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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以來妙手杏林給人們的感覺,除了高深莫測之外,就是不近人情。和醫生這個職業相比較,他們更像是吃相難看的商人,只認錢,絕對不認人。
不僅是普通老百姓,就連業內不少人也都對他們表示不滿,覺得他們仗著是龍頭老大就眼高于頂,誰都看不起。
像是平時的中醫交流會上,他們也是一副愛來不來的樣子。但是今天,他們竟然一改平時明哲保身的樣子,站出來為中醫而發聲,這種舉動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樣一來,大家對妙手杏林的好感的確是蹭蹭上漲,中醫想要振興,就需要多一些這樣有責任感,有擔當的人。
“彭二爺,加油,讓這個假洋鬼子知道,咱們中醫可不是開玩笑的!”
“加油,不要讓別人把中醫給看扁了!”
好幾個中醫愛好者都喊了起來,給彭二爺加油打氣。
雖然這邊氣勢大漲,但是許昌這邊卻是氣定神閑。剛才彭二爺的確從中醫的角度把她的病解釋了一部分,可是,如果這個病真的那么簡單,那么他怎么可能還會拿出來?
得到了眾人聲援的彭二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他來到了女孩的身邊,將銀針處理消毒之后,便在她的好幾個大穴道下針。
在場的中醫們也都看得出來,他用的全部都是大補的手法,而且手法頗為激烈,也正是如此,才能快速見效。
或許針灸真的有一些作用,這個女孩真的沒有再執著于鉛筆了,雖然還緊緊地抓著,可至少沒有再放入口中。
全場的人們都保持著安靜,靜到連一根針掉落到地上都可以聽到的程度。彭二爺無比專注,每下一針,都要極耗心力。
彭家的一系都對彭二爺無比的期待,因為只要待會兒把病人給治好了,那么這一次的交流會,出風頭最大的,依舊還是他們妙手杏林。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女孩的病不僅沒有得到改善,反而越來越不耐煩起來,拿著鉛筆的手,也忍不住了。
看到這一幕,彭二爺額頭上的汗水都流了下來,他不明白,自己已經用了那么深厚的功力,為什么還是沒用?
“湯藥拿來!”
這時他暴喝一聲,就有一人將早就煎好的湯藥遞了過來,彭二爺一把接過之后,便小心翼翼地喂女生喝下去。
這就是他采取的治療方法,以針灸為主,再用湯藥作為輔助,內外結合之下,定然可以把這個病徹底擊潰的!
可是誰知道,才喝了第一口,這個女孩眉頭立刻緊緊地皺了起來,然后一口噴在地上,罵道:“這是什么鬼東西啊?也太難喝了,你們到底想搞什么?”
罵完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拿起鉛筆放入口中,無比享受地吸了起來,看她的樣子竟然比吃雪糕還要享受。
這一幕看得眾人不禁發出嘩然,這女孩的模樣分明是已經入了魔了,如果是正常人的話,怎么會把一根鉛筆當成是山珍海味這樣來品嘗呢?
這也太病態了!
可是更加冰冷的現實,卻是這個治療已經失敗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成功的跡象。
“怎么會這樣,竟然一點用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么怪病啊?”
好幾個中醫都抱著頭,發出失望的嘆息。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剛才聽彭二爺說的時候,分明就很有道理才對。
只要按照這個思路去醫治,就算不能當場出現神效,可至少也能有一些效果才對。可如今看到這女孩津津有味地啃著鉛筆,就知道這個治療一點用處都沒有。
彭二爺也懵了,因為他自己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女孩的病那么嚴重。
以他的診斷以及經驗,剛才針灸的時候,絕對已經出現效果了,要不然這女孩也不會甘心放下鉛筆了。可是為什么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呢?
“不不不,針灸要配合湯藥一起才有效,剛才那是因為沒有喝藥,不然肯定不會變成這樣的!”
愣了一下,彭二爺叫了起來。他覺得,這個治療必須要內外結合,以針灸的力量化開藥力,以藥力刺激針灸,二者結合之下,才會出最好的效果。
“不用了,失敗就是失敗,你們中醫落后了,難道還輸不起了嗎?”
