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大明星第九百三十五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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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更新時間:2018年03月20日  作者:向晚非雪  分類: 都市娛樂 | 都市重生 | 向晚非雪 | 重生之我是大明星 


放映廳內,隨著采訪環節結束,影片開始放映,宋錚真的如一個普通觀眾一樣,坐在放映廳靠后的位置,盡管剛剛在進行采訪的時候,主持人幾次點到他的名字,想要讓他上臺,結果都被宋錚給拒絕了。

今天來捧《梅蘭芳》的場,一方面是和馮曉剛斗氣,另外一方面不過是為了還陳愷歌的人情,如果他真的上臺,賣力的給《梅蘭芳》做宣傳的話,到時候,瘋的可就是馮曉剛了。

電影開場,昏暗的燈光映襯之下,少年時代的梅蘭芳用微微顫抖著的雙手,打開了大伯那口緊鎖著的箱子,也開啟了梅蘭芳傳奇的一生,當然,這傳奇的一生是經過了演繹和藝術加工的。

前世《梅蘭芳》上映的時候,很多觀眾都把這部電影當作這位京劇大家的傳記來看,可事實上《梅蘭芳》應該算是一個故事片,并非傳記片,全片雖然跟著梅蘭芳一生脈絡而行,但并未按照各式資料窮根索據,而是隱去人物本事,選擇了幾件影響梅蘭芳一生的事件,并從細微出發,把幾件事情講成結結實實的細節和具有戲劇性的故事。

這種選擇當然聰明巧妙,也很是謹言慎行,但真正體現在《梅蘭芳》這部電影中,倒算不上出色。

從結構上來講,《梅蘭芳》將幾件事進行了三段式的分割略過明顯,最終倒有些記不得這是一個整體,讓人無法串聯成一個傳奇人物的一生,當然很多部分細致真誠不乏動人之處,比如青年梅蘭芳挑落無敵十三燕,梅蘭芳遇到一生摯愛孟小冬,抗日時期讓梅先生名動天下的八年停唱。

總體來說,整部電影以梅先生大婚為界,前面的大約三分之一可謂驚艷,而后三分之二則習慣性地流于平庸。

影片開始時,正是糾結著舊時的悲苦和未來的希望的時代。在這個背景下,梅蘭芳和十三燕的沖突就順理成章。

大伯所言的“紙枷鎖”如讖語般揮之不去,逃脫命運是包括梅蘭芳和十三燕的梨園中人的無法卸去的重負,卻讓他們不能分離。

只可惜這份接通人性的力量,卻逐漸在影片中不見蹤影,那個十三燕倨傲、保守、剛強,喜怒不形于色,既迷戀舊時的黃馬褂,也樂于炫耀以自己為原型的電影公仔。

對燕十三這個人物的完美演繹,得益于王學齊先生“現象級”的表演。

梅蘭芳要求改戲,而引得十三燕悲憤交集,是影片中最具光彩的一幕,可惜這個老人只限于一個時代的背影和新一時代引子。

余少峮塑造的青年梅蘭芳同樣立體,有血有肉,真實而且美麗,他在戲臺上夢幻一般的表演,直教人對邱如白的一見傾心感同身受,如果影片能就此節奏,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那么它定然會不朽于殿堂之中。

只可惜秩序在在一瞬間被打亂,而傷筋動骨,全片不復那份存活于優雅淡定中的緊張。本來屬于阿嬌的幼年福芝芳被用“光影手段”去掉,恰是在她的蓋頭被掀起的那一瞬,影片的靈魂淡出。

