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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川和春妮攙扶著虞老頭從外面走來。
大金牙連忙搬了一把椅子,讓虞老頭坐了下來。
在虞少川的幫助下,虞老頭的褲腿被卷了起來,當即一股惡臭飄散在屋中。
虞老頭的腿疾十分嚴重,兩條腿明顯粗細不同,有腿疾的這條左腿,已經腫脹流膿破爛,外層皮肉壞死,看上去令人作嘔。
當著那么多人將老腿露出,虞老頭很是不好意思。
一眾人當即圍繞過去觀瞧,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
劉建明也有意拷問自己的弟子,等眾人都看過之后,當即率先問向劉強軍,“強軍,你看如何?”
劉強軍吸了口氣,皺眉道:“此人腿已經潰爛,感染細菌,呃,呃,問題很嚴重。”
“該如何治療?”劉建明問。
劉強軍撓撓頭,“這種病人我見多了,最好的辦法,也是對身體最有利的,那就是……截肢。”
“什么?截肢?”虞老頭一聽,連忙搖頭,他寧愿死也不會鋸掉腿。
劉建明道:“強國,你以為如何?”
劉強國并未貿然開口,而是走到虞老頭身邊,“能否讓我切脈聽聽。”
“好好。”虞老頭連忙將手伸了出來。
劉強國聽了一會,隨后用手按壓了一下虞老頭的傷腿,道:“可有感覺?”
虞老頭搖搖頭。
劉強國索性撕扯下一塊腐肉,“現在呢?”
“嘶……有點疼。”虞老頭說。
劉強國有些欣喜,道:“此人不必鋸腿。”
劉強軍臉色一寒,冷哼一聲。
劉建明道:“你說來聽聽。”
劉強國道:“我給傷者聽脈,他脈象穩重,說明身體健康,腿疾并未影響全身,而且他的傷腿依舊有知覺,通過藥敷,養三個月能夠痊愈。”
劉建明微微點頭,隨后道:“寶子,你三人以為如何?”
曲寶子道:“我認可強國師弟,敷藥能痊愈,不過如果運用針灸去毒,內服外用,一個月便能痊愈。”
一個月?
剛才還說要鋸腿,轉眼三月,在轉眼成一個月了。
虞少川激動不已,心道這次是來對了。
劉建明看向馮曲東,“曲東,你認為呢?”
馮曲東道:“我認可曲師弟療法……”
“去你的吧,什么曲師弟,你得叫師兄!”曲寶子氣呼呼的說。
馮曲東微微一笑,當即道:“療法相同,但細節有差別,如果我用金針療法,加上我煉制的丹藥,有把握在兩周讓他下地走路。”
國醫圣手就是國醫圣手,一開口情況就不一樣。
劉建明點點頭,“你們的方法都對,強軍說的是現代西醫的主要治療手法!手術切割,這種方法斷然是將壞肢切去,但殊不知手術極其傷元氣,對身體的恢復并無好處。
而且,一旦肢體切除,就再無恢復的可能了。
強國是從傳統中醫來問診,你們的內勁或許超過強國,但,就對中醫的掌控方面,未必是他對手。
寶子和曲東的手法都是最全面的,但治療起來,并不容易。”
馮曲東等人無不點頭,他當即問道:“師父,弟子斗膽,你一下如何?”
劉建明哈哈一笑,當即道:“子江,你過來。”
劉子江當即走了過去,彎腰附耳。
眾人不解,一個個靜靜看著。
劉建明至少說了半分鐘,劉子江眉頭緊鎖,“能行?”
劉建明道:“能行。”
“好!”劉子江說。
劉建明老爺子賣了個關子,眾人不知他手段是什么,只能靜靜的觀看,劉子江走進了老爺子的臥室,不一會拿了一副針囊出來。
看見針囊,曲寶子和馮曲東等人無不點頭。看來,師父是有意讓劉子江露一手啊。
劉子江將針囊打開,里面各種長短不一的銀針有一大堆,隨后讓韓立仁點上燭火,他抽出銀針一一消毒,隨后讓虞少川和春妮遠離。
他也站到虞老頭五米開外,深吸了一口氣,掌心睜開,屏息凝神,緊接著但見掌心處十幾枚銀針同時漂浮起來。
現場的人無不大吃了一驚。
依舊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喇叭,馬小溪,甚至是馬魁等人還以為劉子江玩的什么魔術呢。
但曲寶子和馮曲東一眼就看了出來,“以氣御針!”
一個個眼珠子都瞪大了,他們要看看劉子江如何利用內勁操作銀針。
這一手可是劉建明老爺子的不傳之法,無論是馮曲東還是曲寶子,他們出師的時候,內勁都未達到宗師,十八種針灸方法,也都學了十七種。
唯有最后一招以氣御針沒有學會,也不知該具體如好操作。
此刻看見劉子江竟然能夠用內勁讓銀針懸浮起來,無不震驚。
曲寶子忍不住的暗忖:“子江真乃是天才啊!怪不得馮曲東老賊那么不要臉,非要搞個女徒弟嫁給子江,若我有女兒,也要嫁給他。”
馮曲東眼睛瞇著,仔細盯著劉子江觀看。
十幾枚銀針緩慢飛到虞老頭的左腿方向,隨著劉子江的氣息引動,銀針逐漸轉移方向。
“啊??”
曲寶子忍不住驚嘆出來:“啊?足三里,解溪,三陰交……這是……”
十幾枚銀針同時對準了十幾個穴位。
“虞叔叔,準備好啊。”劉子江說。
虞老頭點頭,“好了。”
下一瞬間,劉子江雙手推動,十幾枚銀針同時刺進了早就對準的穴位當中。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但見虞老頭左腿肌肉有節奏的律動,緊接著血管之中似乎有黑色的物體游動,環繞小腿上的血管不斷游走。
黑色的物體終于在薄弱之處,忽然沖破血管,噴射出來。
“啊!”
眾人大吃一驚,黑色的血跡噴出三米多遠,濺落了一地。
現場鴉雀無聲,目光全部鎖定在虞老頭的左腿上,黑色的血跡除了通過血管流出,還通過十幾銀針的針孔冒出。
十幾枚銀針在劉子江的作用之下,上下,左右,深淺,以不同的方式在運作。
“神了。”
“我明白了,這才是以氣御針!原來以氣御針是這種用法。”馮曲東激動萬分。
以氣御針并不容易,不到五分鐘時間,劉子江的額頭出了汗珠,虞老頭腿上的血跡還在緩慢冒出,不過此刻的血跡已經從黑色變成了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