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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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域魔法是布勢的一種手段,將自己的意志通過元素的形式分布身體四周,形成一種奇異的局部空間,不僅僅可以自發地凝聚更遠處同屬性的元素,更能激發自己身體內的元素循環,魔法更快更有效,甚至可以演變為許多種強大的防御魔法,多方位保護施術者本身,這是進階為綠階的標志,亦是真正跨入強大魔法師之列的門檻,”心中的聲音繼續解釋著,娓娓動聽。
艾莉絲明眸流轉,但是卻有一些問題依舊想不通,道:“那為何可夢身處黃階,卻可以熟練地運用領域魔法呢?”
“世界上這樣的人大有人在,并不算很特殊的存在,那些人一味地追求強大的魔法,卻忽視了自身實力的增強,這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進階緩慢的原因,如果她是你的朋友,還是好好奉勸她要注意牢打基礎,不要形成惡性循環,”瑪格麗特似乎很有耐心,對于艾莉絲有問必答,對于這些問題它還是相當上心的,說得是用心良苦,一片丹心。
“所以,你現在只是處于黃階中位,比起你的朋友還略有不及,不要太過急躁,領域魔法并非強者的真正標志,將學到的每一種魔法融會貫通,發揮出它們最大的力量,并讓自己的精神力和魔力最大程度地成長,這才是最關鍵的,”言外之意是讓艾莉絲停止學習領域魔法的想法,專攻基礎的精神和魔力。
“黃階中位,你是怎么看出來的?不管如何,還算是蠻高級了嘛,呵呵!”艾莉絲很是疑惑,她進入星辰學院這么久,對于實力的劃分依舊不是很清楚,覺得能夠身處七階中第三個等階已然不錯。
“不要沾沾自喜,雖然目前的等階只有七階,但是前四階只能算是基礎中的基礎,即便有差也不會太大,不過一旦進入了青階,你就會感覺到每一階之間的天壤之別,如淵似海,有人曾經耗費一生時間都無法跨越每一階存在的壁壘,始終停留在原來的腳步無法寸進,更遑論紫階之上可能還存在著更強大的等階!”瑪格麗特很是無情地打擊了艾莉絲的這種想法,讓她清楚地意識到了魔法海洋的浩瀚無邊,只有不斷逆流而上,堅持不懈,才可能有跨入彼岸的一絲機會。
“另一方面,通過精神能夠感知均勻分布在身體內的火元素,為本源之火,你嘗試一下就明白了!”
艾莉絲聞言立刻輕輕閉上雙眼,精神仔細地感受著身體的每一處,果然如瑪格麗特所說的那樣,成千上萬的光點四散于五臟六腑,不停地游移循環,似乎比外界的火元素更加濃郁,最為特別的是它的顏色,為顯眼的黃色,略重,是為黃階中位。
“當你不斷地進階,身體內的火元素也會隨著不斷地變得更加濃郁強大,這就是為什么火系魔法師能夠抵御火焰的原因,不過有朝一日碰到強大的敵人,以至于本源之火燃燒殆盡,那便是面對死亡的一刻!”
“所以,如果我想變得更強,還是需要從基礎做起?”艾莉絲不禁翻著白眼道,這樣的意思簡直和父親一模一樣,她都聽出老繭了,雖然話是沒錯,但是聽多了還是會產生煩躁的心理。
“沒有錯,世上僅存的魔法未必的唯一的魔法,如果你實力足夠,絕對可以通過嘗試來創造屬于自己的魔法,力量甚至更強,更可能擁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能力,只有通過魔法本身透視本源才是上乘之道!”
瑪格麗特不愧是與世長存的精靈,聰明智慧,表達意思也是活靈活現,遠遠比枯燥乏味的說法更具吸引力,艾莉絲很快被吊起了胃口,“自己的魔法”這樣的說法想來對于任何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很多玄奧新奇的想法從腦中浮出,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難道那些奇異的符文和文字就是世間的本源?”
