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恒又問了一下那玉簡的情況,篤定地說:“那玉簡被下了禁制,所以你看過之后就忘,而你說的那人,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無法查看玉簡我就不清楚了。他之所以強調不要找一個讀過書的弟子,就是怕別人看到其中的秘密。你說那人之前因為受過重傷,修為跌落了好幾個境界。他之所以修煉這個儒家功法,是因為儒家功法可能對他的傷勢有幫助。你可想學習這儒家功法?我可以幫你干掉他。以你的年齡,潛力巨大,咱們以后合作的機會也會很多,所以這一次,我愿意免費出手。”
看到陳楓有些遲疑,倪恒繼續說:“你以為自己老老實實,他就會放過你嗎?我猜他這玉簡估計來路不正,否則不可能偷偷摸摸做這些事情。你現在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早晚都會對付你。一旦你全部抄完上面的功法,或者說他找到自己抄寫的方法,你的死期也就不遠了。你可不要小瞧他這個秘徒,畢竟是當過秘師的人,對付你的法子有很多的。而且你放心,我與你合作,并非我也貪圖那儒家功法。儒家功法雖然厲害,但是我修煉的秘術比較特殊,不能再修煉其他功法秘術。而且對我而言,趁早恢復我的傷勢才是要緊的。”
“哦?那儒家功法豈不是正合你所需?”
“我和那人所受的傷勢不同。他的傷已經好了,境界卻沒了。我的境界還在,但是傷也未痊愈。儒家功法對我而言只是雞肋,倒不如與你做個交易。”
“閣下接下來有何打算?”陳楓沒有繼續問儒家功法的問題。要知道的情況,他已經大體知道得差不多了。何從這個老狐貍的口中多打聽出來一些東西,無異于與虎謀皮。陳楓可不相信,一個剛剛差點一掌把自己拍死的人會這么好心。
“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而且那人估計也注意到這玄陰洞了。好在,我知道這鹿鳴峰還有一處地方和玄陰洞類似,都屬于陰脈之眼,我就去那里養傷了。不過,這里的熾陰珠我要帶走的,它對我療傷的作用很大。”說著,倪恒對著地面一招,一顆土黃色的珠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顆珠子很奇怪,竟然有兩種完全相反的屬性。遠看這顆珠子,上面還飄著寒氣,讓人感受到刺骨的冰冷,走近之后,卻能發現珠子本身是熾熱的。一般來說,雙屬性的東西雖不常見,但也不是很少,可像熱冷兩種屬性完全融合在一起的,卻是極為少見。哪怕是陳楓自己,體內雖然寒氣和陽氣都有,也是各行其道,并非雜糅。
陳楓知道這顆珠子十分稀有,但眼下卻不能因為這顆珠子出手,雙方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隨后,那人遞給陳楓一片精巧的石頭,說道:“若是有什么情況,你直接捏碎這塊石符,我便會立即尋你。”隨后,倪恒四看了一眼玄陰洞,微微嘆息了一聲道,“還請小友打開禁制。我這白魂雖然能夠自由出入,我卻做不到的。”
陳楓晃了晃符箓,玄陰洞門立即大開,倪恒與白魂悠然而去。
打不開禁制?鬼才會相信。陳楓料定倪恒是在麻痹自己,卻也不揭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牌,不過是看誰的底牌更硬罷了。
倪恒走了之后,他還給陳楓的追蹤標志也就慢慢變淡,最終瓦解了。
關上玄陰洞的禁制,陳楓不由苦笑,他沒想到自己來流云宗本來是找個清靜的地方修煉,卻不知不覺中卷入到這樣一場漩渦之中。
嘆了口氣,陳楓盤膝坐在地上,開始全力驅除體內被倪恒打入的那團寒氣。
之前,陳楓也遇到過各類厲害的寒氣,可都沒有這團寒氣厲害。當然,陳楓在試煉之地第一次遇到百年陰霧時也是十分凄慘,但那時候陳楓對于寒氣沒有絲毫的抵御能力。等到陳楓的諸天星月珠對陰氣生出反應,他自身又產生了冰霜秘旋之后,對寒氣的抵御力大大增強,哪怕是遇到被一般秘者視為噩夢的千年玄冰,他也絲毫無懼。可是現在,他卻對這團寒氣束手無策。
雖然陳楓能以自身的寒氣將它包裹住,讓它不傷害自己的身體,可是偏偏無法將它驅除出去。陳楓又試了試,想要將它煉化,可是依然沒有辦法。哪怕是枯榮秘術大成的陽力和自己的青、紅二色火焰,短時間內也對它沒有效果。
陳楓想,這團寒氣可能是來自于剛才那顆熾陰珠。所以,這團寒氣才并不懼怕陽力。這讓陳楓對那顆被拿走的熾陰珠充滿了渴望。若是一個秘者掌握的寒氣不懼怕陽力,那么等于這門秘術少了自己的天敵。
一時間拿這團寒氣沒有辦法,陳楓只好將它繼續包裹住。陳楓為了防止倪恒把它作為日后與自己打交道時候的底牌之一,充分調集了體內千年玄冰的陰氣包裹住第一層,又用青、紅二色火焰將它包裹住了第二層。青、紅二色火焰無法融化掉這團寒氣大概只是暫時的,陳楓自信憑借這二色火焰的強大,若是長時間煉化,也可以將寒氣驅除。可是這樣畢竟耗時太久,陳楓想到了更好的辦法。眼下,只要防止它發作即可。
解決了心頭大患,陳楓將自己幾日遭遇之事又細細回想一番,尤其是范青和倪恒二人所說的話,他仔細推敲了一遍,終于拿定了注意。
他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煉神秘術》中記載的一門他從未修煉過的秘術。這門秘術的口訣很簡單,修煉起來也不難。之所以此前沒有修煉,只是因為它對壯大秘識沒有幫助,也無法對敵。不過眼下卻是用到它的好時候。
即使這門秘術簡單,陳楓也用了足足一夜的時間才勉強修煉成功。
當陳楓伴著晨曦走出玄陰洞的時候,他大口地呼吸著山中清新的空氣。抬首遠望,一輪紅日正在云海中掙扎,眼看就要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