從此,日常生活的繁雜瑣事遮蓋住了“紙枷鎖”,盡管類似的表達在不絕于耳,卻不再有老少斗戲時的那種震撼。

梅蘭芳與孟小冬的惺惺相惜,雨傘傳情,不見得比《半生緣》里的那雙毛線手套來得更加自然,而此間的黎名也仿佛縈繞著沈世鈞的影子。

黎名表現的陰柔,更趨向于木訥,倘若平靜,還有些文藝氣息,但有幾處情緒驟變時卻仿佛撒嬌一般。

拿捏情緒一事上,黎名可能尚不如咆哮帝,國際章的孟小冬,迷失在豪放與輕佻之間,她與梅夫人擦出的火花都不那么具有說服力。

相形之下,孫洪雷的邱如白就當真有種“不瘋魔不成活”的勁頭,從頭到尾的種種都把他對梅蘭芳的摯誠表現得相當到位。

除去雇傭殺手多少荒誕不經之外,還有出訪美國時,“留洋回來的”邱如白卻顯得浪得虛名。

言稱莎士比亞的邱如白,照理不應該不知道洋人聽歌劇的習慣,比較好的解釋可能是他欠缺些文化相對主義的考量吧。

到后面蓄須明志的部分,則更顯游離,空談民族大義,卻缺乏綿密的鋪陳,虛構出來的日軍文藝兵形象更是薄弱,形止都不斷彰顯著自己的虛構身份,直到在困惑和壓力中玉碎。

影片結尾,本可顯出不溫不火,或者微言大義的力量,結果多少有些不明不白和意猶未盡之感。

所謂虎頭蛇尾,看上去陳愷歌可以做出三十分鐘的大師級作品,如果能再好一些,至少《梅蘭芳》會成為遙望《霸王別姬》的另一座高峰,畢竟他們那么相像。

這或許也是陳愷歌繞不過去的一個命題,當初,陳愷歌要拍《梅蘭芳》,大家的第一反應難免是要拿來與《霸王別姬》進行一番對比。

的確,《霸王別姬》在陳愷歌的導演生涯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是他藝術生涯中最閃亮的巔峰,影片中對于傳統文化、生存狀態、以及人性的思考與表現,都達到了令人吃驚的出色程度。

《霸王別姬》的成功在給陳愷歌帶來蜚聲國際的名利與口碑的同時,也把他推入了一個創作的窘境。

影片中段小樓與陳蝶衣的悲歡離合,持續了整整半個世紀,半個世紀的起伏動蕩造就了這段影史上不朽的傳奇。

《霸王別姬》本身有著一個戲劇張力十足的出色劇本,有著掙扎的社會環境、有著大范圍的時代背景、有著豐富的人生百態,它充滿著生生死死的戲劇沖突,節奏感與沖擊力伴隨著戲劇元素的相互碰撞得到了最完美的爆發,于是,陳愷歌的電影傳奇誕生了。

可是在踏上高峰之后,陳愷歌在電影藝術這條路上卻似乎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讓他在以后創作的每一部作品都始終被人習慣性的拿來和《霸王別姬》做比較,而事實也證明,陳愷歌在《霸王別姬》之后,始終都沒能再攀上另一座高峰

特別是那部《無極》,直接把陳愷歌打入了無底深淵,折服了數年,這部《梅蘭芳》順利成章地成為了陳愷歌必須打贏的一場翻身仗。

他很討巧地選擇了自己最擅長,并且最成功的京劇元素作為創作的首選,但與此同時也一步步地邁入自己那座藝術頂峰的陰影。

觀眾們不會去管《霸王別姬》與《梅蘭芳》從類型上就截然不同這樣一個事實,觀眾們只會在乎二者同樣的京劇元素孰優孰劣。

當張國容用自己的縱身一躍,把昔日的熒幕傳奇定格為了永恒的經典,憂郁的黎名能否挑戰成功,也就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而人們對此多數都早早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這是黎名的悲哀,也是《梅蘭芳》的悲劇。

事實也是如此,黎名在《梅蘭芳》這部電影中的表演。只能用中規中矩來形容,毫無任何亮點可言,他那種優柔的氣質,并沒有為表現梅蘭芳的性格特點起到絲毫作用。

相反地,這種優柔,給人以一種始終不在狀態的感覺,就拿梅蘭芳與孟小冬之間的那段對戲來說,黎名的肢體動作十分僵硬,無法給人以一種京劇大師的感覺,這構成了影片中段一個不可否認的敗筆。

