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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眼神不善,陣勢微妙。
劉子江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獐頭鼠目的瘦個子犯人道:“這里不是你的地方,墻角蹲著去!”
劉子江搖頭嘆息,龍江一看魚龍混雜,他早就聽說過,心中煩悶,他也不愿跟這幫人發生口角或者是動手,沒有任何意義,當即抱著被褥,“我的地方在哪里?”
瘦個子犯人冷笑,“你丫聾子嗎?老子剛才沒說呀,墻角!”他指著最里面的角落。
龍江一看的監舍相對陳舊,里面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大小便都在角落的糞桶之中,糞桶上面有個蓋子能夠阻擋一些臭味。
劉子江搖搖頭,懶得多問,抱著被子靠著門口的位置躺了下去。
“哎?我草……”瘦個子還想辱罵。
為首的彪型漢子搖搖頭,陰冷的眼神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瘦個子當即明白,“晚上在收拾你!”
下午五點半,就餐時間到了,所有人前往食堂吃飯,劉子江跟隨著眾人離開了監舍,外面寒風呼嘯,天氣很冷。
看守所里面的伙食反而比派出所的還要好一些,這讓劉子江有些意外,至少有菜有湯,饅頭管夠。坐在圓餐桌上,劉子江發現,和他同一個監舍的幾個犯人都坐在斜對面的位置,其中還有個鬼頭蛤蟆眼的小犯人正在跟那個彪型漢子耳語。
獄警也看到了,過去喝止他們。
幾個人當即不敢吭聲了,劉子江吸了口氣,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兩個饅頭很快吃了下去,等劉子江準備在去拿的時候,盛放滿頭的木筐里面已經空了,沒能吃飽,這讓劉子江有些擔心,這一夜可不好過呀。
忙碌了整整一天,手頭上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祝玉笙站起來活動脖頸,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當即給呂月打電話,把她叫到自己辦公室。
“我記得上午劉子江被派出所的人叫去問話,到底什么情況?”祝玉笙問道。
呂月如實回答:“劉子江被懷疑是昨天街頭打架案子的主要犯罪嫌疑人,被他們扣押了。”
“打架?”祝玉笙眉頭一皺。
呂月連忙拿出手機,登陸龍江論壇,打開置頂的視頻交給祝玉笙。
祝玉笙看完之后,將手機還給呂月,“這個人是劉子江嗎?”
呂月撇撇嘴,“誰知道!不過警方說是,被打傷的人一口咬定,打他們的就是劉子江!”
祝玉笙搖頭,“不對,視頻上的人一臉是血,受傷很重,劉子江卻沒有受傷,怎么可能是他呢?馬上給派出所打電話,要他們把人放了。”
呂月心中極不情愿,扭扭捏捏的道:“祝總,我還在忙魯州的案子……”
祝玉笙當即道:“叫李元奎進來,這件事讓他們公關部去做。”
李元奎在龍江官場人脈豐富,這件事他聽說之后,立刻嗅到了一絲**的味道,斷定劉子江是嫌疑人缺乏證據了。
李元奎直接跟龍江分局一名治安科的科長打電話。
半個小時后,李元奎重新走進祝玉笙的辦公室。
祝玉笙抬頭看他,“情況怎么樣?”
李元奎道:“我跟分局一名科長進行了聯系,經過了解,劉子江現在已經被送進了看守所。”
祝玉笙一愣,“看守所?他們有什么證據?”
李元奎搖頭,“受害人咬死了說是劉子江。”
“視頻上的人受了很重的傷,劉子江好像并未受傷,這怎么解釋?”祝玉笙雙手交叉,目光哆哆。
李元奎跟著點頭,“確實!這是這起案子的硬傷所在,分局的治安科長也未給出合理解釋,不過他答應幫我問問,如果劉子江確實沒有受傷,那么就足以證明他不是案子的嫌疑人,可以放人。”
勞累一天的馬小溪回到家中,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晚飯在外面和同事一起吃的,馬魁還未休息,手里端著保溫杯,里面熱氣升騰,杯子外面寫著龍江移動公司。
“爸,你怎么還未睡覺?”馬小溪感覺有些奇怪。家里沒有暖氣,比較冷,冬天天短夜長,父親往往八點鐘就會回屋休息。
馬魁搖搖頭,“手頭有個案子,睡不著。閨女,你是學刑偵出身的,幫爸爸分析分析?”
父親曾經一度是馬小溪的偶像,成為警察也是深受父親影響,當即馬小溪坐在馬魁面前,“什么案子?”
馬魁道:“昨天龍江發生了一起街頭斗毆,你關注沒有?”
馬小溪搖搖頭,“哪有時間啊!”
馬魁意味深長的道:“你應該先看看。”馬魁說著將手機交給馬小溪,一雙明亮的眼睛觀察著女兒的變化。
當馬小溪看到視頻上的人物時,疲憊的跡象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駭。
馬魁目光閃爍,“是不是你那個小保安?”
馬小溪沒有說話,一直看完之后,滿臉的震驚,將手機還給父親,“呼!”她長長吸了口氣,“好像有點像……”
馬魁喝了一口保溫杯中的熱茶,“不是一個人,還比較容易解釋!如果是你那個小保安,問題就復雜了。”
“復雜?怎么說?”馬小溪疑惑道。
馬魁道:“白天你那個小保安被帶我們單位去了,中午的時候,被孔云福整了一把,蹲在地上抱著狗碗吃飯……”
“什么!”馬小溪豁然站了起來。
馬魁有些驚訝,“你這么激動做什么?坐下。”
馬小溪握了握拳頭,坐了下來。
“我看見了,便讓他跟我坐在了一起,把我的午餐給了他。起初我覺得,主犯不是他,孔云福搞錯了!后來我聽說受害人咬定是他,我又看了幾十遍案發時的監控,上面的人物雖然模糊,但和那個小保安太像了!”馬魁忍不住說,“視頻中的人受傷很重,但那個小保安卻渾然無事?這個該如何解釋呢?”
馬小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終于明白父親口中的復雜是什么意思了,當即道:“還用說嗎,視頻上的人和劉子江肯定不是同一個人,劉子江就是個腦袋不好使的小保安,搞錯了。”
馬魁松了口氣,“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我也認為是搞錯了,哎?你去哪?我還沒說完呢。案子的重點不是你那個小保安,是被他打傷那個人,那人叫金毛強,我懷疑他販毒,但是證據被……”
馬小溪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穿上厚厚的羽絨服向外走去,“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