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貝齒緊咬紅唇,卻已經滲出血來。半晌之后,她才流著淚搖頭說:“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一邊哭喊,她一邊捶打著陳楓。
陳楓現在還赤著上身,趕緊縮回了浴桶,等她冷靜下來。
有個人守在桶外,陳楓自然不好穿衣服。沒辦法,他只好用火焰將身邊的水完全蒸發掉。為了不毀掉浴桶,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隨后,他用秘術取回衣服,在浴桶內穿好。
此時,陸婧已耗干了力氣,連哭聲都低了起來,陳楓才扶她到一旁坐下。
在陸婧的心中,其實已經相信了陳楓的話。因為陳楓能夠知道她腿上胎記這樣極為隱私的事情,鐵定是她母親親口告訴他的。
看到陸婧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陳楓便將她父母的死因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雖然不清楚陸婧和陸定一之間為什么有那么大的隔閡,可他還是將陸定一對陸婧的擔憂重點講述了一番。當然,她母親在紅楓島上的埋骨之處,陳楓也詳細交代了一番,重點描述了自己所做的標記。
陸婧聽完之后,又要沖出去,卻被陳楓一把拉住:“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報仇!”
“鳴煞之地的怪人已經死了!尹笑也死了!估計現在整個赤霞宗都散了,你去找誰報仇?”陳楓最后一句話不是沒有道理。尹笑給赤霞山脈招惹可那么大的麻煩,雖然表面上上官敏、覺慧和葉留雨等宣稱是陳楓勾結北漢和黑蠻國秘者所為,但暗地里還是會找赤霞宗算賬。三大秘宗聯手,赤霞宗不敗亡才怪。
如果說父母死后,報仇還能成為支撐陸婧的信念的話,當她發現自己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時,立即便覺得整個人都空了,直接昏倒。
命丫鬟將陸婧帶走休息,陳楓有些疑惑:陸婧的修為怎么突然消失了?她什么時候成了劉府的丫鬟?難道是林浩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