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女子的話音已經無比苦澀:“三年之后,又是一個雨夜。我和師兄以及山上的弟子都在打坐修煉的時候,整座山門突然巨震。又有對頭來攻打山門了。當時,我們并不是非常驚慌,因為有護山劍陣在,哪怕是多名秘宗同時前來,也打不進來。誰想到我們走出屋子沒多久,就看到有許多秘者沖上山來。我們的護山劍陣竟然被不攻自破!
對方早有準備,來的人不僅多,修為也高,而且還掌握了鐵劍門各處隱蔽通道的所在。一時間,門中的弟子死傷慘重。對方守住了各個方向,見到鐵劍門的弟子便殺。我知道,對方是要斬草除根。這種形勢之下,再抵抗已經沒有意義,門中的弟子能跑一個就是一個。因此,我便勒令弟子尋找一個敵方勢力稍稍薄弱的地方一起沖出去。而我則是在人群之中找尋著師兄和高義。不過,我找了一會,并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我想,也許是師兄已經帶著他逃下山去了,便帶著剩余的弟子作奮力一搏。來到山上的秘者可能來自不同的宗門,彼此的配合還是有些縫隙,被我們利用,最終沖出去十多個人。一到山下,大家便各自逃命。
我易容后在附近潛藏了很久,到處都是想要抓捕我的秘者。后來,等風頭逐漸過去,我聽說師兄被對方抓住了。多少次我想去營救師兄,可我當時的修為,勉強達到了秘士巔峰的境界,距離秘師還是有一步之遙。我試了一次,連外圍都沒有闖過去,便被阻住了。我只能無奈退回。當然,我也沒有見到師兄。此時,鐵劍門已經被數個宗門瓜分了。
一開始,我還四處打探高義的下落,誰知道后來偶然得知,高義竟然成了我們對頭的親傳弟子。我一開始還不相信,后來抓到了對方的一名弟子逼問才知道是真的。真相水落石出,高義一開始加入鐵劍門便是有目的的,我和師兄都被他欺騙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四處躲藏,修為遲遲不能突破,卻再也沒有師兄的消息。我想抓住高義,卻沒有下手的機會。我只好離開山門附近的區域,外出游歷,打算去紅楓島尋找師父,再去報仇。我在紅楓島轉了足足十年,也沒有師父的蹤跡。我估計師父是回山了,便再度來到大陸。回來的路上,我遠遠看到一個人和師兄相像,我一路追尋,便來到了這里。我這才發現,那人雖然與師兄長相差不多,卻不是一個人。當時那批人便是想要探尋玄相墓,說里面有珍貴的秘藥,能讓人突破瓶頸。我的修為還是遲遲沒有突破,報仇心切之下,便緊隨他們進入了玄相墓。
在墓中,我遇到了一個強大的秘者。他抓住了我,讓一個蜘蛛咬了我,說要試驗秘者能否向秘獸變異。我被他折磨了足足半年,終于趁他外出逃到這里。在這半年的時間里,我的修為突破了,到達了秘師境界,卻也成了眼前這副模樣。
我擔心那個秘者再來抓我,就藏在樹林中,誰想到那個秘者卻再也沒有出現。我試了試,卻找不到其他出口,我想再返回玄相墓中,卻發現當初進入到這里的地方竟然消失了,再也無法找到。我只能在此住了下來。這一住,又是十年,直到你來到這里。”
女子的遭遇可以說是歷盡曲折,吃盡苦頭。不過當她說起,雖然悲傷,卻沒有呼天搶地。也許是整日生活在這種情愫之中,早已習慣了。
陳楓看了看近處的森林和遠處的草原,問道:“這里沒有出口是什么意思?”
“這里往四處去,都被深淵隔斷。唯有前方和后方才能前行。后方自然是玄相墓進入這里的地方,前方則是一個斷崖,斷崖跳過去便是另一處地方。不過,斷崖那里有一個傀儡守衛,高階秘師的修為,我不是它的對手,也無法越過去。”
“傀儡?高階秘師?這十年里,它一直都守在那里嗎?”
“是的。”
“你說從玄相墓中來這里的入口消失了。可是我便是從那里進來的。”
“是嗎!?你確定?”
陳楓點點頭。
“你在這里等著,我這就去看看。”說完,女子竟然飛快地跑去。陳楓只好尾隨跟著。
女子的速度在陳楓之上,陳楓只好沿著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半日之后,陳楓看到女子垂頭喪氣而來。
“怎么了?”
“入口又消失了。”
“不可能。”陳楓說完,便奔著自己進來的地方而去,卻發現壓根就沒有入口,有的,只是光滑的峭壁直伸到云彩中去。在不掌握飛行類秘術的情況下,是無法攀爬上去的。
這里的環境竟然變了!
陳楓記得自己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曾經回身看過,這里不過是一個小山包罷了,遠處則是一座漸漸隆起的山脈,玄相墓便在山脈的下面。這里什么時候變成了峭壁了呢?
陳楓不甘心,在附近走了很久,依然還是老樣子,他終于相信了女子所說的話。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等陳楓再度回來的時候,女子說:“你不要對那里抱什么希望了。我在這十年里尋找了無數次,壓根就沒有當時的入口。這個高聳入云的光滑峭壁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我們逾越不過去的。我們的出路,只有那個斷崖。不過以你我的實力,還是不行啊。”
“你是什么修為?中階秘師?”陳楓問。
女子點點頭。
“也許我們可以去試試。”
“那個傀儡出手很兇悍,我都不敢和它硬拼。加上你一個秘士也贏不了他,沒有機會的。”女子說。陳楓現在并沒有掩飾自己的修為。
“不試一下怎么知道!實在不行,我牽制住它,你沖過去就是了。”
“它殺你只需要一擊。那么短的時間,我過不去的。你還是老實待在這里,等我有朝一日進入高階秘師境界再試吧。”
陳楓直接取出了戰刀,隨手一劈,斬斷了一棵大樹,問道:“你覺得我能幫上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