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人越說越得意:“另一方面,天地萬物,都受日月精華的滋養,只是他們吸收日月精華的能力和用途各不相同。在所有的事物中,吸收日月精華能力最強的不是動物,而是植物。植物天生的內部結構注定著它們是日月星辰照耀的最大受益者,這也就是植物單單靠陽光照射,便能茁壯成長的原因。”
陳楓心想,這倒是一個有趣的說法。
“可惜的是,十二都天神煞秘陣乃是太古頂級秘陣之一,演變自太古混沌洪荒,在當時便是不傳之秘。到了今天,不過是關于它的一些力量的描摹罷了。不過,哪怕是關于十二都天神煞秘陣的一點描摹,我也足足參悟了數十年,才堪堪有一點心得,并將它用到了自己的聚靈秘陣上。可惜,這個太古兇陣的初衷是用來殺人的,若我所知的太古秘陣乃是吉陣,單是靠歷代秘者口口相傳的一點描述,也能輕松做到生死人、肉白骨!”
骷髏人嘆息了一聲,繼續道:“除了植物,我還感悟出了如何讓沒有生命的物質吸收日月精華,比如這些石頭。這次我所用的石頭,都是我經過精密淬煉的,吸收日月精華的能力不弱于一般的秘器呢!這些木頭,也不是尋常之物,而是我當年在極北蠻荒之地找尋的白銀樺木。那里天寒地凍,唯有這種樹木成長成參天之狀,吸收日月精華的能力比一般的樹木好強上許多。可惜的是,我除了這一身骨架,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東西來布陣,畢竟,這個秘陣所需的材料太多。若是能讓我擁有幾十根秘靈玉柱,今晚的成功率便絕對能夠得到保證了。”
不用骷髏人解釋,陳楓倒是在《冷之密卷》中讀過關于秘靈玉的內容。這是修煉秘術、煉制法寶的極佳材料,乃是玉石中的精品,里面有天然的秘力存在,其蘊含秘力之豐富,是一般秘石的幾百上千倍。幾十根秘靈玉柱,陳楓輕易就能想到其價值之大,無法估計。
這時,骷髏人已經布陣完畢,說:“馬上就開始吧!”
再次展現在陳楓面前的聚靈秘陣,比陳楓在洞中所見氣象又不同了。一是聚靈秘陣的規模變大了,由于布陣所用皆是巨大的石頭和木頭,竟然足足有幾畝地大小,里面石頭、木頭呈不同的陣型分布,橫觀豎看,各有奧妙;二是陣型要比微型的聚靈秘陣復雜很多,光看其中很多石頭、木頭堆疊的形狀,便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這么龐大的一個聚靈秘陣一旦發動起來,威力定是驚人的。可是,直到真正親眼見到這一切,陳楓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些石頭和木頭所帶來的變化。
啟動秘陣的過程很復雜,這個過程中骷髏人也完全展示出了驚人的修為。只見骷髏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月色下移動,陳楓若不是凝神細看,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陳楓確信,若是他以這種速度來攻擊自己,自己根本就沒有躲避的可能。
“成了!”隨著骷髏人的一聲喊,所有骷髏人繪就的符文和圖案突然暴漲,光芒大放,所有的石頭和木頭分別放出了青色和紫色的光芒,有若實質。
片刻之后,聚靈秘陣上方的云霧突然劇烈地翻涌起來,這時,一道粗粗的乳白色光柱在地面上沖天而起,直直的擊向了了天空中的云霧,瞬間將云霧擊得潰散開來,再無一絲遮掩的痕跡,現出一片澄明的天空。圓月朗照,光華徹底地灑在聚靈秘陣的每一個角落,月光又對秘陣起到了一個推動作用。
就在云霧散去的那一刻,各色石頭和木頭上分別分出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的光柱,一同射入到了上面。整個黃泉谷也瞬間充滿了七色光亮,繽紛交錯的光影驚得飛鳥四散。單是一種乳白色的光柱,氣勢已是磅礴,眼前七種色彩的光柱同時升空,竟然讓天空中傳來了淡淡的潮汐之聲。
潮汐之聲由小變大,由松變急,越來越響,越來越頻繁起來,漸漸地如同陳楓在峽江江口所看到的的海潮一般。光柱造成的沖擊夾著雷鳴般的轟響飛馳而過,幾乎把滿空的月色都打成了碎銀。一瞬間,整個黃泉谷如有千萬匹駿馬在擠撞、在撕打,又如十萬大軍兵臨城下,讓人為之失色。
莫老道早已把莫風帶來,看到這個新型聚靈大陣的模樣,祖孫三人也是目瞪口呆。
骷髏人眼中的幽幽綠光緊盯著空中氣象的變化,沒有血肉的面孔都能看出一種莊重和嚴肅。
此時,陳楓距離聚靈秘陣很近,可以感受到如同風雨之夜處于風口浪尖一般的感覺。
骷髏人聽到空中潮汐之聲不止,輕輕地“咦”了一聲,突然提起速度,如同風一般在大陣各處游走起來,一一檢視各處的布置。待到他發覺并不是自己陣型出現了什么問題,細細思考一番后,突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瞬間轉憂為喜。
骷髏人示意莫風可以進入秘陣。莫風此時已經被眼前的氣象震懾,簡直就是愣愣地走進秘陣,立即置身于宏大無比的氣象中。
“莫風,看我的眼睛!”骷髏人大聲地召喚莫風。此時,他口中默念咒語,身上骨節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后,已經再次回復了第一次出現時身高三米的身軀。他走到了聚靈秘陣中,正對著莫風。
莫風自然是沒有看到骷髏人骨架中不存在的眼睛,只能盯著他的眼眶看。一股妖異的紅線從骷髏人深不可測的眼眶中激射出來,直接射入了莫風的眼中。紅光襲過,陳楓也盯著紅光看了幾眼,卻并沒有感到什么不適,只是眼睛微微有點發熱的感覺。不過,陳楓只是側視,紅光的真正滋味只有與骷髏人對視的莫風才知道。
在聚靈秘陣的作用下,那輪圓月傳來的月光已經在上方凝聚成了一股銀色的光柱。骷髏人大嘴一張,一股綠光從他的空中射出,與白色光柱粘合在一起,再次流入他的口中,又從他的眼窩通過紅線絲絲傳入莫風的眼眸。
如此異變帶來了環境的變化,碧落山頂上開始有青光閃爍,罡風涌起,獵獵做響。
巨大而精純的秘力涌入莫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