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惡鬼
鎮子里的可去之處，無非是早市。因為鎮子不大，陳楓沒走多久，便來到了這里。滄古鎮不愧是千年古鎮，街上都鋪著青磚。只是這些青磚本來都是有棱有角的，在人來人往之下，一一沒有了傲氣，都被磨得圓滑起來。
說是早市，其實多是地攤，貨倒是挺全：蔬菜鮮果、布匹古董、胭脂水粉，多得是讓人目不暇接。只是因為當地人的購買力有限，江湖豪俠們對這些大多不感興趣，所以買東西的人并不多。盡管如此，陳楓還是很喜歡這種市井的感覺。街上的丟了很多爛水果和菜葉，潑了許多污水，經過踐踏，變成了黑色的泥水，在人們的腳底作響。但行人們卻毫無所覺，依然走得若無其事，還能和小販們討價還價，爭個面紅耳赤。
陳楓從乾坤布袋中取出了一顆探寶珠，專門到古董攤上看了看。令他失望的是，攤位上擺的多數都是贗品。偶有真品，年代也不久遠。陳楓如此判斷，是因為滄古鎮的古董都來自古墓，陳楓的諸天星月珠可以判斷出周圍是否有陰氣。真正的古董，一般都在古墓中躺了很久了，陰氣一定很重。至于探寶珠，陳楓純粹是興之所至就取出來了，攏在袖子，對于這些俗世的古董，一點作用都沒有。看來，探寶珠大概只是對秘器這類東西有作用。
就在陳楓剛要離開的時候，他感覺到袖子中的探寶珠突然熱了起來——有感應！附近一定是有無主的秘器！這是陳楓日常試了多次的結論。陳楓發現，自己所獲得的兩顆探寶珠，對自己的秘器包括諸天星月珠統統都沒有反應。大概這些都是有主之物，沾染了自己的秘者氣息。探寶珠只對那些沒有主人的秘器能感應出來。探寶珠的界定，確實比較奇妙。
陳楓趕緊走向自己有感應的地攤。這是一個書畫攤，隨隨便便擺了幾幅書畫。只是攤主比較奇怪，竟然是一個乞丐，衣服上破了不少洞，露出了里面黝黑的肌膚，不知多少天沒有清洗了，厚厚的一層泥垢，衣服也是黑得發亮，想來是鼻涕口水都往上面擦所致。此時，他正閉目酣睡，甚是愜意。眼下，他們仿佛不是躺在泥水中，倒是像躺在龍床上一樣。睡著睡著，嘴邊是口水長流，淌了一地，不知夢里吃了什么好吃東西。對于自己攤子上的生意反倒是毫不關心。
即使這樣，在陳楓之前，他的攤子依然有人光顧。陳楓一看背影，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他踏步上前，背影的主人也恰巧轉身，四目對視，兩人都不禁驚呼：“是你！”
這人正是陳楓在丘墟中遇到過的肖玲。此時肖玲手中正拿著一副畫，畫的乃是一個手持判官筆的鬼怪。這幅畫的畫風很潦草，畫中的鬼怪被數筆勾勒出來，也沒有簽章，紙質已經發黃。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幅畫可能沒有多少價值，可是肖玲看到這幅畫卻面含喜悅。
陳楓通過探寶珠已經感受出讓探寶珠生出感應的恰恰就是這幅畫。仔細感受，這幅畫確實有隱隱約約的秘力波動，不過卻不是很清晰，大概是上面有什么禁制覆蓋住了屬于它的秘器氣息。
寒暄之后，肖玲感謝了陳楓在丘墟的相救之恩，有人又略略敘說了分別之后的經歷。肖玲和陳楓一樣，都有許多經歷不便說出，因此都是欲言又止，兩人便都理解地一笑。看到陳楓盯著自己手中的話，肖玲說：“我原本想買這幅畫送人的，陳兄若是喜歡，便拿去吧。”
陳楓擺擺手說：“我身上不缺秘器。”
肖玲含笑著介紹說：“這副畫是件不錯的秘器。只需要灌注入秘力，畫中的惡鬼便會出來助戰，時間能夠達到一炷香左右的時間。不過，這幅畫每使用一次，畫上的比劃便會少一筆。當畫上的惡鬼不成形時，這幅畫便不能再用了。看現在的模樣，這幅畫還能用上十來次。”
陳楓看到肖玲說話時，偶爾會咳嗽一下，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看來，她上次雖然逃離了試煉之地，但是卻也受了不輕的傷。陳楓很想從他那里打聽到試煉之地后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樣了，可二人也就丘墟中的那一段交往，還是不便問出口。
又閑聊了幾句，肖玲便叫醒了乞丐去問價格。乞丐瞇著眼睛，看了看那幅畫說：“十個銅板。”
肖玲遞過去一個小金元寶，隨后對著陳楓盈盈一拜，表示了感謝，便低頭離開了。
那乞丐頓時睡意全無，將金元寶放在嘴里咬了好幾下，差點把牙咯掉。
陳楓問他這些書畫都是從哪里來，乞丐一開始不愿意說，陳楓遞上去了一小塊銀子，乞丐才笑嘻嘻收下來，輕聲說出了來路。
原來，這乞丐十分熟悉滄古鎮附近的地形，平日里所做的買賣便是給盜墓賊做帶路的、放哨的，或者是托。盜墓賊所盜的物品中，最不喜歡要的便是這些書畫。因為這里多云，物品容易發霉，書畫一般不好保管。尤其是一些品味比較低的盜墓賊，只要珠寶，遇到書畫便丟掉，也就便宜了這個乞丐。他閑來無事便在這里擺上個小攤，換幾個小錢，誰知道今天遇到了大財主。
看到陳楓對書畫感興趣，乞丐指了指其余的書畫說：“公子要誰的書畫，我都能弄到。”
“剛才那樣的畫還有嗎？”
乞丐撓撓頭說：“那幅畫畫得那么差，我這里沒有。精品倒是有不少。”
“那幅畫出自哪個墓你知道嗎？”
乞丐想了半天，胡亂指了幾個地方，自然被陳楓輕易發覺他是在亂說，無奈地搖搖頭離開了。
看到陳楓走開，乞丐還兀自嘀嘀咕咕，表示不理解，隨后又拿出金元寶，在嘴里咬來咬去。
陳楓可以肯定，附近有秘者的墓地，只不過具體位置，還需要自己用探寶珠尋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