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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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飛舟浩蕩南行,其實外界早就傳得沸沸揚揚。
如果是聰明人,該當立刻放棄靈礦,有多遠跑多遠永不回南域。
然而誠如李平陽所說,貪婪為人性原罪之一。
兩個元嬰修士吃油了嘴,竟還想著多挖一天是一天!
因為逍遙宗要在廢墟上重建,千頭萬緒豈有那么容易理順。
估計僅收殮死者清理殘垣,就得花上十天半個月。
誰能料到次日拂曉,落霞山即已被陰云籠罩?
長達數里的巨艦,懸停于半空遮天蔽日,帶給人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畢竟自從擊敗冥殿趕走海盟,獵獵飄舞的麒麟大旗,便代表著天下無敵!
目睹此景礦口外的人,高喊一聲“風緊扯呼”撒丫子就跑。
云帆立于船樓冷笑連連,語氣平靜僅說了一個字:“殺”。
跑得最快的數道身影,便被趕去的下屬們轟成了渣。
礦工都是些啥貨色?當中后天修士居多,凝氣修士尚不足兩成。
而云帆為殺雞儆猴杜絕后患,帶來了所有人以壯聲威!
有了前車之鑒,余者趕緊匍匐在地,渾身篩糠大氣都不敢喘。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老實跪著就沒事,這里誰做主?”
忽聞震天長笑響起,一名黑衣老者背負雙手,從林間緩步踱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小娃娃好大的口氣,布凡講這話還差不多,你嘛……”
頓了一頓,不屑地砸吧砸吧嘴:“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區區散修以黃階心法吸靈,依靠天靈脈僥幸于坐化前踏入元嬰境。
當然感應不到蒼嵐雙姝的氣息,所以才敢如此囂張。
不然即使他看見大毛哥仨,也會嚇得落荒而逃、
并且眾散修最大的悲哀,便是坐井觀天壓根就不曉得,超級勢力究竟有多可怕。
連布凡初入蒼嵐宗,都被那磅礴的萬千氣象嚇傻。
要知道,其還曾登臨過下界絕頂!
但假設自恃戰力無雙以小博大,到頭來吃虧的肯定是他。
畢竟二十多名元嬰修士,一輪集火誰也扛不下!
故而所謂孤膽游俠,只能存活于童話故事里,現實世界根本不存在。
即便那位高高在上的仙皇,脫離仙宮同樣什么也不是。
參加三宗試煉時,布凡即體會過勢單力薄的無奈。
再有敖霸不厭其煩強調過多次,他早接受并認同了這個觀點。
自私到極致的某人,開始著意培植親信,亦正是由此開始。
但這個傻帽老頭,面對萬余大軍仍夷然不懼。
真不知自信從何而來,或許是認為,三十個金丹修士拿他沒撤?
也對,元嬰修士可以瞬移嘛,大不了拍屁股走人你奈我何。
焉知蒼嵐宗的旗艦上,怎可能沒有元嬰修士?
不計隨行人員,僅掌門和影衛,即至少坐著兩名元嬰后期!
因此雖都在享受貓戲耗子的樂趣,云帆卻玩得愈發津津有味。
“喲,這只蛤蟆個頭不小,報上名來!”
老者傲然一笑:“老夫……篤!該通名的是你!”
云帆唯有面對布凡時,才會顯得蠢不帶發。
畢竟身具隱靈根者,要耍腦殼一般人真不是他的菜。
不然又怎能無師自通,扮豬吃虎坑了那么多心懷不軌者?
先聲奪人把老頭繞進去,小伙比對方更加不屑地撇了撇嘴。
樊青松等人立馬跟著起哄,靈舟上響起哄堂爆笑,把癩蛤蟆氣得渾身發顫。
“逍遙宗宗主云帆,連本座都不認識,你一大把年紀也算白活了。”
“哈哈哈哈……金丹小修妄稱本座,蒼嵐宗的人是否都這么不要臉?也不怕世人恥笑!”
此言一出,喧鬧的麒麟戰船上頓時鴉雀無聲,場面變得十分詭異。
被過萬修士,用瞅死人般的眼神盯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黑衣老者沒由來便頭皮發麻,正待馬上遁走,一股莫大的威壓已驟然降臨!
“誰在說蒼嵐宗壞話,膽子不小,拿下。”
只見一人施施然從艙內步出,身披鮮亮的火紅大氅。
真容雖被朦朧的神識掩蓋瞧不真切,但聽聲音可知是名年輕女子。
能讓元嬰初期修士霧里看花,說明其修為當在元嬰中期以上。
加之蒼嵐雙姝名滿天下,老頭哪還不曉得來者是琴瑤?
當即臉色蒼白如紙,毫不猶豫轉身便朝反方向飛竄。
感受威壓強度就清楚,此女修為元嬰后期,不跑還能干什么?
另外元嬰修士全都知曉,同階遭遇誰先瞬移誰找死,該老者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琴瑤已同師兄立下軍令狀,既要逮回去活雞活鴨,豈會沒有準備?
隨即三道烏光一閃即逝,竟后發先至將目標團團圍住。
不是瞬移卻快似瞬移,元嬰修士跟疾風之狼比跑步?無異于關公面前耍大刀。
身長五丈的風狼意味著啥,干巴老頭豈能不曉。
一看三張血盆大口中,青芒閃耀引而不發,就明白今次斷無希望逃出生天了。
五階后期魔獸,還是以速度見長的風系魔獸,且有三頭之多,還用得著琴瑤動手嗎?
更何況元嬰初期修士,充頂瞬移六十里,元嬰后期卻能達致極限距離。
跑?往哪跑?根本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好不好!
不過……瑤仙子剛才說拿下?那就是沒打算殺我呀!老頭福至心靈慌忙躬身施禮。
“小人戴奇邁參見前輩,之前出言不遜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海涵。”
“海涵?冒犯蒼嵐宗者其罪當誅!”
老者嚇得雙膝一軟,竟在云端跪了下來。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還望前輩能網開一面。”
“算你識相沒有反抗,否則定斬不饒!”
“是是是。”
“過來。”
待宰羔羊哪敢不從,焉頭耷腦在三狼押解下,落到了琴瑤身旁。
心下里又未免有些疑惑:她為何沒封印我的修為?
嗨……真是想多了,有三頭風狼在旁虎視眈眈,敢跑便是死路一條!
不費吹灰之力手到擒來,接下來的事情琴瑤懶得再管。
云帆噙著戲謔的微笑,上前拍了拍老頭的肩膀。
“我能不能自稱‘本座’?”
“能能能。”
“口是心非吧。”
“不敢不敢。”
“姑且信你一回,反正以后來日方長,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