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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掉之前的修為？”楊遷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問道。
虛云長老沒有多說，只是嚴肅點了點頭。
“非要這樣嗎？”楊遷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廢掉修為對一個修武者來說，是最殘忍的刑法。辛辛苦苦修煉而來，卻一朝盡廢，這是什么感覺？
且不說廢掉修為對修武者的身體會造成嚴重的傷害，只是一個努力付諸東流，回到原點的這種打擊，就足以讓一個堅強的人倒下！
要廢掉楊瑩的修為絕對不行！
“各大宗門家族老死不相往來，為了宗門秘密不泄漏，只得這樣……”虛云長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楊遷絕不會接受。
聽了虛云長老的話，楊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虛云長老站在宗門利益上看問題，楊遷完全能夠理解。
如果楊遷是長老，恐怕他也只能這樣。
畢竟，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在的宗門擔起相應的責任。
“還有其他辦法嗎？”楊遷不想放棄任何機會。
如今的楊瑩已經無處可去。回到諸葛山莊無異于重入虎口。而回楊家，楊瑩必然會受到諸多冷嘲熱諷。
所以，楊瑩只有留在諸葛山莊。
在楊遷和虛云長老的對話中，楊瑩始終沒有說話。有時楊遷看向她，她還會向楊遷綻開笑容。
但她笑容中的勉強，卻逃不過楊遷的眼睛。
此時此刻，看到楊瑩的笑容，楊遷的心情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心里酸酸的。
楊遷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保護好楊瑩，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楊遷和楊瑩二人的神情虛云長老全然看在眼里，楊遷心里想些什么，虛云長老已經猜到了大半。
虛云長老沉吟半晌，道：“讓她留在流云宗也不是不可以。”
虛云長老的聲音不急不緩，音調也很平淡，但卻吸引了楊遷和楊瑩的注意。
楊遷和楊瑩的心似乎加快了跳動，目不轉睛盯著虛云長老，屏住呼吸，等待著虛云長老繼續說下去。
“我虛云在流云宗雖不掌握實權，但也有我虛云的一席之地。我收個徒弟，還是能自己做主的。”虛云長老話語很平淡，但楊遷聽得出，虛云長老，也就是自己的師傅，骨子里的一股傲然之氣。
這種傲然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超然物外的灑脫！
“師傅，你是愿意收瑩兒為徒？”楊遷心中狂喜。之前楊遷有想過讓楊瑩拜入虛云長老門下。但方才虛云長老的一番話讓楊遷打消了那樣的念頭。
但沒想到峰回路轉，虛云長老竟然自己提出要收楊瑩為徒。
只要虛云長老愿意收楊瑩為徒，一切的問題都將得到解決，楊遷如何不高興。
“瑩兒，快行拜師禮。”楊遷很是激動。
楊瑩則有點懵，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她還沒適應過來。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了，就要行拜師禮。
然而正在這時，虛云長老卻扶住了楊瑩，讓她沒能跪下去。
“先別急著行拜師禮，要想拜入我的門下，我有幾個條件。”虛云長老道。
“師傅請講。”楊遷恭敬道。
虛云長老沉吟了一會兒，方道：“瑩兒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我必須采取相應的措施，才能使之順理成章。”
虛云長老停頓了一下，接著道：“第一，我必須封印她現有的修為。”
說到這里，虛云長老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用眼睛去看楊遷和楊瑩的反應。
楊遷和楊瑩對視一眼，不用說話，也能理解彼此的想法。
只要不是廢了修為，二人都能接受。
“可以。”楊遷替楊瑩做出了回答。
“能接受就好。”虛云長老開始踱步，道：“第二，拜入我的門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半步。”
虛云長老看著楊瑩，接著道：“這個問題，必須你自己回答。你要想清楚了。留在院子中十天或者一個月你能堅持下來，但一年，兩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呢？你能忍受這樣的孤獨與寂寞嗎？”
楊遷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說實話，讓楊遷自己長年呆在一個地方而不能離開，他估計會瘋掉。
孤獨，長年累月的孤獨，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呢？
房間之中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就連三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過了多久，楊瑩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道：“我可以。”
虛云長老看了楊瑩許久，眼睛中頓了幾分欣賞。
“真的可以？不要為了迎合我，而欺騙自己，你今天的決定，也許會改變你的一生。真的想清楚了嗎？”虛云長老道。
這一次，幾乎在虛云長老話音剛落下時，楊瑩回答道：“想清楚了。”
虛云長老微微一笑，又道：“最關鍵的是這第三個條件，也是最后一個條件。拜我為師以后，終身不得修武。”
說出這第三個條件的時候，虛云長老嚴肅了許多，聲音也高了不少。
楊遷和楊瑩不由一驚，他們怎么也想不到，虛云長老的最后一個條件竟然是這樣。
終身不修武，拜入虛云長老門下又有什么用？
楊遷不解，問道：“師傅，終身不能修武，這是為何？”
虛云長老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其中的原因你們不用管，只用回答我能不能接受就行了。”
楊遷看向楊瑩，正想說些什么，楊瑩卻突然道：“我答應。”
楊瑩回答得異常干脆，就連虛云長老都吃了一驚。
在虛云長老看來，讓一個修武之人終身放棄修武，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虛云長老提出這個條件，倒不是真的要楊瑩放棄修武，而只是對她的一個考驗。
只是，他沒想到，楊瑩竟然回答得如此干脆。這讓虛云長老不禁有些懷疑。
“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虛云長老嚴肅道。
“我明白。”楊瑩盯著虛云長老，虛云長老則盯著楊瑩的眼睛。
從楊瑩的眼睛里，虛云長老看出了楊瑩的真誠。
她沒有撒謊。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能告訴我，為什么不假思索就答應了嗎？”虛云長老很是好奇，他發現，他竟然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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