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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韓詩書名:
“秘宗?”陳楓沉吟了一番。若是單看這兩個字,還會以為徐松在說大話。不過,陳楓卻能夠感覺到,徐松所言可能還真有這么回事,最低古籍中便是這樣記載的。也許在一般的秘者看來,秘師都是遙不可及的強大存在,更不用說秘宗了。可是,陳楓的遭遇卻是最明顯的例子。他在一連串的際遇中,經歷了九死一生,其收獲也豐富得令人無法相信。
“說實話,過一段時間,我還打算再探一下玄相墓。一方面是解決我的修煉問題,另一方面,里面的寶物眾多,我也想去碰碰運氣。像我們這些外門弟子,若是沒有其他的機遇,是很難出人頭地的。畢竟,我的資質一般,在偌大的流云宗,實在是太不起眼了。而且,我們外門弟子的起點也低,若是不努力,此生可能就如此了,連謝總管的位置都做不到。我不甘心。”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玄相墓?自己一個人去”
“我邀請了一些人。”
“還有哪些人?”
“流云宗就我一個人,其余的人都是觀瀾宗的。”
“觀瀾宗?”陳楓心思一動,隨即問道:“你與觀瀾宗的人很熟悉嗎?若都是他們的人,萬一有什么收獲的話,你就不怕他們黑吃黑?”
徐松搖搖頭說:“這倒不怕。觀瀾宗那邊會去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我表兄,他是另外兩人的頭。”
陳楓點了點頭,又問道:“什么時間呢?”
“就在下個月交易大會結束之后的當天晚上。”
看到陳楓不說話,徐松壯著膽子說:“其實我們本來想約五人一同前往,誰想到有一人突發怪病,短時間內好不了,我們這個事情又不敢輕易告訴外人,只好勉強約定為四人。我看師兄的修為很高,不知道能不能加入我們。若是有收獲,師弟愿把自己的一部分收獲拿出來送給師兄報答救命之恩。”
陳楓想了一下,看了看一臉赤誠的徐松,點頭答應。
徐松很高興,這一下人手夠了,他的把握就更大了。他認為,玄相墓這種地方,哪怕只是外圍,也是遍布風險,一個人去很可能就回不來了。若不是上次的運氣好,他可能已經長眠于那里了。要安全,只能多人一起進去,又不能叫修為太高的,否則有收獲也分不到。能夠拉到一個陳楓這種修為的,算是方便的了。
前往玄相墓的事情一旦定下來,徐松的心中也踏實了許多。一旦自己能夠找到全部的修煉方法,那么自己就將迎來一聲中最重要的轉機。
天很晚了,玄陰洞中的陰氣也越來越重,接近一天中最盛時。之前因為談論的過于興奮,徐松還沒有什么感覺,如今卻體會到了這里的滋味。
“師兄,你在這里太不容易了。”徐松感慨著,搓了搓自己的手。此時的他,已經調集秘力御寒,可依然有渾身的熱氣都在飛速消耗的感覺。
“我就不留你了,你速速回去吧。”說著,陳楓打開了洞門。
徐松點了點頭,剛要離開玄陰洞,突然又折返回來,從自己的儲物袋內掏出了一本皺皺巴巴的書籍交給了陳楓:“師兄,這本書是我在玄相墓得到的另外一件東西。我已經看過了,如今送給你了。這里面雖然沒有什么厲害的秘術,但是有許多關于陰魂的介紹,很有意思,你不妨看看。”
陳楓點了點頭便收下來。他整日待在玄陰洞中,雖然有修煉打發時間,但是有時候也難免感覺到枯燥,有本書看看,也算是不錯的事情。
徐松走了之后,陳楓又修煉了一會,感覺到心中突然生出了浮躁的感覺。
陳楓已經不是第一次待在這種密閉的環境中了,可這幾天的心情卻與往日不同,仿佛將有什么事情發生似的。在未進入秘界之前,陳楓的心中是沒有這么多玄妙的預感的。可在他修煉了感應秘術之后,這種感覺便明顯了起來。
陳楓嘆了口氣,躺在了小床上,感受著諸天星月珠上星月的圖案一閃一閃,不由又想起了祖父母。
過去,在這樣的一個夏夜,正是海邊風景撩人的時候。很多時候,陳楓都是頂著一輪金色的月亮,來到林漠山腳的山田中。在微蒙的夜色中,黑蒙蒙的山影和植被無邊無垠地延伸到遠方。淡淡的月光隔著炊煙與霧嵐,營造出一片詩一般的氛圍。每一陣風過,清輝漫灑,草香撲鼻,讓人的心不由地靜謐起來。
一個凡人能夠成為秘者,這本是一件從天而降的喜事。可對陳楓而言,卻有無所適從的感覺。隨著他變強,這種感覺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就像身在家中不知家在何處,人在江湖卻會時時身不由己。
兒時,無論天晴天雨,無論白天黑夜,陳楓都是欣喜的。他曾盼望晴天的到來,可以隨著祖父到大海中揚波;他曾期盼雨夜的降臨,這樣就有機會聽祖父講那些遙遠的故事。或者是睡在自己的小屋里,聽著風聲和雨聲,想著未知的未來,直到累了才沉沉睡去,然后做一個魂悸魄動的怪夢。夢中,還是有鳥叫,有車鳴。
年少的陳楓常常老氣地認為:一個沒有在寒冷的冬夜里靜聽過雪落的聲音的人算不得真正地領悟人生。一個人,只有真正地去思考自己的過去,甚至不妨打自己兩個耳光,才能真正地讀懂自己。
然而,秘界的一切卻顛覆了陳楓的思維。浮名浮利,虛弱勞神;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在路上,之前是童年,現在是少年,親情不變,溫柔不變,安全不變,溫暖不變。可變了陰陽。
依偎在祖母懷里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親人的余溫仿佛觸手可及,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過去的一切失去了就無可挽回,只能長存于記憶。今天,陳楓只能叮囑自己要好好活著。每每想到這里,他一度哽咽無語。
如此這般,陳楓傷神了很久,才拿起了徐松所贈的書籍。厚厚的一本書,字跡卻很小,書頁已經泛黃。
陳楓笑了笑,不知道是誰,竟然有興趣寫這么多關于陰魂的文字。
抱著隨便看看的態度,陳楓翻開了它,誰知道卻不舍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