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文/司空云鷹本章字數:3317：
高珣在甄儼走了后，盤在席墊上慵懶的撐了會。緊接著又強行起身，抓起案幾上的茶湯，狠狠地喝了大口，驅散身體上的倦意。對著廳外正在守衛的典韋道：“老典，讓蔡申進來吧。”
蔡申在一個多時辰抵達縣衙署時，高珣就被已經知道。只是為了給蔡申敲打一下蔡申，沒有立即召見他，權當是沒有發現。
“君侯，要不要先歇息一個時辰，養養神。從昨夜到現在，君已經是整夜未眠了。反正蔡申他在門外等了這么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典韋從廳門外探出了一個頭，見高珣一臉憔悴的模樣，并沒有立即執行吩咐，反而是勸慰道。
“像我等習武之人，一兩個通宵還是抗的住的。”高珣放下茶湯，用力的搓了兩把臉。自打他率軍入主毋極縣以來，高珣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先是要應付梁丘為首的縣衙署掾吏對他的挑釁，后又忙著對梁丘等士族布局。
雖然現在他已經大功告成，把毋極縣內部不太安穩的因素暫時的壓了下去。但是，緊接著那蜂擁而至的難民，以及黃巾軍十來萬大軍的壓境，讓他一直繃緊著心中的那根弦。這幾日從來就沒有好好的歇息過，以至于現在的他，緊緊熬了一個晚上的夜，就疲憊不堪。
“可是君侯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的歇息。這樣下去，即使是鐵打的人也會拖垮的。”典韋依舊沒有動，想要勸解高珣立即休息。
“就見一下蔡申，用不了多少的時間。畢竟一直拖著不見他，會讓這人多想，以后的毋極縣，我還有許多的地方，需要用到他。當然，我也向你老典保證，只要一送走了蔡申，我立即歇息如何？”高珣知道典韋是在關心他的身體，所以，即便典韋連續的拂逆他的話，心中也沒有什么憤怒，反而是感動。有這么一個忠心的兄弟在身邊護衛，他從來就不擔心他的安危情況。
“好吧。”典韋見勸不住高珣，只能悶悶的轉頭去請蔡申。同時，典韋心中對蔡申的產生了一些惡感。本來他就看不起蔡申的為人。雖然他與蔡申都是游俠出身，但是，對蔡申領著一些手下不時的欺負些百姓的行徑，感到丟了游俠的臉面。
不一會兒，典韋領著蔡申來到了大廳。狠狠的盯了眼蔡申后，典韋又矗立在廳外護衛。
蔡申進入大廳，一見到高珣，立即丟下手中的兩個人頭，跪倒在大廳中道：“見過高君，下吏御下不嚴，以至于昨夜平亂中，手下之人出現了打劫打殺平民之事。現在下吏特意斬殺者兩人的頭顱，來向高君請罪。”
高珣跪坐在席墊上，雙眼很是仔細的看著手中的茶湯，好像茶湯中有什么好的東西在吸引著他。對蔡申在大廳中的動作，完全沒有看到一般。只是他的眉頭，在蔡申一說話后，就微微的皺了下。
這蔡申還真是滑溜，到了現在，還把所有的責任往他的手下人身上推。如果蔡申把所有的責任都在身上，他還會高看蔡申一眼。不過，也正是這樣，也讓高珣進一步看清蔡申此人的秉性。
此人不可靠。不過，也正如他向典韋說的，他在毋極縣還必須借助蔡申這個地頭蛇。蔡申混在三教九流中，對毋極縣無比的熟悉。有了他的助力，他對毋極縣的掌控，就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同時，心中有點慶幸，前幾日順手借著士族子弟鬧事的機會，把蔡申這人推到了毋極縣士族的對立面。在如此情況下，像蔡申這種滑不留手的人，想要保住他手中的勢力，就必須緊緊靠在他的身邊。
蔡申跪在地上一會后，見高珣沒有任何動靜，心中更是惶恐。頭低的更矮，差點壓在了大廳的地板上。如果高珣在他一撿來，就對他破口大罵，他反而高興。那說明他對高珣還有用。倒是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讓他一時間把握不住高珣的心思。
高珣慢慢的喝完手中的茶湯，見時候差不多了。輕微的咳嗽一聲，道：“你也好歹是毋極縣的賊曹，鋪在地上成何體統，起來吧！”
“諾！”蔡申帶著一點惶恐的起身。雙眼不時偷偷的瞟向高珣。高珣對他手下殺人搶劫之事避而不談，沒有任何一個字的評價，以至于讓他根本不知道高珣此時對他態度。
“這里是縣衙署，不要把血腥味帶到了這里來。把這些立即處理干凈。”高珣指著地板上的兩個人頭道。