整部影片中最讓人稱贊的段落基本上都被定格在了第一段之中,少年時期的梅蘭芳扮演者余少峮給人的感覺,絕對可以用驚艷二字來形容。

余少峮扮演了梅蘭芳從少年到成名階段的整個過程,也是梅蘭芳早期人生經歷中最具有戲劇性的一個時期。

大伯給他的信,始終都是梅蘭芳心中不可抹煞的標記,大伯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平凡的人,不要唱戲,平平凡凡地度過自己的一生,這是大伯生命走到盡頭時感悟出的。

如果梅蘭芳接受了大伯的想法,那也就不會有后來那個震驚世界的文化名人了,少年梅蘭芳的那種勇于挑戰守舊派的激情,使他拒絕了大伯信中對他的要求,他沒有沿著大伯為他規劃好的道路走下去,相反地,他走上了一條屬于自己的歷史之路。

也就是在這個階段,梅蘭芳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影片的第一段出彩就出彩在對于這些主要人物的命運與情感之間的刻畫上,梅蘭芳如何成為名角、三哥為何放棄做官、十三燕的臨終遺言,都是影片第一大段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情節。

而影片的第二與第三段由于“和諧”的關系,只能逐漸地消耗第一段所建立起來的那種優勢,梅蘭芳與孟小冬之間的故事也難以用“真實”二字來衡量。

對梅蘭芳與孟小冬之間的瓜葛的改變,應該是整部影片中改動頗大的地方。

影片一再強調表現梅蘭芳的純潔,卻纂改了梅蘭芳的感情生活,這對于梅蘭芳一再表示要做個“凡人”的目標產生了一定的矛盾。

從影片中后段的情節安排,以及故事敘述上來看,很容易感受到傳記片的一種悲哀。長久以來,中國都缺乏一部真正意義上的人物傳記電影,能夠既尊重人物的史實性,又同時兼具作為電影所需要故事性。

反映主旋律的“傳記片”處處都是,而講述傳奇人物的“傳記電影”卻少之又少。

好萊塢在進入21世紀之后,最明顯的一個特征就是人文主義電影的興起,它不再像過去那樣單純地鼓吹美式主旋律,用大量的爆炸場面來吸引觀眾的眼球。

傳記電影就是21世紀美國電影中一個十分重量級的電影類型,且不說《飛行家》、《一往無前》、《荒野生存》這些新世紀制作的人物傳記,就說上世紀80年代,好萊塢也已經有了《憤怒的公牛》這樣出色的傳記電影。

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故事性與自由性,以及最至關重要的傳奇性。

梅蘭芳這個人物本身就具有傳奇性,并且有著時代感。1894年至1961年這段時間正好是中國近代史上變化最激烈的一個歷史時期,從甲午戰爭、新民主主義革命、二戰、一直到共和國的誕生,所有的這些事情梅蘭芳都經歷了。

他一直都過著一種醞釀式的生活,所有的歡喜、悲傷都可以隨時光慢慢沉淀、發酵,繼而成為一種歷練,這種感覺,有點像釀酒,很有味道的人生。

然而,《梅蘭芳》并沒有著力去表現這種釀酒式的人生傳奇,它重點放在了幾件被打了折扣,重新編排的故事上,這樣一來,影片的故事性與時代感就瞬間被削弱掉了大半,所遺留下來的只剩下那些美麗的京劇表演以及舞臺燈光。

這是《霸王別姬》帶給陳愷歌的創作束縛,也是中國電影制度帶給傳記電影的創作束縛。

雖然,《梅蘭芳》基本上回歸了陳愷歌的導演水準,在人物關系與情感刻畫上都達到了令人滿意的效果,用《梅蘭芳》來雪洗《無極》的恥辱完全可行,然而陳愷歌要想依靠《梅蘭芳》回歸《霸王別姬》時期的導演功力,或許依舊遙不可及。

和前世一樣,宋錚在看的時候,依舊難掩失望,如果整部電影都能保持前三分之一那種質量的話,陳愷歌絕對有機會再造經典,只可惜整部電影,在梅蘭芳揭開福芝芳紅蓋頭的那一瞬間,便不可逆的一路下滑了。

到了全片結束的時候,黎名扮演的梅蘭芳,一襲白衣,朝著眾多仰慕者微微欠身,輕聲道:“謝謝大家,都別跟著了,我要去扮戲了。”

