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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權面容平淡，眼神之中卻已經夾雜著一抹不屈的神色。
這家伙表明妥協，內心中恐怕還是不服。
劉子江不以為然，“起來跟我走吧。”
王世權緩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揉著胸口，“你八極拳很霸道，跟誰學的？”
劉子江不搭理他，頭前出了鍋爐房，朝洗浴中心走去，小白還在樓頂等著，必須將她接下來。
“我見過八極拳高手，善使用頂心肘的，我也交過手，可惜，都比不過你，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距離你都有不小的差距。”王世權繼續說。
兩人通過洗浴中心外部樓梯走向樓頂。
在樓梯的一個拐角處，王世權趁著劉子江不注意，將一塊碎玻璃反握在了手中。
兩人陸續上到樓頂，小白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看見劉子江來了，連忙跑了過來。
便在這一瞬間，王世權全力往前沖擊，手中的碎玻璃猛捅向劉子江后心，王世權那一雙平靜的眼睛，此時已經布滿血絲，滿載仇恨。
三次逃跑，他都輸了，輸了的結果是必須出賣都教授，都教授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做不到出賣都教授。
但如果不說，就可能被那一條大蛇給生吞掉。
那種場面，王世權無法想象。
“啊！”
看到王世權朝劉子江捅玻璃，小白驚呼一聲。
劉子江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王世權拿著玻璃捅了過來。
玻璃尖銳，扎在劉子江身上卻很奇怪，起初好像是扎在了棉花團上，緊接著又好像碰到了堅硬無比的鋼板。
玻璃瞬間爆碎，王世權驚嘆一聲，往后退了兩步，雙手沾滿了鮮血。
劉子江緩慢轉身，“我就是站在這里，讓你殺，你都殺不死我。”
王世權臉色慘白，看上去毫無血色，“你……為什么？”
劉子江冷漠一笑，身體騰空而起，瞬間升起十丈高，御空而立，晚風吹拂，衣角翻飛。
王世權好似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垮了。
高人，這才是真正的高人，都教授和他比起來，簡直太小兒科了。
小白怒視王世權，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放射出一股淡淡的怒火。
丟掉手中的碎玻璃渣子，王世權跪在地上磕頭，“我服了。”
劉子江緩慢落地，“都教授究竟是何人？”
王世權情緒異常激動，“都教授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王世權不是好鳥，行走江湖，義字當先。但，你我有約在先，我連續輸你三次，還是在背后陰你兩次。
你對我來說，已經仁至義盡，我卻輸的徹底。關于都教授的情況，我只告訴你一人，也只說一遍，而且你不能將都教授的情況向外人透露。”
劉子江不屑一笑，“你那那么多廢話！”
“我實話告訴你，都教授不是人！”王世權語出驚人。
劉子江被這個情況嚇了一條，“怎么說？”
王世權道：“七年前，我在桂溪混跡江湖，跟一個大老板販賣婦女，我天生四個腎，離不開女人……”
劉子江沒想到王世權身體還有這種情況，“你的資本令很多男人羨慕啊。”
王世權苦澀一笑，“有得必有失，你們只想到了快樂，卻不曾看見我的痛苦。”隨后話音一轉繼續道：“我們販賣的人口主要是從東南亞進口，然后賣到國內，以山東，東北，內蒙那些娶不到老婆的光棍為主要客戶。
但是警方的一次打擊，我們這個團體便結束了。我整日在桂溪流浪，混跡酒吧歌廳，天天爛醉，因為喝醉酒，偷人的錢失手被發現。
幾個人將我打成重傷，是都教授出手將我救下。自那以后，我便和都教授混跡在了一起。”
“都教授名字叫什么？”劉子江問。
王世權搖頭，“這個不知道，其實名字并不重要，不過是個代號，就像我叫王世權，但對外，我總稱呼自己是李元生。
都教授為人仗義，有大智慧，非常聰明，我這輩子就算開上法拉利都追不上他的腳步。我們組團玩票，都教授說過，人這個東西，都是有欲望的，就看欲望大小了，只有那些貪婪，好吃懶做，不求上進，又渴望一夜暴富的人，才容易被騙。這是他的原話。”
劉子江聽著點頭，三人邊走邊說，從洗浴中心出來，劉子江給派出所打電話，蘇燦親自開車過來接他們。
“七年時間，我們組隊騙了七家人。這七家人可不是隨意抽選的，而是經過了嚴格調查的！其實，騙人不過十幾天，但前期工作，我們花費了小一年。
就拿這次欺騙劉強軍一家來說，我們對龍江不熟悉，但是都教授熟悉，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從熟悉龍江的環境開始，人情往來，社會人物等等，最后我們調查劉強軍，從他身邊的每一個朋友調查……”
劉子江道：“你們調查他，沒查到我？”
王世權搖頭，“這個，調查劉強軍家人任務不歸我，而是都教授，他應該知道。”
“知道我，還敢騙劉強軍？都教授膽子不小。”劉子江笑著說，“你說他不是人？他是什么東西？”
王世權苦澀一笑，“這算是都教授的秘密，這個秘密他以為我也不知道，實際上我知道！三年前，我們對京城一家拆遷戶實施詐騙，成功之后，我和都教授一起慶祝。
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那也是我頭一次看見都教授喝醉，晚上睡覺，他臥室的門開了，我看見了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從他床上露了出來，他腿上也長了一層老鼠毛，我當時嚇壞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便多看了幾眼。
在后來的過程中，我仔細觀察，從生活上發現了都教授的一些特點，例如他的嗅覺很靈敏，他討厭貓和蛇，他特別喜歡乳酪，喜歡甜食。
他知識淵博，膽子卻非常小，我斷定，他可能是個老鼠精！”
劉子江吸了口氣，“老鼠精？”
王世權臉上浮現一絲復雜的神色，“其實，我更喜歡我的想法是錯誤的，甚至，我希望那天晚上看到的東西其實是假的，這件事一直藏在我心中，我不知該如何解釋我看到的現象，只能往神話上靠攏，因為都教授，我曾經一度喜歡看西游記和封神榜。”
“噗，這也行。”劉子江苦笑不得。
“對了，你是什么成精的？”王世權忽然問劉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