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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棟為什么要撒謊?”劉子江不由的問起來。
老馬目光復雜,“張佳棟是個老實人,張佳琪也是他的妹妹,他心里應該也是急迫的想找出兇手。”
劉子江端著酒杯思索起來,“但是他最終會還是選擇了撒謊!他今年也不過六十歲多點,頭腦清晰,不應該是記錯了。”
老馬點頭,“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隱瞞事實真相,將咱們引導向錯誤的方向,一定是有原因的。”劉子江說。
老馬拳頭緊握,他對張佳棟的欺騙,感到不可思議和難以理解,“在我看來,佳慧的生命高過一切,但是他……”
劉子江道:“咱們在去找他!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沒有說實話的。”
老馬哀嘆一聲,“不要輕易的打草驚蛇。伺機而動吧,三十年前他的筆錄上說,張佳慧要找的人是李永國,現在張佳棟卻避開了李永國!”
“他在為李永國開脫。”劉子江決然的道,“我敢說,李永國就是殺死張佳慧的最終兇手。”
老馬臉色低沉,眉頭緊鎖,“但是……動機是什么?佳慧心中是喜歡他的,李永國也傾心佳慧,他們兩個關系已經明朗化了,面對最喜歡的人,他為什么要動手呢?”
這一點劉子江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老馬隨后轉頭看向他,“劉,假如是你,你和小溪彼此想愛,山盟海誓……”
“馬叔,你別扯我,我倆關系純粹的很。”劉子江說。
老馬一瞪眼。
劉子江蔫了,“得得,不純粹。”
“你會不會下手殺了小溪!”老馬嚴肅認真的詢問,一雙銳利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劉子江。
劉子江直接回答,“不會。”
“那就對了,李永國滿腔熱血,極具大男子主義,他也深愛著佳慧,怎么可能會殺死佳慧呢?”老馬分析著說。
劉子江無言以對,“這里面沒準有我們難以知曉的原因。”
老馬搖頭,“劉,還是剛才那個比喻,假如是你,你會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殺死小溪?”
“無論任何情況,我都不會害她。”
“她要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呢?”
劉子江依舊搖頭,“不會,我倆很純潔的。算了,別打這種比喻了,比喻再多也是沒用,最好的辦法,還是去找張佳棟,直接問他情況。”
老馬思考了片刻,道:“先不急,去三鼎鄉找個人。”
“誰?”劉子江問。
“當年龍江化肥廠的吳豁子。”老馬說。
兩人從小飯店出來,劉子江驅車再次前往張佳棟家,一路上老馬認真的盯著三十年前的報案記錄和相關的詢問筆錄。
當年三鼎鄉派出所對張佳慧的失蹤很是重視,三鼎鄉當年的所長就是現在的林康勇局長,那會他剛剛轉業不久,下來就是科級干部,在三鼎鄉擔任所長職務。
在林康勇的領導下,三鼎鄉派出所十幾個人全部動員,一起尋找張佳慧。出警任務單子上寫的清清楚楚。
林康勇也將李永國作為了重點對象進行詢問。
卷宗上,時間得以精確。
張佳慧就是在八七年的十月三十一號下午失蹤的,十月三十一號是陽歷,換成陰歷就是重陽節當天!
那天天氣很差,晚上還下了雨,這一點老馬也記得。
李永國被當成了重點詢問對象,在派出所還呆了一天,在他的詢問筆錄上,他有不在場的證據,十月三十號那天,也就是案發的前一天,他便和業務科的科長吳學科一起去了魯州洽談化肥業務。三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二號才回來。
和李永國一起的,不單單是吳學科一個人,還有業務科的其他幾名同事,他們都能證明李永國和他們在一起。
這樣下來,時間上不對,李永國的嫌疑就被排除了。
詢問筆錄上問了很多人,包括曹德旺,以及龍江中專的其他一些教師學生,最后均沒有線索,案子就此擱置了下來。
老馬和劉子江想在去找的吳豁子,其實就是吳學科,此人在化肥廠擔任業務科長,手里有實權,化肥廠的業務多是他聯系的。
八十年代中后期,在農村也不過勉強解決了溫飽,有些人還在餓肚子呢,吳科長便頓頓不離茅臺五糧液了。
此人仗勢欺人,覺得自己在化肥廠是個干部領導,沒少欺負人,有一次喝酒喝多了,磕在地上,嘴巴摔出了一個豁口,自此便有了吳豁子這個外號。
化肥廠的效益逐年降低,吳豁子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因為**的問題,被人舉報,后來被龍江檢察院給處理了。
不過吳豁子也有些關系,勉強辦理了一個退休,自此閑賦在家。
多年過去了,吳豁子不知道搬了多少次家,老馬也沒把握能夠立刻找到他,兩人前往三鼎鄉派出所,尋求幫助。
在戶籍科的民警幫助下,找到了吳豁子的現住址,三鼎鄉養老院。
來到養老院之后,在院長的帶領下,劉子江和老馬找到了坐在那里曬太陽的吳豁子。
在年齡上,吳豁子比老馬這一代人大了十幾歲,今年已經七十多了,穿著依舊十分考究,白色的襯衣,左上胸位置別了一支鋼筆,黑西褲,黑皮鞋,看著就像退休的老干部。
只是這人長的難看,一張大黑圓臉,坑坑洼洼的,嘴巴上有個豁子往外翻著,此刻,他雙手握著一根拐杖,正在那里打盹。
院子將兩人帶到這里便獨自離去,劉子江和老馬向前,站在吳豁子正對面擋住了他的陽光。
吳豁子那一對長滿了老年斑的眼皮翻了翻,露出白乎乎還有些發黃的眼睛,一看就是肝臟不好,還有白內障。
“誰呢?”吳豁子打量著劉子江和老馬。
老馬跟他可不客氣,當即掏出警官證,“龍江市局的。”
吳豁子立刻精神起來,仔細觀察老馬,兩人當年也沒什么交集,只是見過幾次面,多年過去,早就認不出老馬了。
“找我有啥事啊?”吳豁子抬頭看著老馬。
老馬吸了口氣,“陳年芝麻的老事了,還記得李永國不。”
吳豁子一愣,隨后點點頭,“記得,那****的,我不可能忘記。”
“哦?”劉子江一愣,他是李永國的上司,在三鼎鄉派出所做筆錄的時候,他還挺看好他,沒想到如今竟然隨口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