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婆婆走出石棺的時間段,陳楓都是小心翼翼,保持著一副很普通的樣子。畢竟,陳楓雖然不知道諸天星月珠的來歷,但是卻能夠確定這絕對不是凡俗之物,價值也許還要在那本可望不可及的《冷之密卷》之上。一旦銀婆婆回到石棺內,陳楓也就隨之閉目。哪怕是銀婆婆和冷峰看到陳楓的模樣,大概也不會想到什么。在冷峰的眼神中,陳楓已經是一個近乎絕望、垂死掙扎的人。
就在剛才,陳楓觀察到銀婆婆又走入石棺,而冷峰也沉浸在修煉中。陳楓長舒了一口氣,這意味著沒有人能夠打擾自己了。此時的陳楓倒不是怕別人打擾,而是因為沉浸在諸天星月珠里的感覺實在是太好,甚至給人一種成癮的感覺,讓人不忍中斷。
十天的日子里,陳楓與諸天星月珠朝夕相伴,漸漸生出了一種與諸天星月珠血肉相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陳楓把諸天星月珠的樣子深深地印在了腦海里。雖然陳楓在十天的時間里沒有一次掀開衣服去看諸天星月珠,但是陳楓在知道,諸天星月珠相比之前,卻有了一些變化,那就是上面的月亮圖案已經變得圓滿了一些,將近半圓了,不再是之前的月牙形狀。而且在月亮圖案的四周,還模糊地出現了一個星星的圖案,還不太清楚。
諸天星月珠沒有強光散出,但是注入陳楓體內的秘力卻呈越來越多的趨勢。秘力一旦進入陳楓的體內,陳楓就感覺到身上充滿了能量,大腦清晰無比。
更加玄奧的是,陳楓不僅能在腦海里凝視諸天星月珠的樣子,看到它一絲絲的變化,而且,陳楓恍然感覺那個月亮的圖案在給自己傳遞著某種訊息。
凡人皆見過月亮,也細細觀察過月亮。月圓之夜,月亮上面形如桂樹的暗影也曾勾起人們的遐想。詩人看到一輪朗月,往往詩情大發,或思鄉,或念家,或懷友,或自憐……但是陳楓卻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自己的這種感覺,因為他看到的“月亮”在動。
是的,“月亮”在動,卻不是常人所見的那種。以前,陳楓也常觀察月亮的變化,疑惑于月亮為什么會每個月都有盈虧的輪回,而且大海也會隨之波瀾起伏。而且,老人常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這也讓他不解。那時候,月亮的動是緩慢的,長時間的積累。
如今,這種動則是快速的,包含很多方面:大小在變,直徑時長時短;色彩在變,時而潔白,時而艷紅,時而赭黃,時而碧綠,時而蔚藍,有時甚至變得漆黑一團;形狀也在變,往往在很短的時間里,變成三角形,隨即又成為直線,抑或是一個簡單的圖案,甚至偶爾成為人形做幾個動作。這種無規矩的變化若是連貫地看,又像是代表著某種秘密。可是,陳楓卻猜不出它的謎底。
不過,這些變化持續的時間都很短,只是在往陳楓體內注入秘力之后的眨眼之間出現,而諸天星月珠往陳楓體內注入秘力的次數在一天之中已經達到了四五次之多。絕大多數時間,諸天星月珠上的圖案看起來只是一枚看似普通的月亮。
陳楓曾經試圖總結出它的規律,可惜無跡可尋。然而,長時間的觀察,卻給了他許多啟發。諸天星月珠上“月亮”的變化仿佛是一個玄妙的法門,漸漸地吸引了陳楓的所有心思。這種感覺用任何語言幾乎都無法描摹。
也許是長時間盤坐在那里給了他許多思考的時間,也許是枯燥的生活需要一些點綴,陳楓在第十三天的時候突發奇想——我能否用體內的秘力模仿諸天星月珠上的變化?
陳楓對于體內的秘力控制較之以前,已經又熟悉了一層。可是,這種熟悉也只是相對于以前來說,還沒有達到得心應手的程度。其實,在進入石室的第八天,陳楓已經開始指揮秘力開始了對自己體內角落的探索,發現很多地方,自己的秘力還是無法進入,尤其是五臟六腑和一些看起來像是穴道的地方。秘力通行無暢的地方也有,主要是四肢和胸腹。
用秘力來模擬諸天星月珠上面的圖案變化,對于陳楓是個挑戰,但是陳楓覺得這種挑戰有種魔力一般吸引人。
演繹這種變化,需要先將體內的秘力聚集成團。然而,體內的秘力一直像是流水一般,想讓它們抱成團,可是十分困難的。陳楓試了好幾次,也只是通過把秘力逼到經脈的角落,強行擠壓下來星星點點。這些秘力實在太少了,不仔細觀察幾乎感覺不到。而且,這些星星點點脫離了隊伍的秘力團存在的時間都很短,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便會散入肌膚之中,成為身體的能量。
陳楓漸漸明白,以現在自己對于秘力的控制能力,還不能塑造出一個“月亮”。既然“月亮”不行,那就索性先從“星星”開始吧。
陳楓儼然是在進行一個嚴肅的游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陳楓終于在胸口一條經脈拐彎的地方硬生生地擠出了一顆“星星”。就在陳楓想著如何進行下一步時,怪異的事情出現了。這顆剛剛形成的“星星”竟然被諸天星月珠吸走了!
沒有錯,陳楓可以肯定這顆秘力形成的“星星”在諸天星月珠的吸力之下透過自己的經脈、肌膚、衣物,瞬間鉆入了諸天星月珠里。確切地說,是鉆入了諸天星月珠上面那顆模糊的“星星”的位置。
陳楓一呆,自己整天吸納諸天星月珠的秘力,現在反而被吸收。難道諸天星月珠覺得自己虧本了?絕不是這樣。陳楓感覺到剛才的吸力十分奇怪,自己身上的其余秘力都不受影響,唯獨自己按照腦海中諸天星月珠上面的星星圖案凝成的秘力珠被吸納。
看到在吸納了秘力珠之后,諸天星月珠上面的星星圖案亮了一下又黯淡下來,陳楓再次在體內經脈內制造出了一個“星星”。不出意料,這顆秘力珠再次被吸納入諸天星月珠,珠子上面的星星圖案又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