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暮作品
劍雨過后,則是難得一見的彩虹。
搭建在虛空上的虹橋,美麗,明艷,對很多人而言卻只可遠觀。
一如抬頭即可見天卻沒有羽翼飛翔的失落感。
而今卻有兩人做到了許多人無數次期盼但窮其一生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一男一女。
一大一小。
男子的身影明顯要比女孩修長許多,相應地,他要承擔和做的也越多。
他非但要時刻控制著體內靈力的流速,使其不會讓四周空間變得紊亂,還要緊緊牽著女孩的手,維持著她的身體平衡。
這顯然不是件輕松的事情。
但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的跡象。
因為他之所以選擇將虛空虹橋作為離開無端城的路,無非就是想讓小女孩初步擁有從高空俯瞰下方的超然心境,以及欣賞沿途的美妙風景。
那些,是直接破碎空間運轉大道所不能帶來的。
“好美的彩虹,好飄渺的云層。”
“或許有一天,你會變得比彩虹還要美,給人的感覺也將比云層還要飄渺。”
“那樣的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你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變美難道不是每個女孩子所希望的嗎?”
“這個問題是我姑姑留給我的。”
“你姑姑?這么說,你不是孤兒。”
“怎么會不是?姑姑只是一個稱呼,她并不是我的血親,聽她說,她是在一處溪邊發現我的,不忍留我一人在那,就將我帶到她自己的家中,用心照顧。”
“那你為何會孤身一人出現在無端城中?你姑姑呢,現在何處?”
“姑姑她......”
她突然沒有再說下去,經過一天休養才漸漸有所好轉的臉色頃刻間被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哀傷取代。
秦蒼已不需要再觀察什么,心中就猜到了那最壞的可能。
他本不該再停留于這個話題上,因為那非但難以抑制住她的哀傷,反而還會起到刺激的作用,然而埋藏在心底里的結,一刻不曾被解開,有關哀傷悲苦等一系列負面記憶復發的可能性就依舊存在。
如此一來,無非是相當于將一整段的折磨切割成無數份,分布在不同的時間段,間接性發作罷了。
無利,無益。
“她是因為什么離開你的?”
秦蒼依舊是牽著秦無憶的手,行走在虛空虹橋上,步伐卻有了明顯的放緩,仿佛他要刻意通過這種方式給予秦無憶更多的思考時間,說出最為準確的回答。
秦無憶果然在想了很久之后才偏頭看向秦蒼,言道:“因為一個男人。”
秦蒼道:“這還真是個合理的答案。”
秦無憶疑惑道:“合理?這怎么合理了?”
秦蒼道:“正常來說,世間的人只有兩種,不是男人就是女人。而離開一個人的原因通常又是因為另外一個人的介入,你姑姑是女人,因為一個男人離開你,合情合理。”
聞言,秦無憶臉上的哀傷之色頓時有大半化作了怒氣,道:“但是那個男人并不是什么好男人,我姑姑跟了他,也沒有過上一天舒心幸福的日子,反倒漸漸窮困潦倒,比原先還不如,不得以到樂坊賣唱為生。”
秦蒼眉頭一皺,倏然問道:“那個男人呢?”
秦無憶小臉之上怒氣更甚,道:“他就只負責數錢和陪笑,不管來的人是什么模樣,身上有無酒氣,只要是身上帶了錢袋的男客人,他都笑臉相迎,客人來的時候他笑,客人走的時候他也笑,唯獨我姑姑由始至終都不曾笑過。”
“就只有男客人?”
“我只看到了男客人進我姑姑的房間,并且每次給的錢都比聽曲子的錢多上一倍甚至更多。”
秦蒼的神色陡然變得怪異起來,約莫是不清楚怎么向這個年紀的她講述才合適,足足半晌之后,他方才帶著感慨的語氣對秦無憶言道:“看來你姑姑不只是賣唱,看來那個地方也不能叫作樂坊,看來......你說的那個男人根本不能算作是人。”
秦無憶連連搖頭,顯然不明白秦蒼為何在突然間一連動用了三個“看來”,她更加不明白的是這三個“看來”背后的含義。
“那段時間,你也生活在那所謂的樂坊?”
“開始是,但后來姑姑就讓我搬到了樂坊附近的一處民居,隔三差五地來看望我,帶些吃喝的必需品,然而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她便只是托人送來,再后來......我就只收到了她差人帶來的兩句話和一些碎銀,自此之后,再無她的消息。”
“什么話?”
“第一句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第二句......”
言至此處,秦無憶忽然面露躊躇之色,看向秦蒼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出了秦無憶的疑慮,秦蒼于是道:“現在就只有你我,有什么話是不能講的?”
秦無憶吞吞吐吐道:“姑姑她......她......她讓我不要輕信男人,尤其是長相俊俏的男人。但是......我好像沒有聽她的話。”
秦蒼干笑一聲,一時間竟不知出何言相對。
這世上的有些男人的確不可以輕信,你對他報以信任,真心相待,他反饋給你的卻只有深入骨髓的傷害。
可同樣地,有些女人也不可以輕信,你將真情交付給她,她卻只是用假意來迷惑你。
但這畢竟只是部分,而非所有。
因為部分個體而對一群整體抱有偏見,無疑有一葉障目之嫌,可笑卻也可憐。
覺得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的人,大多都是女人,并且是被某個男人深深傷害過,沒有走出心理陰影的女人。
反過來,覺得這世上所有女子都是帶著人面的蛇蝎的人,大多都是男人,并且是某個女人背叛過,心境還籠罩在黑暗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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