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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回來,劉子江又是禮物,又是西裝,還有小汽車,而且還是二十多萬的車,讓一眾師兄弟眼紅的厲害,尤其是于州又懷疑又好奇,還不好意思多問。
徐素娥面容嚴肅,道:“子江啊,咱們是老實人家,作奸犯科的事咱們不干……”
“媽,你多慮了,你兒子現在混大發了,博斯地產,華春巷棚戶區拆遷改造工程小組辦公室主任!”劉子江說了長長的一個頭銜。
一眾人聽都沒聽過,但是都覺得好厲害。
尤其是田一粟,一雙閃爍靈光的大眼睛,帶著崇拜,撲閃著望著劉子江。
“啥棚戶區,啥拆遷主任啊,你可別給人家當槍使啊兒子,壞事咱們不干。”徐素娥語重心長的道。
“那是必須的。”劉子江笑道。
樓梯口,劉強國披著大棉襖走下來,滿臉疲憊之色,嘴唇發干,眼窩深陷,看上去精神很差,樓下的熱鬧喧嘩,驚擾到了他,放心不下,從樓上下來。
沒想到是劉子江來了,劉強國眼神中閃過一名驚喜,隨后飛快的變成了冷厲,望著周圍一眾人手里的各種禮物,在看看劉子江穿著黑色小西裝,眉頭一皺,“這是什么情況?”
于州連忙拿出卡西歐大手表,“師父,這是師兄給的。現在師兄在龍江混開了,每個師兄弟都送了禮物,還給了師娘和小師妹貂絨大衣哩。”
聽著好像是在夸獎劉子江,但仔細品味,總覺得多了一絲酸酸的味道,更像是在告狀。
劉強國一雙冷厲的目光盯著劉子江,“逆子,你回來做什么!”
劉子江愉快的心情瞬間冷落下來,旁邊還有兩瓶五糧液,都是七百多一瓶的那種,這本是要給劉強國的,劉子江此刻重新提了起來,“媽,跟我走,去爺爺家。”說著轉身朝外走去。
一眾人見情況不妙,師父在回春堂有著絕對的權威,任何人都不敢放肆挑釁,只有大師兄,每次回來,幾乎都要跟師父干仗,兩父子之間好像永遠也談不到一起。
徐素娥連忙拉住兒子。
劉強國憤怒的道:“走!讓他走,以后不準在踏入我這里半步,誰也不準要他的東西,都給我扔了。”
啪嗒。
于州手中的手表掉在了地上。
眾位師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東西是劉子江給的,一番心意不說,也都是自己喜歡的,還給劉子江,大師兄的臉沒地方擱。
不給的話,萬一在把師父氣出個好歹來,吃不了兜著走。
徐素娥在中間不斷的勸慰,“你們是父子倆,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啊!劉強國啊劉強國,你一把年紀了,一頭老倔驢啊,兒子提著東西回來看你,你看看你什么態度啊?啊!!張口閉口就是逆子逆子,他怎么你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劉強國情緒激動,冷哼一聲,隨后猛烈的咳嗽起來。
徐素娥拉住劉子江,“孩子啊,你爸爸什么脾氣你不知道啊,你就不能順著他一次?給他個面子啊?好好說話,中不?”
劉子江吸了口氣,扭頭看向劉強國。
父子二人相互間的誤解很深,一時半會誰也不搭理誰。
徐素娥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把大師哥的東西收起來,小五小六,幫我搬東西,老三老四,去扶你師父上樓,于州,你在下面看著,粟粟,跟我去廚房做飯……”
徐素娥不愧是回春堂二當家的,幾句話將一場矛盾化解,幾位師弟師妹連忙照辦,師父劉強國冷哼一聲,也不吭聲了,目光盯著那兩瓶五糧液,“于州,給我用酒壺熱一熱,冷酒我沒法喝……”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哦,是師父。”于州眼神閃過一抹失望,等他抬頭看劉子江的時候,劉子江和小師妹以及徐素娥已經朝后面走去。
廚房之中,劉子江平復心情,“媽,最近我爺爺怎么樣?”
徐素娥道:“還是老樣子,哎……”
“嗯?”劉子江察覺到了徐素娥的異樣,從電話中,以及現在說話,徐素娥總是忍不住嘆氣,滿腹心事,劉子江道:“媽,是不是有什么事?”
田一粟抬頭看了一眼徐素娥,連忙低頭去清洗蔬菜。
徐素娥苦澀一笑,“沒啥事,就是……就是擔心你和你爸爸,你們兩個總是吵架,我不放心。哎,子江,你也不小了,在咱們農村,你這個年齡的人,人家都有孩子了,你的個人問題,上次你說你有女朋友,啥時候帶回來看看啊?”
其實在徐素娥心中,她最愛好的就是身邊的田一粟,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在中醫上還很有靈性和想象力,簡直是上天派給她們的兒媳婦。
粟粟生日那天晚上,她被劉子江接走了,徐素娥還以為他們兩個發生了什么關系,后來才知道兩人之間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在一旁洗菜的田一粟也豎起了耳朵傾聽。
劉子江嘆息一聲,“分手了。”
田一粟心中當即一喜。
徐素娥皺眉,道:“怎么分手的?我還沒看見長什么樣,就分手了?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了,對感情太兒戲了。”
聽母親絮叨了一陣,劉子江將自己的工作情況進行了簡單的匯報,徐素娥聽到劉子江受到公司領導器重,也為自己兒子高興,燒飯的時候,大米不夠,她外出購買。
廚房內只剩下劉子江和田一粟。
劉子江臉上的微笑冷落下來,“粟粟,我不在的這些天,家里發生了什么情況?”
“啊?”
田一粟一愣,望著劉子江那雙犀利的眼神,心不由的緊張起來。劉子江很少喊她粟粟,一般都叫她小師妹,但凡叫她粟粟的時候,都是有要緊的事。
“沒……沒什么事。”田一粟說。
劉子江拿掉她手中的菜,“你向來不會撒謊,說吧。”
“師娘不讓說的……大師兄,其實,其實是……哎,這事是你們的家事了。”田一粟有些為難的說。
“家事?”劉子江皺起了眉頭。
“大伯和大伯母來了,就在前兩天。之前大伯母來過,和師娘在樓上聊了一會,很不高興的走了,這次又來了,我聽到了一些,他們好像說,要分走回春堂一半。”田一粟小聲說。
劉子江不由的握緊了拳頭,隨后又松開了,嘆息一聲,苦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