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高珣在指使你們這樣對待本相!
馮瑞把這句話說的很重。有可能是估計他的國相身份,沒有吼叫出聲。不過,馮瑞的最后這句話,即便是相隔很遠,也能清晰的聽到。
那些圍觀的百姓,在聽到馮瑞的話后,頓時一陣嘩然。這高家軍與他們的中山國相之間有故事啊。
“馮。。。。。。。”高江頓時滿腔怒火的噴向了馮瑞。
高江不傻,這馮瑞是想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難堪啊。不!馮瑞應該是想把火燒向五郎。這賊鳥廝,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給他們下絆子。
陳到在高江出聲時,就立即把手搭在了高江的肩膀上。微微的搖搖頭,示意高江不要亂說話。
高江也知道他是個粗坯脾氣,受不得激。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還有可能會被這別有用心的馮瑞抓住把柄。于是,高家憤憤的盯了眼馮瑞后,就退到了陳到的身后。
同時,高江的雙眼也不時的轉動起來。既然這馮瑞鳥廝不識好歹,他也沒有必要對他客氣。必須要給這鳥廝一個教訓才行。
而另一邊。有可能是陳到跟在高珣身邊久了的緣故,陳到的神情動作,漸漸的開始向高珣靠攏。陳到此時微微的米瞇起雙眼,直直的看著馮瑞,并且久久不說話。眼中的精光一閃一閃的。看的馮瑞心中開始麻。
片刻后,待馮瑞的臉上漸漸不耐煩時。陳到突然噗嘴一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生一樣。最后才道:“馮國相,言重了。”
“高假司馬是個性格直爽之人。他心中有什么就說什么。剛才如果他有什么得罪之處,還請馮國相多多的包涵。陳某代其向君陪個不是。”
陳到說完,深深的向馮瑞躬身為禮。
“哼!”
馮瑞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陳到一眼,眼神甚至還微微的抬起,看向了天際。
馮瑞身為袁氏家族的門生。早就已經受袁氏所要求,要給高珣在毋極縣制造麻煩,甚至把高珣弄的身敗名裂。在他還在毋極縣的時候,本想借著他是中山國相的身份。借著毋極縣丞給高珣來一個下馬威。可高珣不僅沒有弄著,反而把毋極縣丞這個剛投靠他的走卒給折了進去。以至于現在高珣在毋極縣一家獨大。
現在高珣在毋極縣的聲望,隨著戰事以及救濟難民的事,漸漸如日升天。而且,此時高珣有把爪牙伸向了盧奴縣。如果他這個中山國相在不加以制止。那要不了多久,整個中山縣的百姓,只知道有高珣,而不知道有國相。
同時,袁氏交給他的任務,也一點也沒有完成。如果讓袁氏知道他這個門生,連一個轄下的縣令都對付不了。那一定會認為他無能。以后也一定不會在做他的靠山。
所以,在明知不能與高珣硬碰硬的情況下,他必須要給高珣下套。高珣沉穩老練,又不在盧奴縣,他是無計可施。但是,這個高江,不僅是高珣的手下,也還是高珣的族人。而且,更讓他欣喜的事,這高江就是一個典型的大老粗。
只要他加以挑撥一下,就能夠很好利用一下。最好是能讓高江對他動手。只要高江動了手,他就的是辦法,把這事牽扯到高珣的身上。下官對上司不敬,而且還動了手。這足夠讓高珣喝一壺的了。最起碼能讓高珣的惡名,在大漢官場上聲名遠播。
同時,他也相信,他的恩主袁氏,在知道了這件事情后,也一定會好好利用的。
于是,在高江來他府上,要他撤離時。他就想盡辦法來激怒高江。眼看就要成了,可萬萬沒有想到,中途又殺出一個陳到。
陳到慢慢的起身。看了眼馮瑞后,又道:“不過,馮國相。你剛才說的,有幾句話明顯是錯了。陳某在這為你糾正一下。”
陳到豎起一根食指,道:“第一,陳某的憾山營,乃是君侯帳下的私兵。不受中山國中尉府所轄。與馮國相你不存在上下級關系。所以,陳某的撼山營受君侯差遣。國相你可不能越俎代庖。不然,手伸的太長,很容易被人當作鬼手來砍。”
