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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不突破道宮九星，我們沒有生路嗎？”小魔仙微微沉默，如此問道。
陸羽搖了搖頭，“我想不出求生的可能，天冥子太陰險，他的這一招黃雀在后，我始料未及，雖然后來我依舊傷了他，但自己也付出了代價，如果我準備周全的話，不至于是這樣的結果，現在我們在白起之墓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只要天冥子破了鐵甲陰兵大陣，他就會層層封印混靈天宮，甚至連白起之墓的空間裂縫，他都會布下層層結界，徹底杜絕我們一絲一毫逃跑的可能，然后，他會在這里就地煉化了我們。”
以天冥子的行事風格，陸羽不會指望他出現任何疏漏給自己以可乘之機。
小魔仙聽到這里深吸一口氣，突然輕笑一聲，說道：“這么說，我們這次是真真正正的九死一生了……”
如果說，無法突破道宮九星，他們就只能坐以待斃的話，那么他們現在的死亡率已經高達百分之九十。
陸羽搖搖頭：“也許不止百分之九十，因為就算突破了道宮九星，我也不知道我的實力能達到什么程度，與天冥子戰斗又會如何。”
天冥子原本就是頂尖的大界界王，就算是強弩之末，他也怕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后手。
聽了陸羽的話，一時間小魔仙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除了懼怕即將可能到來的死亡之外，她心中似乎還有一些另外的念頭。
她看了陸羽好久，突然小聲地說道：“跟我死在這里，你心中后悔嗎？”
“后悔？”陸羽一怔，有些奇怪小魔仙怎么突然問出這樣問題，如果真的要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我是問，你會不會后悔來到修羅路，后悔去大荒，后悔救了我并與我一起入枉死谷，又在枉死谷被困九年，出來之后，卻是要葬身于這片絕地……”
小魔仙所說的，勾起了陸羽心中的一些回憶，被困枉死谷九年，說起來輕松，其實這九年可是三千三百個日日夜夜，回想起來的那一幕幕，也在陸羽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輕嘆一口氣，說道：“如果真的死在這里，我自然是不甘心的，然而這世界上原本就沒有后悔藥賣，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只能面對，無所謂后悔不后悔，后悔又能如何？”
聽了陸羽的話，小魔仙皺了皺瓊鼻，似乎很不愛聽陸羽的回答，她不爽地說道：“聽你的意思，后悔有用你就要后悔了……是吧？”
小魔仙很無厘頭的糾結這個似乎毫無意義的問題，這讓陸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其實隱隱的明白小魔仙的心思，但是在他看來，現在實在不是時候。
“都這個時候了，你糾結這些做什么，我們抓緊時間吸收鴻蒙靈珠精華，努力突破才是正道。”
小魔仙盯著陸羽，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一比五百的時間流速，說幾句話又能耽誤多少時間，我怕現在不說，以后都沒有機會了……”
說到這里，小魔仙的聲音竟是有些悲切。
陸羽聽得心里一軟，道：“那你還有什么話要說，都說完吧……”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你了……”小魔仙嘴唇抖了抖，幽幽的看著陸羽，沉默良久，她才提起決心，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與我互為仇敵，你會殺了我嗎？”
聽了小魔仙這個問題，陸羽呆了一下，他反問道：“我們為什么要互為仇敵？”
“我是說如果。”小魔仙不依不撓。
陸羽奇怪的看著小魔仙，都這個時候了，小魔仙怎么凈問莫名其妙的問題，“你的這些如果就沒有意義，這破滅絕境，你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如果做什么？”
小魔仙聽了，臉色沉了下來，她突然聲音一冷，說道：“如果妖族和魔族，都站在了人族的對立面呢？如果我們兩大種族，那時候破滅相向了呢，你會殺了我嗎？”
小魔仙冷不丁的一句話，讓陸羽心中一凜，他立刻明白了小魔仙的意思。
人族與圣族的大戰，妖族和魔族確實可以置身事外，它們真正的加入哪一方不好說，而小魔仙是妖族和魔族將來最重要的人物，她甚至可能會成為兩大種族的執掌者！
包括這次圣族的追殺，也只是針對陸羽，而不是小魔仙，如果小魔仙被圣族抓住，他們想的只會是強行聯姻，而不是殺害小魔仙，貪圖小魔仙身上的血脈，畢竟相對兩個種族的聯合而言，小魔仙血脈帶來的那點利益實在微不足道了。
至于拿小魔仙煉藥，那只是天冥子的心思。
“這么說……魔始天尊和妖帝已經傾向于圣族了？”陸羽突然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改變不了他們的決定。”
小魔仙說話間，只是認真的看著陸羽。
“我明白了……”陸羽聲音微微低沉，他沉默了好久，用沉重的聲音說道：“我不可能讓你背叛你的種族，同樣我也不能背叛我的種族，這不光是因為我身上流動的血脈，也是因為我的親人、朋友、恩師，他們全是人族，如果人類與妖魔對立，那么作為人類的一員，我只會死戰到底。”
陸羽受到了神夢天尊的恩澤，同時繼承了混靈天尊和封神天尊的傳承，無論混靈天尊還是封神天尊，他們都是為了人族而戰死，陸羽繼承他們的遺志，又怎么可能背叛人類？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我分別代表各自的種族，而且沒有退路的時候，我只希望你不要留手。”
陸羽這樣說著，靜靜的看著小魔仙的眼睛，那一時間，小魔仙的身子仿佛抖了一下。
她目光游離，呆了好一會兒，才訥訥地說道：“我明白了……”
其實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前，小魔仙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陸羽的回答，否則，那就不會是她認識的陸羽了。
然而不知為何，她卻還是陰差陽錯，鬼使神差的把這個壓在心中數年之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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