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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漢很狡猾,在看守所中三次提審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蘇燦立刻轉移方向,重點提審田榮,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解釋交代問題寬大處理的政策。
田榮最后妥協了,主動交代了一些問題,他是孫角在黑虎英雄泰拳俱樂部的同事,兩人關系莫逆,他敬佩孫角的身手,口頭上拜孫角為師。
但孫角并未承認他的身份,只是說兩人年齡相仿,不必以師徒來稱呼,做兄弟更合適。這次搶劫銀行確實是臨時起意。
他們的目的并不是銀行,而是綁架在銀行辦理業務的李夢嫣!
田榮就是個小角色,孫角叫上他的目的就是開車,知道的東西有限。馬小溪問他為何要綁架李夢嫣,背后是否有人支持或者買兇?
田榮說買兇是肯定的,孫角的母親檢查出得了胃癌,需要一筆錢來治病,雖然在龍江混跡多年,但孫角揮金如土,今天掙得的錢,明天就花光。
兜里沒錢,無法給母親杜三姐看病,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說要開二十萬給孫角,目的就是讓他綁架李夢嫣。
因為雇主時間要求的很緊,好像對李夢嫣的仇恨很深,要求他們三天內必須完成。他們跟蹤了兩天,根本沒機會下手。
李夢嫣是個工作狂,天天泡在公司,下班的時候,也有專門的司機和車輛護送,她家小區物業安保水平很高,就算得手,也可能被發現。
眼看最后一天到了,沒辦法才從銀行下手的,結果孫角的弟弟臨時起意,才開走了運鈔車。
隨后田榮再次表示,他就是個司機,主犯是孫角兄弟,他最多算個從犯,希望政府能夠寬大處理。
馬小溪詢問他背后指使人是誰?田榮表示不清楚,這種事一直都是孫角單獨和老板聯系。因為孫角的過于保密,田榮還懷疑過孫角,懷疑孫角多黑錢。
蘇燦和馬小溪從看守所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一路返回市局,馬小溪忍不住道:“蘇隊,搶劫銀行和綁架人質,那個罪更重?”
蘇燦一笑,“這個不好說,要看具體情況,假如搶劫銀行十塊錢,和綁架某個大人物相比,自然是綁架更重。如果是搶劫銀行幾個億,和綁架一個神經病相比,自然是前者重。”
馬小溪道:“就這件案子呢?”
蘇燦嘆息一聲,“沒有意義,這三人的搶劫銀行是既定事實,綁架人質也是事實,量刑上只有更重!”
“但是孫角是為了他病重的母親?”
蘇燦搖頭,“看不起病就搶劫銀行?法官判決的時候,這點東西,應該不會考慮進去。”
馬小溪長舒了口氣,“我有種感覺,孫角就是個背黑鍋的,背后指使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為,綁架李夢嫣,到底是為了什么?”
蘇燦一笑,小眼睛閃爍著精光,“幕后主使者綁架李夢嫣,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現在也一定沒有達成。沒有達到他的目的,我估計他會再次出手。”
馬小溪激靈一下,“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還會動手綁架?”
蘇燦搖頭,“未必是綁架,可能是其他手段!小溪,你要學會透過現實看本質!要想知道李夢嫣為什么會被人綁架,可以從李夢嫣身上查起,或者說,看看李夢嫣有什么東西,值得別人綁架。”
蘇燦是龍江市局刑警隊的中隊長,退伍軍人出身,以前當過偵察兵,公安大學接受過專業的培訓,偵查能力突出,幾句話讓馬小溪受益匪淺。
到達市局之后,兩人分開下班,馬小溪開著h6回到南城棚戶區的家中,還未走進家門,就聞見從家里飄來的香味。
那是她最愛吃的蔥燒排骨。大冷天的,熱量消耗的快,馬小溪已經饑腸咕咕,心情大好,“老沙同志,你是知道本小姐今兒餓了呀……”
說著推門走進小院,還未進客廳,秦東升晃著傻乎乎的大個子從客廳出來。從他整齊的著裝,锃亮的皮鞋,以及一絲不亂的發型來看,來之前,他做了充分的工作。
“小溪!”秦東升滿臉興奮的微笑。
馬小溪柳眉皺起,“你怎么在這?”
廚房中,沙秀琴拿著鍋鏟走了出來,“喲,閨女下班了,那啥,秦醫生是我請來的。”
“你?”馬小溪心情煩悶,冷哼一聲,“老沙,你啥意思啊?”
沙秀琴擠眉弄眼,嘻嘻哈哈,道:“沒啥意思,就上次在廣場上,要不是秦醫生仗義相救,我可能就被流氓打了,請家里吃個飯咋了?油爆小龍蝦就好了,你去幫我招待秦醫生。”
說著沙秀琴跑廚房去了。
好好的的心情被破壞,馬小溪很是煩悶,秦東升傻乎乎湊過來,“小溪,上次的事,我想給你解釋一下,都是劉子江那王八犢子出的鬼點子!他還誑了我五千塊錢。”
馬小溪冷哼一聲,“那是你活該!他怎么不騙我錢?還不是你心里有鬼。”
秦東升撓頭,“我心里沒鬼,就是有你。”
“去你的吧,秦東升上學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咱倆不合適,你這樣的我不喜歡。”馬小溪將包放下,繼續道:“而且我也不適合你,你爸爸那樣的,指定不喜歡我。”
“老古董,別管他!小溪,你是知道我的心的,給我一次機會唄……”秦東升不斷哀求。
他越是這樣,馬小溪心里越是厭惡,將電視打開,找了一部血腥電影喪尸圍城類型的,抱著爆米花看了起來。
不一會,馬小溪的父親回來了,馬魁是南城派出所的一名老警長,畢業于龍江獸醫中專,當年的目的是成為一名獸醫,結果上頭分配,在派出所當起了警察。
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歲月如刀,在這個耿直不屈的老漢子臉上留下道道皺紋,雙鬢已經斑白,多年的基層歷練,讓這個老漢子,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回到家后,秦東升看見馬魁很是拘謹,一來是馬魁穿著警服,兩杠三一級警督,臉上表情嚴肅,好像在審訊犯人。
馬小溪跟父親打了個招呼,繼續看電視。
馬魁將警服棉襖脫下,點上一根紅塔山,對面前戰戰兢兢的秦東升沒有多好的印象。起初他還不了解,聽馬小溪母親說要請秦醫生回家吃飯,給女人介紹對象。
后來才知道,這個秦醫生原來是秦勝利的兒子!
馬魁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意見的。當年秦勝利和自己妻子的曖昧關系,他也知道一些,面前這個油頭粉面的傻大個子,是老情敵的孩子,他可沒那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