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但我還真就沒敢肯定,外星入侵者這一劫能夠過得去。
只要腦子沒瓦特,就算沒經歷過,只看過電影,也應該清楚,侵略者,從來就不會傾巢而動。
被派出來的,要么是炮灰,要么是能打的炮灰,要么是很能打,但是有很大可替代性的炮灰。
總之,是炮灰無疑了。
同理,我懷疑,這伙被派遣過來的入侵者,也只不過是眾多炮灰中的一撮。
至于這一撮占比百分之多少,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么一想,我突然有了點危機感,你說有沒有可能,這波入侵者被殺了個干干凈凈以后,下一波入侵者統治者,會不會派遣更多的怪物來此,然后攻陷魔界,再一路勢如破竹,最后殺到和風大陸?
這樣的話,就危險嘍。
想及此,我去往奧茲瑪的府邸,將這個想法說與奧茲瑪聽。
之所以選擇說給他聽,一方面是因為,奧茲瑪出身和風大陸,即便背井離鄉數億年,和風大陸也照樣是他的故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曾經做過一國之將,有著濃郁的人類的情感。
尤其第二方面,也正是我不找米歇爾商量此事的原因——米歇爾從出生起,就被視作神祇行走在人間的代言人,被培養的一點人情味兒也沒有,要不是有奧茲瑪這個杠精,時不時跟他抬抬杠,扯扯犢子,拌拌嘴,米歇爾可能更加不像人。
除此之外,那家伙腦袋瓜子可能也有點不太正常。
一邊宣揚大愛世人,一邊又對偽裝者亮出屠刀,而且還是最無情的那種——用他那大號十字架,咣當一下子,把偽裝者砸成肉泥,硬是以物理超度了。
又或者戴上一雙看起來賊雞兒拉風的拳套,對著偽裝者就是一頓老拳,不把偽裝者揍成破布袋子的形狀,都不帶罷休的。
這還都不是最恨的,畢竟第一種雖然死無全尸,但畢竟快啊,還沒來得及疼呢,就已經掛了,第二種呢,雖然痛苦持續時間很長,但多少還能留個渾淪個兒,再不濟也有個人類模樣,而它的第三種攻擊,就很喪心病狂了——真·正義審判,無數光刃從天而降,噼里啪啦就插敵人身上了,在真·正義審判結束以前,陣內的敵人還不會死,只能不斷的承受從天而降的光刃的攻擊。
等陣法的魔力值徹底消耗完畢以后,就會發現,陣內的敵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人類模樣,跟一灘剁碎了的肉泥差不多。
又痛苦,又沒有全尸,可想而知,米歇爾這貨的大愛世人,是有多么的扯。
不過,以上米歇爾的戰技,都是奧茲瑪給我科普的,但是,我覺得,里面可能會有夸張的成分,卻絕對不會有虛假的成分。
畢竟身為偽善者首領的奧茲瑪,絕大多數時候,并不屑于用謊言去欺瞞哄騙別人,他更喜歡看到的,是你明知道是真的,卻又不得不去懷疑的那種糾結感——這也正是為什么奧茲瑪不愿意跟卡西利亞斯接觸的原因,卡西利亞斯這人,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值得糾結的事情,在他看來,遇事不決,直接拔刀。
刀,或許不能解決問題,但能解決制造問題的人啊!
比方說,奧茲瑪,卡西利亞斯就很樂意用奧茲瑪祭刀。
不過讓他遺憾的是,使徒之間,不允許生死相爭。
這個規定,一度讓卡西利亞斯覺得,是不是魔界的創建者對他有惡意?
后來他又懷疑,魔界的創建者該不會是奧茲瑪的親戚吧,不然為什么像奧茲瑪這樣骯臟齷齪的存在,都能活得如此逍遙自在?
不過這一切的猜想,都在卡西利亞斯躍躍欲試的向卡恩發起挑戰之后,被破滅了。
戰敗絕望的卡西利亞斯,頭一次在心里滋生了恐懼的情緒,并且自那一天起,他大概明白了,魔界的這條規矩,并不是對誰有惡意,也不是有意為難誰,而是為了保護所有向卡恩發起挑戰的無知者。
畢竟,卡恩,太強大了。
奧茲瑪對我的猜想很感興趣。
“身為將領,未雨綢繆,是一件好事”奧茲瑪依舊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你有什么依據嗎?”
“經驗算不算?”我問。
“算”奧茲瑪道:“怎么能不算呢?”
“我以前也總是憑經驗做事,經常會得出正確的結論,直到,我和卡贊憑經驗,認為那個背信棄義的家伙,只是聽信讒言,才把我們關進了監獄,相信很快就能放出來,然而,迎接我們的,卻是慘痛的噩耗的時候,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經驗了。”
奧茲瑪的話令我很在意。
經驗之談,是個很有道理的判斷方式,卻不是最為精準的判斷方式,因為,人心會變。
雖然奧茲瑪沒能給我什么行之有效的建議,但至少讓我清楚了一件事——胡思亂想,或憑經驗判斷,跟杞人憂天,沒什么兩樣。
畢竟我不是侵略者,不可能知道侵略者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侵略者大本營里,是否還有更多的炮灰及不是炮灰的怪物。
我能做的,只有干掉眼前的怪物,再想辦法強化和風大陸的冒險家質量,隨時做好迎敵準備。
按照奧茲瑪的說法,即便我沒有覺醒血脈力量,但只要有數百個血脈濃厚的森妖精覺醒了血脈力量,像這種級別的入侵者,來一群殺一群,一點也不費勁兒。
當然,如果我能夠覺醒血脈力量,化身為真正的妖精,那就容易多了。
因為任何一個覺醒了血脈力量的妖精,在奧茲瑪的印象里,都等同于偉大的意志那樣的存在。
試問,普通的生靈,能與神靈對抗嗎?
反正在奧茲瑪看來,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曾經的魔界科學家,制造出來的最強生靈——貝亞娜,群攻偉大的意志,都被對方反殺了,可想而知,生靈與神靈之間的差距,得是多大的一道鴻溝啊。
提起上古兩大種族,奧茲瑪其實挺耿耿于懷。
如果兩大種族能夠插手那場不為人知的災厄的話,或許他的信徒,那群忠誠且狂熱的偽裝者,或許就不會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