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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塘旁邊,黑山從車里拿出一把折疊式沙灘椅放在白淵身邊,隨后便筆直的站在白淵身后。
“我對釣魚挺喜歡,但平時的工作很忙,稍微有些空閑了,也都是和朋友打打高爾夫。”白淵笑著說。
劉子江將魚鉤遠遠的拋了出去,“白總是上流人士,一般喜歡釣魚的人,都不怎么打高爾夫。”
白淵淡然一笑,隨后學著劉子江也將魚鉤拋進水中。
觀察周圍環境,游客不少,不過在這處池塘釣魚的人卻很少,白淵還以為這是劉子江專門為他準備的,“龍江民風淳樸,環境優美,尤其是小李屯這里,搞個農家樂還是很不錯的。”
“白總日理萬機,農家樂就是小打小鬧,哪能入得了您的法眼啊。”劉子江說。
白淵有些無趣,他幾次沒話找話跟劉子江聊天,劉子江似乎并不想和他深交。
“也罷,不是一個位階的人,以后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的交集。”白淵心中如此想,他這次來的目的還是為了祝玉笙。
這些年來,自從他弟弟白正去世之后,白淵一顆心全部撲在了祝玉笙的身上,時間一晃,多年過去了,白淵已經不在年輕,今年已經三十九歲。
再過一年便是四十。
男人一旦過了四十歲,身體或者是精力方面便會大打折扣,白淵還想生幾個孩子,所以,他有些等不及了。
他在祝玉笙身邊安插了幾個眼線,這兩天劉子江的忽然出現,以及忽然榮升為公司的副總裁,讓白淵深深的意識到了危機感。
劉子江這個家伙屬于很特殊的一個人。
要說他擁有多么強大的勢力,也倒沒有,身邊只有幾個小混混朋友。但很多事到了他身上,此人偏偏能夠化腐朽為傳球。
就拿華春巷棚戶區拆遷的事情來說。
這件事困擾了祝玉笙很長時間,各種方法也都試過了,華春巷的居民就是不買賬。其實,如果白淵出面,這件事也能夠化解。
但是在這件事上他也有自己的心思,那就是希望祝玉笙妥協。如果祝玉笙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來幫忙處理這件事。
白淵義不容辭。
但是祝玉笙想和他劃清界限還來不及,并未和他因為這件事而聯系。
白淵也不想在過于主動,希望讓祝玉笙在難一難,心想等她知道困難了,就會找到。
偏偏在這個時候,離去的劉子江又殺了回來。
這兩天好很多消息傳到白淵耳里,例如祝玉笙經常來農家樂玩耍,還送給了劉子江愛馬仕皮帶以及百達翡麗腕表,甚至還給劉子江買了幾條內褲。
什么樣的禮物往往能夠反映出兩個人的真實關系。
祝玉笙送給劉子江內褲!這表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的地步,甚至突破了底線,白淵不能在坐視不理了。
他對女人是否是楚子并不在意,畢竟他也不是處男,但有一點,這個女人不能過于浪蕩,他擔心自己再不出手,別說美鮑魚了連菊花菜都不剩下。
和劉子江這個人沒啥可聊的,白淵陷入了沉默,釣了半天魚,根本沒有上鉤的。
他性格沉穩,坐在那里也不覺得如何,劉子江卻是哈欠連天,看上去很是困乏。
“劉兄看上去很是疲憊啊?”
劉子江點點頭,“是啊,昨天晚上太累了,折騰的要死。”
白淵臉色陰沉下來,根據他得到的情報,昨天晚上祝玉笙似乎也在農家樂過夜,難道兩人……
那種場面白淵無法想象。
此刻,他越發的惡心身邊這個沒素質的家伙了,白淵強忍著怒氣,索性將情況挑明,“劉兄,我和笙笙之間的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
劉子江道:“祝總?哦。”
白淵道:“笙笙與我也算是青梅竹馬……”
劉子江插嘴,“拉倒吧,你倆認識也就比我認識她的時間長點,青梅竹馬?”
白淵正色道:“至少她大學畢業之后,我們就認識了,到現在也有十年了。我想說的是,笙笙要的,你給不了,我希望你能夠離開。我知道你不差錢,但只要你離開笙笙,隨便說個數字,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劉子江道:“白總,你知道為什么坐在這里半個小時了,還沒有魚上鉤嗎?”
白淵搖頭,望著平靜的魚塘,“難道里面沒有魚?”
劉子江搖頭,“自然不是。而是因為,這里面的魚對誘餌已經有了識別,它喜歡的,他就會去主動拉鉤。”
“看來咱們的魚餌魚都不喜歡。”白淵苦笑著說。
就在這時,一條至少三斤重的大鯉魚忽然咬鉤,被劉子江連忙收線,拉了起來,“哈哈,有收獲了。”
緊接著白淵的魚竿一抖,也有魚拉鉤,他終究是沒有經驗,手忙腳亂的收線,隨后將桿子拉起來,咬鉤的不過是一條不到十公分的小魚。
劉子江道:“魚餌不同,釣到的魚也是不同。”
白淵吸了口氣,“我懂了。劉兄的意思是說,釣魚能否看鉤,看的不是釣魚的人,而是魚自己的選擇?小魚太嫩,喂大了再吃吧。”他說著將小魚從鉤子上拿下來,扔進了池塘之中。
劉子江搖頭,“你不吃,被人也會吃,白總所用的魚鉤是大好的,對魚也有一定的殺傷力,我剛才看見那條小魚的頭部已經被貫穿,你將它扔進魚塘里面,他也未必能活下去,它死了,還能給水質造成污染,對其他的魚并沒有好處。
所以說,白總,你一廂情愿的事,有時候并不是好事。”
白淵受益匪淺,“但是,在我看來,卻不是這樣,你說的很對,我不該發善心,上鉤的魚就該吃掉,因為這是它自愿的,何必在去苦苦追尋大魚呢?”
劉子江點頭,“這樣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站在兩人后面的黑山聽的云里霧里,此刻喇叭和幾個精壯的漢子,推拉著劉辰龍過來了。
白淵見劉子江有事要忙,正好他也要離開,便提出了告辭,和黑山一直出了農家樂。
白淵嘆息一聲,“這個劉子江不簡單,如果不是因為笙笙,我倒是愿意和他做朋友,這是個有智慧的人。”
“白少,你們剛才聊什么,我一句沒聽懂。”黑山坐進車中,將車輛發動。
黑山是個粗人聽不懂也不怪。白淵心中卻是明白,劉子江是把祝玉笙比喻成了魚,而白淵后來也將女人比喻成了魚。
上鉤的魚就得吃掉,你不吃,它未必能活,要不就是自我死亡,要不就是被其他人吃掉。
善心,有些時候不能感化某些人,反而會被認為是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