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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江有些愕然,沒想到被宋愛蓮錯誤理解,這樣也好,能省去一些麻煩。
宋愛蓮對劉子江很是看好,還期望劉子江回心轉意,當她的上門女婿哩,回頭和自己的閨女真成了,那就是一家人。便宜事不能留給外人,當即道:“子江啊,我剛剛偷偷問老顧了,倆人還未簽合同,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牽個線,讓老顧把房子留給你。”
劉子江假模假樣的道:“具體什么價格?”
“現在咱們這一片的房價都在五千五左右,在龍江這種小城市也算不低了,這房子出過事,老顧也著急用錢,四千五一個平方甩賣,你同意的話,我在給他商量商量,讓他在讓幾百。”宋愛蓮滿腹熱腸。
劉子江聽著直咋舌,別說四千五了,就是三千塊一個平方,他也買不起,工作才半年多,加上前幾日獲得的獎金,卡里面一共還不到一萬塊錢。
“宋阿姨,麻煩你拖一下老顧和新業主,我這就過去。”劉子江說完將電話掛斷,房子他是買不起,和新業主見見面還是可行的。
奧城公館物業服務大廳,老顧和一個年輕女士在大廳等待著,宋愛蓮帶著老花鏡,說電腦系統出了問題,等幾分鐘。
兩人也沒懷疑,坐在大廳等著。
十幾分鐘后,劉子江裹著黑皮衣從外面進來,白天他不上班,并沒有穿制服,眼神落到角落處老顧和那名年輕女人身上。
女人年齡不過二十幾歲,皮膚白皙,氣質內斂,有一股知性美,淡定從容的坐在那里。但劉子江走進來的時候,女人臉上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一閃而過。
從女人那雙靈動閃亮的眼睛中,劉子江發現,這個女人和昨天晚上那個女飛賊,恐怕是一個人。知道了業主身份,劉子江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宋愛蓮見劉子江到來,連忙招呼老顧,將他和劉子江叫到了一個房間。
老顧不認識劉子江,和宋愛蓮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談不上熟悉,宋愛蓮道:“老顧,你透個底,這女的給你什么價呀?”
老顧看著劉子江,心中有些明白了,恐怕也是看中了自己的房子,奧城公館的位置沒的說,還是學區房,現房早就售罄了,想買這里的房子只有二手,當即道:“那啥,也不多,四千八。”
宋愛蓮一聽急眼了,“老顧,你剛剛跟我不是這么說的,你說四千五……”
老顧呵呵道:“弄錯了。”
劉子江微微一笑,“顧先生,你這套房子賣便宜了。”
“呃,你什么意思?”老顧警惕的看著劉子江。
劉子江道:“奧城公館的毛坯房都在五千多塊,你四千八不是便宜嗎?我敢跟你打個賭,你現在坐地起價,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上一千塊。”
老顧眼前一亮,“加一千?你是哪個房地產中介的?比我還狠啊,加一千,萬一人家不買呢?”
宋愛蓮連忙道打圓場,“不買的話,你就便宜一點,反正也不吃虧。”
劉子江笑道:“輸了,我賠給你十萬塊。”
老顧當即一拍桌子,“行!”他拉住宋愛蓮的手,“你來做個見證啊。”
“我我……”宋愛蓮看著劉子江,不斷給他眨眼。劉子江視而不見,他斷定這女人購買老顧的房子,目的還是為了韓三儒,將房子購買下來,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尋找想要的東西,由此可見,韓三儒留下的東西,估計價值不低。
老顧指著劉子江,“小子,別口出狂言啊,我也把話撂下,如果你贏了,我拿出一萬塊彩頭給你!”
“一言為定!”劉子江笑著說。
老顧扭頭出去了,宋愛蓮拉著劉子江的手,“我說子江,你瘋了,老顧社會上朋友多,你和他打這種賭干啥呀?真是個蠢孩子。”
劉子江道:“宋阿姨,回頭老顧給我一萬塊,我請你吃飯。”
“還請我吃飯?拉倒吧,別給我添亂就行了。”這一刻宋愛蓮開始猶豫了,劉子江的腦子確實犯渾,女兒交給他不放心啊。
兩人隔著房間玻璃朝外面看著,老顧和女人嘰嘰喳喳說了起來,女人好像很反感的樣子,站起來往外就走,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臉色陰冷,看上去很是憤怒。
她站著跟老顧說了些什么,兩人一起出去了。
十幾分鐘后,老顧屁顛屁顛的跑到服務大廳,劉子江也沒離開,見老顧進來,率先鼓掌,“恭喜顧先生多賣了十幾萬。”
這一套房子一百多個平方,多加一千快,總價就是十幾萬。
老顧從腋窩下拿出手包,拉開拉鏈掏出一疊鈔票,擺在劉子江和宋愛蓮面前,“一萬塊,點點吧。”
宋愛蓮張著大嘴傻眼了。
劉子江微微一笑,“不用了,我相信顧先生。”
老顧指著劉子江,“有電話沒?”
劉子江說了個手機號碼,老顧給劉子江打了過來,“這是我的手機,記下來,我現在去過戶,今晚上我請客,咱倆喝點。”說著快步走了。
宋愛蓮望著老顧屁顛屁顛的樣子,回頭看劉子江,“你……你是咋弄的?”
劉子江笑而不語,抽出兩百塊塞給宋愛蓮,“宋阿姨,晚上我得值班,不一定有時間,兩百塊算我請你吃飯。”剩下的錢劉子江揣進兜里,轉身出了物業大廳。
望著劉子江的背影,宋愛蓮傻眼了,臉上表情不定,“是他傻?還是我傻?還是那個女人傻?”
走出奧城公館,劉子江驅車去了一趟東科公司,李夢嫣還未回來,公司旗下的工廠已經停工,只有李東來帶著科研部的幾個技術人員還在研發。
從東科公司出來之后,劉子江給喇叭打電話,喇叭帶路,兩人一起前往六子的家。
六子家就住在南華街,這條老街已經劃到了今年的開發范圍,狹窄的街道,骯臟的環境,昔日繁華的地段現在已經成為龍江的牛皮癬。
兩人把車停在遠處,步行走在南華街上,拐進了六子家的胡同。
六子家是胡同最里面的一家,銹跡斑斑的鐵門緊閉,上面還貼著曬的發白的對聯和門神,喇叭輕輕敲門,“叔,在家不?叔!”
喇叭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此刻對劉子江道:“江哥,實不相瞞,六子出事之后,他爹就不許我登門,我也有兩年沒見過六子了,哎。”
劉子江聽力敏銳,聽見小院中有了開門的動靜,“有人出來了。”
足足過了半分鐘,房門才打開,一個頹廢無比的青年,拄著雙拐站在門口,眼窩凹陷,顴骨突出,頭發蓬亂,胡子拉碴的,一臉菜色,嚴重的營養不良。
“六子?”劉子江一眼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