“是！是！下吏這就去處理。”蔡申飛速的拿起兩個人頭，趕到了廳外，不到片刻，又立即回到了高珣面前，低眉順眼的看著高珣，等待高珣進一步的指示。
“蔡賊曹，你來縣衙署也有幾日的時間了，該知道本官的規矩。本官辟召你為毋極縣賊曹，是讓你與你的那些手下，來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去欺凌他們。你要清楚，本官既然能辟召你，也能辭退你。”
蔡申一聽到高珣口中的辭退二字，渾身頓時一顫，前幾日高珣一次性清退毋極縣衙署絕大部的的掾吏的事，歷歷在目。也正是高珣對那些掾吏的清退，才讓他這個市井之人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在這幾日的時間里，他已經感受到了權力的好處，可不想還沒有過足權利的癮，就讓權力離他而去。于是立即向高珣道：“還請高君給下吏一個機會。下吏一定會好好的約束自己，以及手手下，好好的為百姓做事。”
看著蔡申極度恭順的模樣，高珣也覺得該敲打的差不多了。不管他此時是不是真心，但他覺得，以蔡申的智慧，一定會了解他的用意。于是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像昨夜那種打劫打殺平民的事，本官不想在從你那聽到任何一點關于這方面的消息。”
“如果讓本官知道你手下還有欺凌百姓的事發生，那就不要怪本官軍法無情。即使這事不是你犯的，本官也只找你。明白沒有？”
“諾。”蔡申心中一陣大喜，雖然高珣語氣嚴厲，但好歹高珣還是原諒了他。他的賊曹位置也暫時的保住了。
“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不過，昨夜那家被你手下禍害的商家，你必須親自上門賠禮道歉。”高珣對蔡申沒有任何的拐彎抹角，像他這種人，他也沒有什么好客套的。何況，像蔡申及他的那群手下，都是市井游俠，平常欺負百姓成習慣了，如果不強行給他們定下規矩，弄不好就有可能弄出更大的事情來，到時候還有可能毀害他的聲譽。
“高君放心，有了這次的教訓，下吏一定會嚴加看管那些崽子。絕不讓他們做什么傷害百姓的事。”蔡申立馬保證道。
“恩，我聽聞你昨夜參與平亂的時候，還得到了五萬五千三百余錢？可有這事？”高珣漫不經心的問道。
蔡申渾身一顫，滿臉驚駭的看著高珣。他昨夜奉高珣的命令，率著手下專門負責毋極城中的大街小巷，防止其他有心人，借著士族動亂的時機趁火打劫。也正是他的參與，在他平定了許多起動亂中，從那些打劫人手中，得到了五萬五千多錢財。
沒有想到，他的錢財還沒有焐熱，就被高珣給知道了。他得到的這些錢財，都是很隱晦的。怎么高珣這么快就知道了。看來，他身邊還有高珣的眼線。
一想到這，蔡申渾身就打了個寒顫。這高珣的手段也未免太詭詐了點吧。幸好他在背后還沒有做什么對不起高珣的事，不然的話，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即使是他知道是誰高密，他也不能出手針對他。而且還必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高君明察秋毫，連下吏這樣的事都知道了。”蔡申訕訕的看著高珣，見高珣臉上依舊是無悲無喜的申請，心中直打鼓。雖然還不知道高珣對此事有什么看法，但是，他知道高珣軍中，所有繳獲的戰利品，都必須上交。最后通過軍功，在往下發送戰利品。
雖然這樣這些錢財會少了許多，但為了能讓高珣滿意，蔡申趕緊又道：“下吏這就去把所得的錢財給上交。”
“等一下，這事不急。”高珣見蔡申要轉身離開，立即阻止道：“本官現在因為公務繁忙，一時脫不開身。有點事情，想要你去完成，你可以做到嗎？”
“還請高君吩咐。”雖然還不知道高珣要他做什么，但是，既然高珣能讓他做事，那就說明高珣沒有放棄他。只要他把高珣交代的事情完美的做成了，那一定可以在高珣的心中地位，得到進一步的提高。
“你就不問問什么事？萬一是本官要你去殺人放火呢？”高珣嘴角翹了翹，是笑非笑的看著蔡申。
“只要是高君交代的事，即使是殺人放火，下吏也據不含糊。”蔡申眼神灼灼的看了眼高珣，又很快低下頭，滿口肯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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