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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內,劉子江靜靜的看著。
女人從車上下來,周圍的幾個人對她很是恭敬,泊車小弟更是點頭哈腰,乖乖的將她的車停在最好的位置,往往這種位置只有主人才能停。
女人從包包中抽出一根細長的香煙,立刻有穿著白襯衣的服務員給她點上,陪著笑臉一起走了進去。沒來由的,劉子江感覺心神一疼,車窗稍稍降落。
外面寒風吹來,同時飄進一首令人心醉的歌曲,那是黃家駒的《情人》。
“盼望你沒有為我又再渡暗中淌淚,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癡醉……”
歌聲一瞬間將劉子江拉回了七年前!
那一年他高二,同樣寒冷的冬天,學校元旦晚會上,千人禮堂之中,劉子江獨唱一曲《情人》,俘獲萬千少女的心。
那時的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目空一切,眼神中除了自由自我,在沒有別的東西。
在舞臺下面萬千憧憬崇拜的女生之中,最矚目的一人,便是她!
這一首歌,所有人都知道是劉子江送給她的,男生的妒忌,女人的羨慕,一切都在說明,這一對是最般配的神仙眷侶。
那一夜,劉子江第一次在校外過夜,兩個沒有任何經驗的人,生澀又無比甜蜜的各自奉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劉子江向女人承諾,將來會給她這世界上最好的幸福,要一起考上大學,一起完成心中夢想,一起打拼將來。待事業有成時,將舉辦這世界上最豪華的婚禮。
“呼……”
想想現在的狀態,劉子江不由的唏噓不已,他只是個失去了五年多記憶的小保安,未來?夢想?他考慮不了那么久遠,唯一想做的就是尋回記憶。
想起來,已經有將近五年多的時間沒有在見過她了,最后也是最清晰的記憶,就是高三那個炎熱的夏天,高考過后,兩個人瘋狂的愛了幾次。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劉子江吸了口氣,空氣冰冷,濕寒。將車輛停在路邊,劉子江下車朝百老匯ktv走去。
放眼整個龍江,百老匯ktv絕對是最大的ktv,沒有之一。說它是ktv,其實它更像是一家商務會所,前面有能容納幾百輛汽車的停車場,八層樓的高度,占地面積廣闊,酒吧、迪廳、歌廳綜合一體。
大量的青少年在這里聚集,就在門口處,還有一些奇裝異服,染著頭發的不良少年,他們不知天高地厚,唯一的愛好就是叛逆,學校里面老師的諄諄教導在他們聽來比緊箍咒還要頭疼,這里的歌舞升平,自甘墮落卻是他們的最愛。
劉子江和幾個眼神不善的青年擦身而過,走進百老匯,一樓是酒吧,迪廳在地下,爆裂的金屬音樂從酒吧中傳來,這才七點多鐘,已經有些殺馬特造型的女孩被灌的爛醉,然后兩個精神亢奮的青年架著她走進電梯……
在酒吧中劉子江轉悠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女人,隨后又走進了迪廳,結果迪廳需要收費,收費口是幾個穿著暴露的青年男女,嘴里叼著煙,露著身上的紋身,臉上的表情欠揍,好像每個人都欠他們幾百萬一樣。
劉子江在門口探探頭,里面比酒吧更加狂暴,他只是站在門口就覺得地動山搖,頭疼欲裂,估計女人不會來這里,訕訕然,轉身走了回去。
一樓前臺和服務員調侃的小青年注意到了劉子江,仔細看了幾眼,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隨后悄悄跑上二樓去了,推開了二樓一個包廂。
包廂中,幾個青年正在喝酒,身邊還坐著幾個點歌員,前面有個身材高大,頭上綁著繃帶的寸頭漢子,一手啤酒,一手話筒,眼神中,真情流露,望著屏幕,跟隨音樂唱起來,“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磊哥。”青年跑了過去。
寸頭漢子轉過頭來,赫然是被劉子江教訓過兩次的麻雷子。尤其是第二次,當著心愛之人的面,麻雷子在咖啡廳中被劉子江一頓狂削,臉面盡失,死的心都有了。
帶著兄弟們想報復劉子江,結果在奧城公館堵了兩天都沒發現劉子江,只能在這里發泄心中郁悶的情操。
“干什么?”麻雷子脾氣火爆。
“磊哥,我看見那個保安了!”小青年激動的說。
“什么保安……保安?劉子江?”麻雷子忽然醒悟過來。
小青年啄米一般點頭,“對對。”
“草!他在什么地方?”麻雷子將話筒放下,旁邊的點歌員很識相的將聲音調低。
“一樓大廳,好像在找人。”青年說。
麻雷子仰頭,咣咣咣將啤酒喝干,“兄弟們,咱們的仇人自動找上門了,咱們還忍嗎?啊!”
“不能忍。”包廂幾個喝的醉醺醺的青年叫囂著拍著桌子。
“跟哥走,削他逼樣的,給哥出這口惡氣,哥哥請你們吃羊蝎子,走。”麻雷子大手一揮,帶領七八個青年從包廂沖了出來。
有的青年還抄著酒瓶子,跟隨著麻雷子一路風風火火跑了下來,一樓大廳中,劉子江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女人,考慮到馬上就要遲到,轉身走了。
幾個人一路跑出百老匯,遠遠的看見劉子江坐進了帕薩特車中,發動車輛離去。
好不容易遇上劉子江麻雷子自然不會放棄,當即招呼兄弟,開上一輛七座漢蘭達在后面追趕,兩輛車一前一后先后來到奧城公館。
劉子江的車開進小區,麻雷子等人的車輛停在了外面,正要下去的時候,麻雷子忽然看見一個熟人,一身保安制服,剛剛成為保安副隊長的蘇斌。
“斌子!”
車窗降落,麻雷子遠遠的超他招手。
蘇斌愣了一下,隨后走了過去,“喲,你怎么在這里?”兩人是發小,年齡也一樣,麻雷子只是比蘇斌虛長幾個月。
蘇斌注意到車內滿滿的都是人,酒氣沖,目光不善,立刻明白了。
麻雷子道:“找個人,那啥,斌子你跟這當保安呢?啥時候退伍的,也不跟哥哥知會一聲。”
蘇斌一笑,“也是剛來,磊哥,找誰啊?”
“劉子江!”麻雷子咬牙切齒的說。
蘇斌眼前一亮,臉上的笑意更勝了,“磊哥,你跟他怎么斗上了?”
麻雷子將情況簡明扼要的一說,蘇斌道:“磊哥,我有個辦法,比你揍他一頓更能解氣,要不要試試?”
麻雷子對蘇斌很是了解,這家伙從小就一肚子壞水,之所以去當兵,也是因為家人管不了他,當即道:“啥辦法?”
蘇斌小聲在麻雷子耳邊嘰咕了幾句,麻雷子聽的心花怒放,“這行嗎?”
蘇斌笑道:“當然,這樣做,你不但教訓了他,還能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