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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江摸摸自己的臉,甚至用力掐了一把,痛感襲來,這不是夢。
回頭看向路口還在查酒駕的交警,劉子江很想跑過去,在借用他們的酒精探測器試試,看到底是不是出了故障。
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
他喝下半斤多五十幾度的白酒剛剛半個多小時,就算他的肝功能比常人強十倍,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分解酒精,到底發生了什么?
發動車輛,劉子江渾渾噩噩的往前走,路邊一個小超市,他將車停了下來,跑進去后,五十六度的二鍋頭,他一口氣要了五瓶,隨后返回了奧城公館值班。
晚上八點,今晚值班的人還有傻強,不用劉子江多說,傻強這回可不會掉以輕心,跟著劉子江將所有的犄角旮旯都檢查了一遍。
傻強有意拍劉子江馬屁,讓劉子江在監控室看監控,他在門崗守衛。
劉子江滿腹心事,將五瓶二鍋頭裝進包中,隨后來到了監控室,將門反鎖,劉子江擰開一瓶,刺鼻的酒味沖天。
“嘶……”
他吸了一口冷氣,屏住呼吸,瓶口塞進嘴里,仰頭咣咣咣一口氣灌了半瓶。
二鍋頭辛辣的氣味刺激著口腔和舌頭上的味蕾,酒液流到胃部,那股灼燒感讓他原地跳了起來,全身說不出的難受。
劉子江擠眉弄眼,吐著舌頭,眼淚鼻涕一大把,難受的縮成一團。
過了足足兩分鐘,那股子強烈的酒精刺激氣息才消去,劉子江站了起來,再次強忍著將剩下的半瓶喝光。
這是市面上七百五十毫升一瓶的紅星二鍋頭,俗稱一斤半白酒。
不到十分鐘,劉子江全部干了下去,除了胃部有些灼燒,口腔有些難受,嘴巴發麻之外,頭不暈眼不花,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劉子江越來越心驚了,“這是怎么搞的?”
監控室溫度很高,劉子江全身火熱,將外套脫下,臂膀上,前幾天的刀傷已經幾乎全好了,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紅色細線。
身體發生了變化,他有極其強大的身體愈合能力,還有酒精免疫能力,這種變化讓劉子江不知道是好是壞。
有些看似是好事,但卻隱含著強大的危機。
劉子江不迷信,他是個客觀主義者,他相信能量守恒定律!
能量是恒定不變的,在這方面有所增加,在另外一方面一定會喪失。
劉子江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感到深深的擔憂,這種強大的愈合能力和酒精免疫能力,他不知道怎么得來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喪失,或者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旁邊還有四瓶二鍋頭,別浪費,劉子江擰開蓋子,全部咣咣咣喝了下去。
喝到第五瓶的時候,那股久違的醉意襲來,這一瞬間劉子江高興起來,“原來也是會醉的,只是喝的少!五瓶二鍋頭,每瓶一斤半,一共是多少哩……”
沒等算出來,便覺得一股強大的醉意和困意襲來,隨后趴在監控桌面上呼呼睡著了。
等劉子江蘇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鐘了,還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因為憋尿的緣故,小丁丁都翹了起來,劉子江連忙走出監控室,在走廊中段的廁所尿了起來。
監控室很溫暖,但外面氣溫很低,傳說中的西伯利亞大寒流又要來了,廁所的窗戶半開著,寒風呼呼灌進來,劉子江頭腦瞬間清醒無比。
方便過后,劉子江回到監控室,頭腦異常清晰,五瓶白酒下肚,只是睡了幾個小時,身體便恢復正常,這種身體素質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劉子江除了擔憂并未有任何優越感。監控室后面空間很大,劉子江索性練起了拳,劉建明傳授給他的形意拳三式,劈、鉆、崩,越發是熟悉了。
一口氣打了三遍,劉子江對三式套路越發的游刃有余,隨后穿上外套去外面巡視,一切正常,劉子江不由得想起了趙夢雪來。
腦海中浮現出趙夢雪那張充滿青澀的面孔,還有在奧頓酒店,那個開著紅色寶馬,身材惹火,性感無比的成熟女郎。
六年時間,她的蛻變近乎完美。
凌晨四點,劉子江準時交班,身體的變化,對未知的恐懼,昔日情人的蛻變,讓他的心情很糟,華春巷棚戶區的陰暗潮濕更讓他徹底厭倦。
開上老帕,沒有目的的在安靜的城市中轉悠,廣播之中傳來那首黃家駒的《情人》,“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度暗中淌淚,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虛……”
劉子江方向轉動,車輛朝百老匯ktv狂馳而去。
此刻的百老匯人并不多,前面停著零星的幾輛車,劉子江并未想過會在這里遇上趙夢雪,假如遇上之后呢?又能如何?
正如羅子陽說的那般,還能在回到從前嗎?
那青澀熱血的年少時代,再也回不去了。
老帕行駛到百老匯時,那輛十分眨眼的紅色寶馬車卻安靜的停在那里。這是趙夢雪的車,恐怕她也在這里。
劉子江心情沒來由激動起來,飛快的將老帕停好,隨后朝百老匯走去。
外面冰冷寒冬,滴水成冰,這里面卻溫暖如春,中央空調開的火熱,空氣干燥,讓人昏昏欲睡,前臺兩名女服務員趴在服務臺上,估計已經睡著了。
這個時間點一樓的酒吧已經無人,劉子江吸了口氣,朝二樓走去。
整個二樓都是ktv包廂,不過大多數包廂的門都開著,里面沒人。
無比滄桑的煙酒嗓音從不遠處的一件包廂傳來,“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我是誰……”
這是一首崔健的《假行僧》,唱歌的人聲音帶著醉意,沙啞,跑調,總之很難聽。
除了歌聲外,還有幾個女人的驚叫聲,以及只有皮肉交擊才會發出的聲音,劉子江正要過去,忽然發現那個包廂的門有了一絲動靜,他連忙躲進旁邊一間開著門的包廂,貼身靠著墻壁上。
一個喝多了的女人跑了出來,還未走到廁所就開始哇哇吐了起來,酒精混合胃液令人作嘔的東西噴在了干凈的墻壁上和彈力十足的地毯上。
劉子江微微側頭,看著女人的背影,整個人癡呆了。
六年過去了,趙夢雪的身影,他依稀記得,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洗。這個消瘦的女人,就是昔日的戀人。
不過趙夢雪現在已經不是趙夢雪了,而是趙倩兒。
一首《假行僧》還未唱完,那滄桑的聲音便不唱了,隨后一個有著七分醉意的中年男子從包廂出來,兩步追上了趙倩兒,哈哈大笑一聲,將她抱在懷中,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吻,隨后走進廁所……
劉子江苦澀一笑,死心了,緩慢的從樓梯另外一端走了下去,將衣領豎起,低調的走出百老匯。
百老匯外一輛普通的伊蘭特車中,馬小溪怪異的自語,“這家伙來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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