瑪格麗特突然大吃一驚,很是不敢相信艾莉絲居然有如此覺悟,甚至一度再次現出了形體,不停地里里外外把艾莉絲看了個遍,讓后者渾身雞皮疙瘩直跳。
“沒錯,這個世界的本源蘊含于萬物之間,但是奈何人類甚至精靈本身都失去了智慧之眼,無法捕捉它們的存在為自己所用,只能跟隨著前人的腳步,重復著過往的輝煌,這就是魔法世界沒落的真正原因,當然世界上也有這么一種人,天性善良,心無雜念,一生如水一般清澈,神明似乎對于這一類人特別眷顧,他們比任何人都能更加輕易地接近本源。”
“原來如此,”艾莉絲久久嘆息道,這樣的境界對于自己來說還太過遙遠,只能先當作故事一樣理解。
“艾莉絲,哪個魔法你用起來相當有心得呢?”瑪格麗特閃了閃明亮的大眼睛,似乎又有了主意,不得不說艾莉絲有這么一個“老師”指導實在是太幸運了,如果還是無法成功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艾莉絲想了想,迎著目光堅決道:“火球術,這是我第一個接觸到的魔法!”
“那好,嘗試把它先壓縮看看!”
艾莉絲雖然不明白瑪格麗特的意思,但是還是跟著它的指示,玉手輕抬,五指張開對著上方,火焰隨著精神的呼應準確地聚集在手心上方,原本人頭大小的火焰球迅速在精神的壓縮下變成了拳頭大小,凝實而深沉,依稀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火焰翻騰,極具沖擊性,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毀滅性,它此刻卻如同安靜的凝水一般懸浮在手掌之上,不散發一點光熱。
瑪格麗特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似乎對于艾莉絲的這個魔法非常滿意,接著道:“繼續將它壓縮看看!”
繼續壓縮?這已經到了不能再壓縮的程度了,如何再繼續?艾莉絲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還是忍不住再次嘗試了一番,很快弄得滿頭大汗,精神疲乏不堪,但是火焰球卻連多一點都沒有縮小,巋然不動,宛如堅硬頑石。
“這已經是極限了吧,就算是再逆天也不可能把它縮小半寸!”艾莉絲最后不得不放棄道,語氣肯確。
“是嗎?那你記得我降臨在這個世界時所吞噬的火元素有多少嗎?”瑪格麗特微微笑了笑,不可置否,只是換了個方式問了個問題。
那一幕艾莉絲永遠都不會忘記,浩瀚無邊的火元素極速飛舞,將整個天空都點燃了,壓制萬物,引動天地異相,似乎這個世界的能量都在瞬間被抽取一空,全然只是早就了瑪格麗特一只精靈,可想而知,它身體內的火元素密度絕對是到達了一個驚世級別的程度,無法揣度。
聰慧的艾莉絲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意思,不禁也被這樣的疑問給難住了,如果按照這種說法,自己手上的火焰球絕非極限,但是為什么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再作少突破呢?難道是自己的實力不濟?
瑪格麗特見艾莉絲陷入了沉思,便不再打擾,再次消散了蹤影,對于她來說依靠自己的靈感來解決魔法道路上的一些問題是很有必要的,畢竟自己不能時時刻刻給予她提示,登臨絕巔只能依靠她自己!
之所以能夠壓縮火焰,是因為它剛開始是燃燒的形態,將內部的火元素的狂暴毀滅因子稍加抑制,它便會失去一些表面上的活力,但是真實的力量卻無半點損失,體積也有很大幅度地減小,只是火元素的魔都更加龐大。
艾莉絲不停地一次又一次地凝聚著火球術,通過精神努力仔細地觀察著自己壓縮火焰球的過程,細致入微,緩緩放慢,每一點火元素從集聚到壓縮的全部歷程都看得仔仔細細,從狂暴到安靜,從虛浮到凝實,無不說明了重要的一點,那便是自己早已認識到卻沒有更加深入探討的一點:火元素的天性。
壓縮火球便是抑制火的天性,這舉動無異于逆天而行,理所當然需要強大的力量作配合,稍不注意就會形神俱滅,因為你永遠不能了解火元素的極限會在哪里,說不定下一刻它就會反抗引發瞬間的暴走毀滅。
艾莉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她卻一點也不高興,再次深入是非常危險的過程,無異于火中取栗。
“一往無前是強者必備的特質,如果這一點都不敢嘗試的話,還是放棄火系魔法吧!”暗中的聲音嘆了聲氣,它很明白火的危險性,火系魔法之所以能夠位列所有元素破壞之首也是有原因的,危險與機遇共存!
