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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空氣真是好啊！”終于走出天上人間娛樂場的賭客們大部分仰頭閉眼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一臉的陶醉樣感覺就像好久沒有品味過一般，讓得一些零星路過的路人看得有些莫名。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有如此舉動，在天上人間娛樂場里面看了那么多場對賭，里面的氣味當然可想而知，特別是煙味和各種不同牌子的方便面味道最為濃烈，哪怕是娛樂場內的排氣系統再好也頂不住那些被煙癮和饑餓感肆虐的賭客們不間斷制造的氣味。
“是啊！在賭場里待這么長的時間我還是第一次。剛才在走出來的一剎那，我還真有種久違的舒適感，真讓人想念啊！”
“正常，畢竟我們大部分人幾乎都是從早上待到現在這個凌晨時分的。先不說棒少和李老板那十場對賭讓我們內心產生過多少次的震撼感，就單單這十多個小時的注視再加上幾乎都是站著的，就能讓一個人在回過神來的那一瞬間滿是疲憊感。”
“而本身就處在這種疲憊感下的我們還要承受那種提心吊膽生怕到手的彩金會飛了的坎坷心理，在放松下來的那一刻，當然對外面的感覺有著難以想象的久違感咯！”
“分析得很好，確實也是這么回事。”
聽著一眾賭客在原地不斷議論著新鮮空氣的問題，站在賭客群中的沈錢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精光，嘴角漸漸浮現一抹如張大棒一般的慣性笑弧，抬起腳步邁了出去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走吧！大部分人家里可是有‘人’在等著呢！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話，指不定能躲過李老板一劫卻逃不過家里的那一劫呢！”
走到一半的沈錢臉上浮現一抹疑惑之色，轉眼看著一眾賭客們，緩聲問道“你們都怎么了？怎么一個兩個都不走？難道你們還想留下來不成？”
“唉”一個賭客微微輕嘆一聲，緩聲解釋道“這位兄臺，不是大家不想走，而是你剛才說的話觸碰到大家內心的痛點。你想想，你所說的躲過李老板一劫是沒錯，我們確實是躲過了，也把贏的彩金都拿到手，可這些錢幾乎可以說都是棒少給予我們的。他現在還在里面面臨著李老板那上百號黑衣人的環顧，指不定，指不定現在李老板已經動手了。”
沈錢聽完臉上驟然浮現一抹愧疚之色，緩聲嘆息道“你說的我當然清楚，我們手上這些錢確實都是因為棒少才有的。可我們又能怎樣？你們誰愿意棄這些錢于不顧沖進去幫棒少解圍？如果你們誰愿意做這第一人，我也不會二話，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格沒了那就真的沒了。”
看著一眾低著頭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說要做這第一人的賭客們，沈錢轉眼看向剛才和他說話的賭客，一臉無奈的緩聲道“你看看，現實是最殘酷的，不是我不顧棒少的恩惠，也不是我不擔心棒少的安慰，實在是錢和棒少兩者之間讓人實在難以抉擇。”
“我相信如果我站出來當這第一人，應該有一些人會跟我一起去幫棒少的，但你要知道李老板那些手下可是有上百號啊！而且各各都是吃這碗飯的。即便最后真有百來號人不理彩金跟我沖進去，那也不夠他們打啊！”
“再者說，真的會有百來號人愿意不理彩金跟我沖進去嗎？呵呵。”
說話的賭客眉頭微微一凝，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們分出一些人手來看管彩金，然后一部分人手沖進去幫棒少解圍？”
“不行的。”沈錢立馬搖了搖頭。
“怎么不行？”說話的賭客臉色滿是疑惑之色。
“呵呵。”沈錢略微掃了其余那些賭客一眼，嘴角微浮的嗤笑了一聲，不答反問道“如果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一種是看錢另一種是冒生命危險，你會選擇哪一種？”
看著說話賭客臉上浮現的猶豫之色，沈錢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這個想法確實不錯，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幾乎所有人都想要留下來看管這些錢的。這種冒著生命危險的事情沒有多少人愿意做的。即便最后真能商量出哪些人看管彩金哪些人沖進去幫棒少，但到了那個時候，估計棒少都被李老板廢得不能再廢了。再沖進去也沒有任何一點意義。”
“而且那些放錢在這里讓人看管的人內心肯定也怕被人掉包，怕錢被人換少或者換沒了。在這么多的因數之下，你還覺得能在短時間內安排出這兩種人手嗎？”
說話的賭客也不是笨蛋，沈錢這種說法他自然想得通，臉色變換間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唉”
沈錢緩手拍了拍說話賭客的肩膀，嘆息著道“走吧！不要再想棒少的事情了，越想只會讓自己越覺得歉疚，就當是我們虧欠棒少吧！”
沈錢說完掃略了其余賭客們一眼，滿臉怒意的吼叫道“都走，都走，難道你們想佇在原地等著看棒少被人拖出來嗎？那個場面你們真的看得下去？”
被吼的賭客們一個兩個頭低得更低，腳步也微不可查的挪動著，但卻不是挪向天上人間的門口而是不斷往外挪。
看著那些賭客的舉動，沈錢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內心暗道“大棒老大猜得沒錯，當一個人處在這種金錢與生命危險的兩種抉擇上，即便違背良心也不會做出讓人感動的義舉出來。即便有也沒有幾個。”
“之前我還不太認同大棒老大的說法，還以為這些賭客會因為大棒老大在十局賭局中對他們不斷施加的恩惠而感動的奮不顧身。看來我對人性的把握差大棒老大不是一星半點啊！”
“以后還得好好跟大棒老大學習，才能在這些復雜的人性心理上越發進步，進而才能幫大棒老大分攤一些憂愁。雖然我沒有趙泰那么機靈，但我沈錢一定要在別的方面讓大棒老大可以依托。”沈錢轉眼看向趙泰，眼中閃爍著羨慕之色。
雖然沈錢是后來的二小弟，但他也不是笨蛋，張大棒對趙泰的器重他自然能看得出來，同時也明白自己比不上趙泰的機靈。畢竟十指都有長短，更何況是人。不過在知道自己機靈比不上趙泰的他卻也有自己的一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