見彭二爺竟然有些失態的模樣,還想上去把剩下的藥給女孩喂下,許昌便反感地一揚手,啪的一聲就把湯藥給打翻了。
深褐色的湯藥灑了一地,所有人都驚呆了,目光瞬間聚集在彭二爺的臉上。
以彭二爺的身份,從來就沒有人敢這樣對待他,將別人的藥打翻,這絕對是一種侮辱。
“小子,你想死嗎?”
果然,看著那一地的湯藥,彭二爺立刻就火了,像一頭發怒的雄獅一般咆哮了起來。
所有人也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在這里,就沒有人敢惹彭二爺,唯一一個,也就只有秦冥了。
“你連一個西醫常見的強迫癥都治不好,還給人家喝什么鬼湯藥?再說了,這藥又臭又苦,你讓人家小女孩怎么喝下去?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別來這里丟人現眼了!”
面對彭二爺憤怒的指責,許昌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輕蔑地看了彭二爺一眼之后,直接轉身。
彭二爺氣得身體直顫抖,但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么樣,還有沒有其他人能夠治療?有的就趕緊站出來了,沒有的話,你們這個所謂的協會還是趕緊解散吧,免得丟人現眼。”
回到抵制中醫的隊伍里面,許昌提高了聲音,眼神望著對面的中醫,充滿了鄙夷之色。
這個時候,眾多家媒體的人們牢牢把握住畫面,卡擦卡擦的聲音不斷響起,鎂光燈的亮光就像是一顆又一顆巨大的星辰一樣,閃得人眼花。
他們把彭二爺那又憤怒,又絕望的臉龐全部給拍了進去,這個可是一個重要的時刻,他們當然不會錯過了。
“怎么辦?沈老,你上去的話,能有幾成把握?”
一個中醫十分擔憂地朝沈老問道。這個情況下,普通的醫生上去,肯定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在場的也只有沈老才拿得出手。
沈老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緊張地捏緊了手指。
如果讓他上去的話,用的方法大概也是和彭二爺一樣,最多把針法用得更加復雜一點,然后把湯藥換成帶甜味的。
可是那樣也不會有用的!
“秦冥呢,他回來了嗎?”
他忽然向旁邊的人問道。
“還沒有呢,實在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一個醫生急急地說道。
沈老陷入了沉默,如果秦冥不在,那么他們就危險了。畢竟能夠力挽狂瀾的,也就只有秦冥一個人而已。
“哎,如果秦醫生在就好了,以他的學識,說不定可以分析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不是廢話嗎?可是現在都不知道秦醫生去了哪里,我們想找都找不到啊!”
周圍的幾個醫生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怎么,沒人了嗎?你們這里那么多人一個能拿的出手的都沒有?要不我讓你們每個人都上來試一次怎么樣啊?反正我時間多的是,也不缺這點時間。”
許昌他們自然看出了中醫協會這邊的窘迫,史密斯得意地笑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沈老一籌莫展的糾結模樣,他心中就無比的快意,像是報得了大仇一樣。
就在大家都一片沉默,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的時候,沈老終于站了起來。他望向許昌,其聲音輕而又力:“我來吧。”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老的身上,不少人覺得十分振奮人心,可是一些明白情況的人,卻心有悲涼。
“你啊?可以啊,試一試吧,說不定真見鬼,成功了呢?”
見到沈老站出來,許昌譏笑道。
沈老沒有理會他的諷刺,而是徑直來到了女孩的身邊,然后同樣是拿出了銀針,那架勢和彭二爺的基本沒有兩樣。
沒有人看到,沈老下針的時候,手還輕輕地顫抖。
一連好幾針下去了,卻依舊一點效果都沒有。中醫協會這邊的人都緊緊地揪住了心,希望能夠有效果。
而許昌也是絲毫不將他放在心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沈老的手都開始顫抖了,可是大家都看得很清楚,這個女孩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不斷有啃咬鉛筆的沖動。
“行了,沒辦法就別弄了,浪費時間。只要你們承認中醫是迷信騙人的家伙,并且解散協會,我不就放過你們了嗎?還廢那么大力氣干什么?”
許昌不咸不淡地說著風涼話,讓沈老手一抖,一顆豆大的汗水直接砸落到地上。
可是也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而熟悉聲音卻從大門口出現:“沈老,這種小把戲還需要您老親自動手嗎?還是換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