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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沉默引著趙永齊走入大廳坐下,杜來貴摸摸的提起放在桌子的熱水瓶,倒出一杯溫水放在趙永齊的面前,這才回到自己的側位落座,強大精神抬頭望向眼前看不清容顏的男人說道:“警官,案犯都抓住了,不知道還有什么事?”
微微搖頭,趙永齊沉默片刻之后說道:“殺害你的爹娘杜有福夫婦,殺害你的妻子吳繡娘,殺害你二哥杜來華,這四人的兇手確實抓住了。(.
.)可是,殺害杜來富夫妻的兇手,卻還沒有抓住。”
“……”面色僵硬的杜來貴,似乎能透過那黑色的鏡片,看到其后那雙如星辰般耀眼的星目。只是,此刻的他,卻似乎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罷了。
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趙永齊雙眼死死盯住眼前的男人半餉,終于開口說道:“在我發現,山坳只有四具尸體的時候,我在想。一般來說,連續兇殺案的兇手,都會用同樣的方式。如,同樣的作案手法,同樣的拋尸手法等等。雖然這四具尸體的傷害并不相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都是用很簡單的兇器,地取材的石塊、木棍等等。那么,你告訴我,為什么兇手十幾年連續犯案的拋尸手法,卻少了間的兩具呢?”
“……”杜來貴繼續保持沉默,只是面色似乎更僵硬了一些。
似乎也沒看出杜來貴的異常,趙永齊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在想,也許,杜來富夫婦與其他四人,并不是同一個兇手所傷。而后……”
收回自己的目光,趙永齊低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個被取證袋包裝的病歷本,仍在桌子敲了敲之后說道:“而后,我在杜來華的臥室,找到這個被他鎖在抽屜里的病歷本。面,記錄了杜來華去省城醫院檢查不孕癥的病情。醫生給出的答案是‘基因性先天絕育癥’。這是一種,偶發性的家族疾病。換句話說,你父母其一方遺傳給你們的基因,出了問題。結合你的大哥、二哥,你自己都多年來沒有生育,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是——你們四兄弟,都沒有生育能力!”
“……”瞬間雙眼睜大的杜來貴,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但最終卻又閉嘴不說。
“自從我有了這種猜想之后,有了另一種更可怕的猜想。”趙永齊重新抬頭望向眼前已經低下頭沉默不語的男人,沉聲說道:“也許,杜月并非是杜來富親生,而是因為某種目的收養的孩子罷了。”
說到這里,趙永齊摸出口袋一根紅線穿著的黃金小猴子,輕輕放在桌子,繼續用陰沉的聲音說道:“小丫頭拼死都要進屋子里去拿這個東西。她告訴我說,這是你給她的,是她母親的遺物,讓她留個念想。這點,真的沒什么可懷疑的,最初我也不當回事。可是,自從我有了另一種想法之后,這個東西變得很重要。你們的村子并不富裕,在十幾年前的時候,相信這個可不是‘小東西’。如果,杜來富夫妻真的很愛孩子,那么給自己的女兒完全正常。可問題是,如果不是親生的呢?于是,我讓手下拿著它去村里問了老人,甚至都不需要過多的打探,算是村長一家人,都能夠輕松認出這個東西。”
沉默片刻后,趙永齊再次開口說道:“村長的兒媳婦告訴我們,當年杜來富的妻子馬月秀是個很喜歡顯擺,很喜歡炫耀的女人。這個小猴子,她不光是定親信物,戴在身從不離身,而且哪怕是冬天,都會露在衣服外面,時不時的招搖一下。直到……失蹤之前的……每一天!”
語氣越發冰冷的趙永齊,將目光又一次落到杜來貴的身,沉聲說道:“現在,你又可以告訴我,你是怎么從一個失蹤的人身,拿到這個東西,然后把它給杜月的?”
“……”杜來貴依舊保持沉默,仿佛像是個木頭人般絲毫沒有言語。
等待片刻后,趙永齊敲了敲桌面,略微思索之后說道:“此后,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是,杜來富夫妻,其實是死在某個真正關愛小丫頭的人手。而這個人,很可能是將杜來富夫妻埋在小丫頭住所的附近。原因也很簡單,他,心有愧!”
“于是,我帶人去挖掘了小丫頭山的房子。在屋子的正下方,不過是挖了一米,有碎石組成的‘棺材’,里面躺著兩具枯骨,其一具的脖子,有塊已經爛斷繩索的玉佩。面刻著‘來富’,女戴金,男戴玉,這塊玉佩,必然是他們那對定親信物。”趙永齊略微一頓之后說道:“現在,再次請你告訴我,建造屋子的你,怎么會沒有發現這兩具埋藏不深的尸體?”
嘆息一聲,保持許久沉默的杜來貴,第一次抬起頭直視趙永齊,緩緩開口說道:“三哥和三嫂,是我殺的。”
保持沉默的趙永齊并沒有逼迫,他很清楚杜來貴會說出這句話,不會再隱瞞什么。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杜來貴像是陷入往日的情景,幽幽說道:“三哥和三嫂當年經常在外地打工。那一年,已經離家快兩年時,忽然回來,并且抱了個可愛的女兒。我們全家人都很高興,哪怕是個女兒,也是我們真正的侄女。爹媽很開心,我也真的很喜歡那個可愛的小東西。
只是,我很快發現,三哥和三嫂似乎不太喜歡她。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女孩子的關系,甚至還借著單獨喝酒,勸過三哥。只可惜,并沒有什么改變。雖然我并不想這樣,但這畢竟是三哥的家務事,我也不能隨便插口。
日子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小東西也是爹娘整天在照看。可有一天,爹娘突然失蹤。雖然以前爹娘說過,以后的家產會留給小東西,但畢竟沒什么白紙黑字,他們突然失蹤之后,三哥他們對小東西的態度更加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