既然選擇了火系,就要堅決一路走到天黑,父親何嘗不是這樣,這是屬于勇者的道路,自己不能在半路就畏首畏尾,陷入那么多絕望的境地都沒有放棄,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就退縮呢!
一個炙熱的火焰球再次形成,漂浮于艾莉絲面前,精神仔細關注著其中每一點火元素的動態,努力施加精神壓力不厭其煩地一個接著一個壓制,起初它們并不相應艾莉絲的號召,并竭力抵抗著,極速狂奔,火熱的光熱不停釋放,就像一個活潑的精靈,讓它不聞不問,不動不語,談何容易。
只是瞬間的精神輸出就讓艾莉絲陷入了眩暈疲乏之態,同時維持這樣的狀態實在是太艱難了,估計還沒過多久,自己就會力竭而亡,一旦失去支配,火元素會瞬間爆發,隱藏的能量會更加狂暴炙熱。
艾莉絲暫時休息了一會兒,再次進入了深層的冥想,思前想后,不得不考慮到自身的因素而決定暫時退而求其次,或許魔法路上就是這般循序漸進,隨著實力的增強會越加嫻熟,卻始終沒有終點,怪不得父親即便到了紫階之列,依舊沒有放輕對于一級魔法火球術的重視,這簡直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永無止盡。
不知過了多久,艾莉絲總算是恢復了精神,魔力充沛,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力量,火元素歡呼雀躍著,隨時相應著號召和引導,身體被一層閃亮的紅色光暈所環繞,莫名的符文時隱時現,神秘而玄奧。
“好,再來一次,目標是再縮小一倍體積!”艾莉絲給自己下定了準確的目標,竭力全力,神情高漲。
只是瞬間,漫天的火元素集聚于艾莉絲手掌中央,暗吐黑炎,火光環繞,如閃亮的星辰沉浮不定,內部的每一點火元素在艾莉絲的精神壓力下漸漸放慢了速度,限制了移動的范圍,變得可控起來,體積如想象一般縮小了一分,但是依舊有一些元素似乎擁有了意識一般發現了異常,猛然爆發出自己的天性,不斷地左突右闖,火焰球的體積驀然變大了幾分,差點把穩定的局面弄地一團糟,讓艾莉絲的心一下子墮入了冰窖,甚至少跳了幾個節拍,這真是在鋼絲繩上跳舞,分分鐘要了自己的命啊。
一次又一次你來我往的拉鋸,因為精神和魔力的充足,火元素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環境,變得不再暴躁混亂,漸漸堅守著自己的活動范圍,安靜地周而復始,永不停歇。
艾莉絲終于放下心來,大呼了一口氣,剛才實在是太驚險了,幾次都差點引火燒身,但是因為自己的堅持總算是成功了,火焰球的體積相較之前正好縮小了一般,不得不說她的魔法控制力在成千上萬次的無數重復下變得很是精準,細致入微。
只有拳頭一半的大小,黑色的部分占據了整體一半的體積,具有金屬的質感,就連表面都沒有任何氣機存在,完全掩蓋了火的氣息,若是有其他人在場,肯定會先入為主地認為它是一個冰冷的金屬球,毫無威脅。但是,事實往往不是眼睛所見的那樣,可以確定的是,它一旦爆發,絕對會釋放出原本十倍甚至百倍的能量,讓敵人防不甚防,堪稱絕頂必殺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