“馮國相你也知道。陳某等人,都是一群武夫出生。特別是在這個要臨上戰場之際。心里的肝火特別的旺盛。萬一被鬼手驚嚇住了,動了刀子,流了血。那時,馮國相可不要怪陳某沒有提醒你。”
“你。。。。。。”馮瑞頓時怒火沖天。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陳到雖然沒有說什么狠話,但是,陳到話語里所表達的意思,他已經聽懂了。這是在間接的警告他,讓他不要把手伸的太長。不然,小心流血。
陳到依舊沒有看馮瑞的表情,又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二,我家君侯受北中郎將,皇甫將軍委派,值管冀州北部所有的戰事權。中山國也不例外。現在是戰事時期,河間國,安平國,常山國,渤海郡,以及這中山國的兵馬。我就君侯有權利轄制。”
“也就是說,在此時的冀州北部,我家君侯是最高的軍事長官。連馮國相你,在必要的時候,也需要暫時接受我家君侯的領導。還請馮國相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現在我家君侯在晉陽亭戰事吃緊。必須立即敢去支援。所以,請馮國相好好的配合。”
“好。很好。高縣令手下的伶牙俐嘴,本相算是領教了。”馮瑞氣的不停的指著陳到。因為皇甫嵩給了高珣這臨時的冀州北部軍事指揮權。所以,這讓馮瑞想給高珣下套都不能如愿。
馮瑞不再理會陳到,立即通知他府上的下人,押著幾十輛車慢慢的往城南走去。
陳到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車輛,如同蝸牛似的挪動,又與馮瑞說了一番。可是,此時,無論陳到怎么說,馮瑞就是不肯丟掉這些車輛。
在說勸無果之下,陳到也不想再進一步刺激馮瑞,也由著他。在通知高江帶著幾個護衛護送后,陳到就領著兵馬,又護送這中山王劉肅離開了盧奴縣。
等到陳到離開后。馮瑞又背著高江,讓人去威脅通知盧奴縣的其他百姓撤離。這倒不是馮瑞為盧奴城百姓著想。而是馮瑞想通過這些百姓,拖慢撤離度。等到黃巾軍反賊來攻城。
以黃巾軍反賊的秉性。只要碰到了帶著大包小包的百姓,一定會對他們加以毒手。到那時,他就可以用盧奴百姓的死,來給高珣做文章。單就不顧百姓死活這條,就足夠弄臭高珣了。
半個時辰后。等到高江,馮瑞一眾人等剛出城。就碰到大規模的黃巾軍,黑壓壓的往盧奴縣壓了過來。
這些黃巾軍在看到馮瑞帶著這長長的車隊,以及大包小包的百姓。他們的行為果然沒有讓馮瑞失望。立即眼紅的撲了上來。
頓時間,撤離的百姓死傷慘重。而原本想乘著機會逃離的馮瑞,被重重的黃巾軍圍住。馮瑞的車隊不僅落入黃巾軍的手中。而且,連馮瑞的家人,以及仆人也悉數被黃巾軍斬殺。甚至連馮瑞也難逃一死。
而原本秉承陳到的意思,要保護一下馮瑞的高江,在他死了幾個手下,又想著馮瑞給他的難堪。立即恨由心生。領著剩下的兵馬,立即突圍而出。也不管馮瑞的死活。
黃巾軍在斬殺完馮瑞后,對于逃走的高江,他們此時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追。而是,立即蜂擁的入了盧奴城。他們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知道了盧奴縣所生的事。知道高珣在晉陽亭戰事吃緊。盧奴縣的兵馬已經開始撤離。
開始,他們還以為這是個陷阱。是盧奴縣的兵馬故意撤離,好讓他們上鉤。在他們黃巾軍安排在城內的探子,得知城中的兵馬是真的往南撤離后,立即就起盡兵馬趕了過來。畢竟,城中的財富,即使在怎么少,也要比城外的那些鄉亭強。何況。這盧奴縣城還是中山國的治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