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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著眼前這張俊容，鄧朝的眼中似乎想要噴出火來，將眼前這個混蛋燒成一堆灰才是他現在唯一的心愿。
然而，從眼睛中噴出火，又或者讓心底里的詛咒成為現實這種事情實在不是那么容易。發覺自己竟然奈何不了身前一米處這個站著像是標槍，表情則冷淡的如同泥塑的家伙，大隊長閣下將目標轉向了趙永齊身側，同樣穿著黑色作戰服，領章依舊是古怪的上等兵，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透明空氣”的二中隊副中隊長程賀。
“還有你！”充滿戰斗力的咆哮聲再次響起，“我說過幾次了？你的小王八蛋中隊長寫出來的報告，你得看過，看過，看過懂嗎？”
“報告！”裝不了空氣的程賀，一正身姿，卻帶著討好的諂媚笑容，苦兮兮的說道：“大隊長，我還沒來得及看，咱家老大就交給你了呀……”
“……”發覺自己不知道該繼續罵什么的鄧朝，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瞪大眼睛一會看看趙永齊，一會看看鄧朝，最終噴著口水狂喊：“滾，給老子滾！滾去掃一周，不，兩周廁所！”
“是！”異口同聲的響亮回應過后，一雙被罵了半天的倒霉蛋，轉身就向辦公室的入口方向走去，熟門熟路的從門口拿出了金屬水桶、馬桶刷等物。看起來，受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回來！”鄧朝一聲暴喝，讓兩個準備出門的家伙，又急忙站住，“這幾天會有個試驗醫療組過來。上面交代，要放在戰斗能力最強的中隊，就你們了！記住，要是他們少了半根毫毛，我讓你們掃廁所到世界末日！”
聽到這個消息，趙永齊的劍眉微微一皺，但還是雙腿一并毫不猶豫的應下：“是！”
程賀則想了想，賤賤的湊到鄧朝的身邊，討好的說道：“大隊長，咱們中隊干的可都是見不得人的‘臟活’，放在我們這里是不是……”
“廢話個屁！”怒視程賀一眼，鄧朝噴著口水怒道：“你當老子傻的？要是反對有效，那什么狗屁的醫療組，我會讓他們進駐地的門？滾，看到你們就煩！”
走出大隊辦公樓，提著金屬水桶和馬桶刷，程賀苦著臉用胳膊碰碰身邊神情淡漠的趙永齊說道：“哎，老大，你說咱們家**oss，是不是有特殊愛好？這馬桶刷還放在辦公室里的。”
“……”保持著均速前進，似乎每一步的間距都經過仔細測量的趙永齊，面無表情的繼續前進。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冷漠，程賀也不見怪，自顧自的說道：“還有那個什么醫療組。哎，這回是來了大麻煩了。希望你們安生一點。”
劍眉微微一皺，趙永齊冷漠的俊容上雖然沒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卻有和程賀一樣的擔心。
“不過……”雖然沒有回應，但似乎習慣了這種自言自語像是獨角戲一樣的程賀，摸著自己的下巴，賤賤的用手在胸前比劃了一陣，嘿嘿笑著拍拍趙永齊的肩膀，“要是來幾個波濤洶涌，前凸后翹的小護士，老大你記得讓我去貼身保護呀！”
終于側頭看了程賀一眼，像是啞巴似的趙永齊口中吐出兩個字：“膚淺！”
“喂喂，什么叫膚淺？食色性也，你這家伙……”
“給錢，給錢！”
辦公大樓前的訓練場上，一群圍聚在一起的男人中，個子稍矮的二中隊醫護兵鄭楷，興奮的問身邊那些男人們收著鈔票。
“哎，怎么又是掃廁所！”二中隊一分隊長李辰，不甘心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百元紙幣，收回了投向遠處趙永齊和程賀的目光，沒好氣的塞進了鄭楷的手里，“大隊長也不知道變點花樣，我靠！”
“嘿嘿，辰哥，愿賭服輸。”鄭楷得意的揮舞著手里的鈔票，嬉皮笑臉的說道：“辰哥，下面該你表演了。”
像是被提醒的李辰，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向了另一邊大堆看熱鬧的士兵，扯著嗓子喊道：“你們一中隊、三中隊的知道規矩吧？哪個王八蛋敢在住宿樓的廁所里拉屎，別怪老子把他溺死在屎里！”說完，還鼓了幾下肌肉。
“辰哥，這都快十二月了，半夜能凍死人，行行好吧。”一名穿著訓練服的板寸頭大漢苦著臉說道：“二中隊長天天被罰，咱們這一個月里，能不在野地里拉屎的時間還沒五天！”
牛眼一瞪，李辰絲毫沒有退讓的說道：“話我傳到了，怎么做是你們的事，有膽就試試！”說完，也不等那群唉聲嘆氣抱怨的大漢們回話，就施施然的退回了自己那伙人中。
看著李辰離開的身影，人堆里傳出一聲不屑的抱怨：“切，搞得自己是土皇帝一樣。”
“你小子懂個屁！”最開始哀求李辰的板寸頭大漢，回身怒罵一句，“我警告你，自己去招惹二中隊的可以，但別拉著兄弟們陪葬。”
“虎子，你也別嚇唬新人，他們還沒見識過。”另一個看起來穩重些的大漢，笑著圓場道：“你們幾個新來的，不管你們在原來的地方多傲氣，跑這里來就得趴著。咱們一、三中隊干的追擊毒販、清剿境內恐怖份子的活。他們二中隊……”
說到這里，那大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是專門負責越境追擊和打擊x獨份子的。二中隊里，隨便哪個，手里的人命沒一百也有八十！二中隊長，據說干掉的x獨份子，少說也有幾千號！”
“太……太夸張了吧。”幾個明顯剛來不久的士兵，瞪大眼睛一臉的不信。
“夸張個毛。”虎子瞪了一眼，“老子親眼看到在喀什，二中隊長一個人暴揍508邊防團兩百多號人！不到十分鐘，躺滿一地！”
“……”新人們愣住了，雖然不愿相信，但看到虎子眼中那絲畏懼，心中那份懷疑也慢慢變成了將信將疑。
虎子望向已經逐漸消失的趙永齊背影，又羨慕的看了眼正旁若無人說笑中的二中隊那伙人，嘆息一聲說道：“那是個瘋子帶著的一群瘋子！不過……什么時候，要是我也能當一回瘋子的手下，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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