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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魁被呂宏達說的有些尷尬,按照規定,他的做法并沒有錯,派出所的能力有限,現場還出現了違禁物品,報告分局在職責之內。
但在呂宏達看來,馬魁刻板固執,斤斤計較,情商不是一般的低,要不然在派出所干了三十年,怎么可能一直在原地徘徊呢。
派出所也是需要業績的,稍微有點搞頭的案子都被分局拿去,他這個所長豈不是要喝西北風?如果案子出了人命,那沒辦法,他破不了,只能找分局。
現在的情況,完全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
馬魁和呂宏達是兩種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呂宏達好大喜功,傳說還收受一些好處,馬魁正好相反,自從呂宏達調來當所長,馬魁基本上就沒啥好日子過。
馬魁是老資格了,呂宏達自然不會難為他,只是不讓他參與一些案件的偵破,連基本的掃黃、抓賭也輪不上馬魁。
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帶著幾名協管員,或者是新來的實習警員一起出警,巡視,再有就是值夜班。
呂宏達不讓馬魁參與這種案子,馬魁也習慣了,招呼也不打,氣沖沖的離開了醫院,回家吃午飯去了。
奧城公館地下車庫,劉子江艱難的將車開到這里,他沒有別的地方可去,華春巷的棚戶區,堂弟劉辰龍有可能在哪里,劉子江不想他看見自己受傷。
還是這么嚴重的刀傷,博斯地產新提供給他一套這里的小公寓,只能先來這里。坐在車中,等了一會,確定周圍無人。
劉子江從車上下來,他將黑色的西裝搭在左肩膀上,蓋住后面的刀柄和前面穿出來的刀刃,低頭快步走進樓梯。
現在是下班的高峰,劉子江擔心電梯有人使用,樓梯好一些,一般不會有人使用,從地下一層,一口氣上到了八樓。這一刻他感覺身體有些發冷,傷口已經不疼了,但有些頭暈和心慌,體內的血糖降低了不少。
劉子江哆哆嗦嗦的掏出鑰匙,艱難的將房門打開,進去后將房門反鎖。
這是他第一次來小公寓,先熟悉環境。
這是一套一居室,客廳,廚房,衛生間,臥室一應俱全,房子已經做了精裝修,高檔木地板,沙發家具以及各種家用電器全部都有。
打開冰箱,里面竟然還有東西,是一個干的硬邦邦的面包,面包是龍江本地三元面包廠制作的,時間已經超過保質期一個月。
但面包外觀卻依舊新鮮,一點發霉的跡象也沒有,跟剛烤出來的差不多。
打開聞了一下,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味道。
看來三元面包號稱不添加任何防腐劑純粹是放屁啊,不過劉子江等不及了,張口咬了起來,干硬的面包比骨頭還難啃,咀嚼艱難,他打開水管,就著自來水咕嘟咕嘟猛喝起來。
一個半斤重的干硬面包,劉子江不到一分鐘就吞了下去,加上冰冷的水,在胃部和面包融合,大量的糖分飛快的被吸收融化……
肚子里有了東西,劉子江感覺體內有了一絲熱量,他將西裝扔掉,房間內長久沒有住人,暖氣還是關閉狀態,他只能打開空調。
來到洗手間中,劉子江雙手扶著洗臉池,看著面前鏡子中的自己,簡直是另外一個人。
滿臉血糊糊的,左半邊身子一片血紅,短刀的刀刃露在外面,上面還沾染著鮮血。
“呼。”劉子江長長吸了口氣,他必須把短刀拔出來,他擁有強大的愈合能力,這種傷問題不會很大,但刀子在傷口中會比較麻煩,萬一被周圍的肌肉愈合,長在一起就麻煩了。
但短刀貫穿了劉子江的肩膀,刀柄還在肩膀后面,兩只手都無法夠到,靠自己拔出來有些困難,劉子江本想告訴馬小溪。
馬小溪知道他的秘密,讓她來幫助自己。
但劉子江掏出手機的時候,還是猶豫了,等馬小溪來到這里至少也需要半個多小時,他現在能夠感覺出肩膀肌肉在飛快的生長。
半個小時的時間太長了,他擔心傷口會將刀子融合在一起。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劉子江四處尋找,頭上的冷汗密布,終于劉子江想到了一個可能的辦法,他蹲下身來,飛快的將鞋帶解開。
黑色的鞋帶很是堅韌,劉子江在洗手間的一個掛鉤上將鞋帶打了個活結,轉過身將刀柄放在活結之中。
劉子江擦了把頭上的汗,做了幾次呼吸,隨后緩慢往前走,刀柄上有個護口,護口纏繞住了鞋帶,將鞋帶扯的很近。
“放松,放松下來。”劉子江不斷的告誡自己。
人緊張的時候,肌肉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尤其是受傷的位置,后背、胸口、肩膀幾處肌肉全部僵硬,短刀在里面很難拔出來。
這一刻劉子江的專注力前所未有的集中,沒有人能夠幫他,只有他自己幫助自己,“放松,在放松一些。”
劉子江呼吸變的急促,他雖然擁有強大的愈合能力,但并不代表他不會疼。恰恰相反,也可能是由于身體的愈合能力,讓他的神經比常人更加敏感一些。
肌肉神經的敏感,讓他對痛覺的感受比常人更加清晰幾分。
劉子江左半邊身體不斷的抖動,他還要強迫身體肌肉放松。從刀子貫穿身體到現在,時間雖然短,但似乎已經和周圍的肌肉融合了一些。
劉子江緩慢往前走,鞋帶扯緊,拉動短刀,短刀從傷口處松動了一些。
“呃啊!”
劉子江差點沒痛昏過去。那種利刃切割肌肉的感覺,讓劉子江一陣抓狂,全身哆嗦成一團,汗珠不斷從毛孔中冒出來。
隨著短刀的松動,剛剛愈合一些的傷口再次被拉扯,鮮血順勢往下流淌。
“啊!!”
劉子江疼的叫出聲來,這種感覺太難受了,簡直是一種煎熬。劉子江扭頭看見旁邊有一個木制洗澡刷,伸手拿了過來,咬在嘴中。
“出來吧……”劉子江往前再走了一步。
噗嗤。
左胸前突出來的刀刃縮了回去,但那種強烈的切割疼痛感,讓劉子江幾乎昏厥過去,他臉色煞白,嘴唇發干,四肢不斷的抖動。
劉子江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將短刀拔出,否則等血糖在低一些,恐怕會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