戲是好戲,詞是好詞,全片至此,輕輕巧巧弄了個花腔,逝入云端,似有若無之間,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尾,可就是就是缺了點韻味,少了點勁道。

黎名并非是個不努力的演員,除他以外,當今世上再找一個“梅蘭芳”扮演者,恐怕至多也只是與他在伯仲之間。他在戲中,一直努力的靠近梅蘭芳。

然而,這個梅蘭芳,還是有其形而失其魂,似其貌而無其神。

梅蘭芳應該是一個溫柔的抵抗者,要知道,梅蘭芳抵抗的不是某個人,某種勢力,某樣困境,他抵抗的是一個時代。

首先,要抵抗京劇從“老戲”向“新戲”轉化時候,來自業界同行、廣大票友的普遍置疑,甚或是明槍暗箭的詆毀,背負的是“輸不起,一輸就永不翻身”的壓力。

其次,要抵抗戲子從“下九流”向“有身份”轉化時候,來自包括魯.迅、胡.適等人在內的文化巨擘、社會主流聲音的蔑視與不理解,背負的還是“輸不起,一輸就是永不翻身”的壓力。

梅蘭芳所抵抗的,是當時社會上的絕大多數人,他一個人走在時代最前端的時候,整個時代都在拖著他往回走。

僅僅“溫柔”是抵抗不了的,支持他拖著時代朝前的,必然有一股內在的無比堅定執著的力量,然而這在黎名身上看不到。

黎名還是那個黎名,那個《甜蜜蜜》中的黎小軍,那個《半生緣》中的世均,只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知識分子,不是一個披荊斬棘的斗士,他學會了梅蘭芳的妝容,學會了他的身姿手勢,甚至學會了極具專業水準的京劇的身段臺步,但是他沒學到梅蘭芳的斗志與魄力,因為他從來沒有跟一個時代決絕過。

從前有過一個決絕的人,演過一個類似的絕好的角色,只是可惜:世間已無張國容。

2003年4月1日,張國容從高樓上一躍而下,宣告了他與這個世界徹底的不妥協,在他留下的難以計數的角色中,最光彩照人的還是《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那股瘋魔,除非再世為人,否則難以企及、無法復制。

在影片《梅蘭芳》中,有許多地方需要那股子瘋魔,比如:梅蘭芳對“平生最愛的女人”孟小冬可望不可即,最大心愿只是與她一起看場電影,就當兩人即將成行,卻有戲園子老板要他去救場,這是一個極富象征意味的情節,因為錯過了“這一次”,也會錯過“下一次”,永遠錯失下去了。

于是梅蘭芳對老板說:“去不了,我有急事。”

老板笑道:“還有什么事比救場急?”

梅蘭芳沉聲道:“我要是非要犯上一回渾呢?”

老板笑道:“您不是這樣的人。”

梅蘭芳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要就是那樣的人呢?”

只言片語中,是梅蘭芳拼了命的要抓牢自己手中命運的線繩,恰好《霸王別姬》中也有類似的情節:段小樓與程蝶衣在后臺卸妝,蝶衣試探小樓,說要與他演一輩子的戲,小樓覺察不對,尷尬笑道:“不是演了一輩子了嗎?”

蝶衣聽出他話中有逃脫的意圖,嘶聲道:“不成!少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

都是想抓牢而抓不牢,張國容的表演是傾盡全力,玉石俱焚的拼殺過去,而黎名卻只是溫水繞身,似怒非怒,一股子氣都提到嗓子眼了,卻沒有逼仄住口腔鼻舌,平平無奇的吐了出去。

一樣境界,兩種表演,張國容把他那股子瘋魔全部收縮到體內,又一字一字的往外吐,凄婉絕倫,而黎名的臺詞在胸腔,英雄氣短,只是借了個“梅蘭芳”的軀殼,說的不是他內心的話。

在《霸王別姬》中,張國容講的似乎句句是他內心的話,不瘋魔不成戲,他也最終把自己的生命演繹成了一出讓萬千人落淚傷心的大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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