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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質……不就是如此么？畢竟資源有限，這天地間，又何曾那么公平過？”
聽了石昊的話，黎老搖頭，道：“資質自是存在的，絕對的公平，當然也是不可能的。但在太古年間，資質雖然也包括血脈、根骨、體質。但這些，僅僅是資質中比較重要的一部分而已。雖然重要，卻并不意味著，若是血脈平凡、根骨平庸、體質普通，就絕對不能成為強者。”
見兩人還是一臉不信，黎老指了指自己：“便說老夫，直到七十歲，才踏入修行路。此后每到一個境界，幾乎都是這個境界壽元的極限時，才險險的突破，直到有了如今的修為。換做如今，這有可能么？”
石昊、白靈都愕然，難以置信黎老的話。七十歲才開始修行……放在現如今，別說七十歲，便是三十歲以后開始修行，就幾乎注定了不會有什么大成就了。
“再比如那大羿，射術無雙，以逆運之道聞名，落日之戰天下震動。”黎老又道：“但你們可知，他此前不過一直都是個獵戶而已。唯一的愛好，便是射術。就那么一直苦練，到了某一天，機緣到了，突然悟出了箭道，接著又在心境上，踏入逆運之路。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從一個凡人，一步登天，打破了仙凡之隔。否則的話，那一戰中，古天庭那幾個皇子，也不可能如此輕敵。實在是那大羿崛起的太短，又太快。”
石昊張了張嘴，很想反駁。一個凡人在沒有服用任何天材地寶的情況下，居然能一步登天到如此，您老是在做夢嗎？
然而，說這話的人卻是黎老。若不是萬分確定，想必這老爺子也不會信口開河吧……
“……之所以會如此，道理很簡單。因為道，無所不在。天地自然是道，一言一行是道，甚至睡覺做夢、燒火煮飯、商賈交易、讀書作詩，這些全部都是道！”黎老重重的道：“這些道，平日注意不到，但卻也是道的一部分。機緣到了，悟性足夠，從此走上修煉路，順理成章。若是積累的太深，一步登天也屬正常，比如那大羿，便是如此。而這種悟性，和根骨、血脈、體質，盡皆都是資質的一種。”
說到這，黎老概嘆道：“悟性這種資質，不同于后三者。那些都是天生的，旁人羨慕不來。但悟性，難度卻小了許多。只需要足夠認真去做一事，腦子聰明些，當然還要一些運氣，至少成為一個普通的修士，完全可以。我的一位老友，便是如此。他本就是個落魄書生，給一大戶人家抄書。但后來，他那夫人卻被人擄走，從此不知所蹤了。結果他悲憤之下，竟是一夜以此情傷入道，后來更是以此，成就了祖境修為。”
石昊、白靈都是聽得目瞪口呆，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
“等等……老前輩，您剛才不是說，你是體修，不參悟天道嗎？”疑惑之余，石昊趕緊問道。可隱隱間，不知為何，他卻從中似乎覺得，黎老這里所說的這些道，似乎和他的本尊道，有那么一絲相像。
“老夫是說不參悟天道，幾時說過不參悟道了？”黎老的反問，頓時讓石昊一愣，這兩者有區別么？
“現而今三界所謂的天道……那也不過是道的一種罷了。道至大、無窮、不可全知、只可摸索。而天道……卻有其盡頭，參悟透徹了，修仙者便可以此到祖境。事實上，你們所理解的這天道，實際上該叫仙神道。真正的天道……”黎老頓了頓，眼中露出強烈的憧憬之色：“……真正的天道，那是傳說中，唯獨祖境之上的存在，才有資格去接觸的東西啊……”
石昊兩人聽得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過了一個字。今日這黎老對他們說的這番話，可不是誰都能有資格聽到的，對他們而言，絕對可算是一場難得的機緣。一時間，就連什么稱尊九黎，什么殺回東荒之類的事情，都被他們拋諸于腦后了。
“而矛盾便是由此而起。”黎老聲音漸漸變得低沉：“他們立起仙神二族，廣開門派，名義上，似乎和東皇建古天庭的做法差不多。但實際上，古天庭雖為維護自身地位，也打壓各族實力，可那也是憑借其實力，卻打壓。而仙古、神主的做法……卻是以仙宮神庭為引，讓仙神二道，蓋去了別的道。如此一來，哪怕是修妖者，實際上，走的實際上，還是他們的仙神之道。如此，萬族的氣運，只要有人在修煉，這些氣運就會源源不斷的融入仙神二道，最終，也就入了仙宮神庭，準確的說，是仙古、神主這兩人的手中。”
“現在三界之內，妖族想要化形，為何如此之難？除了鎮妖塔和照妖鏡鎮壓妖族氣運外，便是如此了。妖習仙道，想要進展神速，癡人說夢！”黎老冷笑道：“只怕，你們還一直以為，這是因為天道壓制妖族？天道不會有任何感情，就算有，它也絕不會做違背規則的事情。否則就會導致它組建的這個天地，徹底崩潰。如此的天道，怎么可能去鎮壓妖族？”
石昊、白靈聽得一身的冷汗，原來妖族被天道壓制的真正原因，竟是這個？三界的天道之說……原來竟是一個千古騙局？
“古天庭打壓萬族，也只是憑實力強壓罷了，也極少做滅族之事，更是絕不會強迫他人，去修習妖之一道。但仙古、神主如此做，卻等于將這所謂三界的所有氣運，都聚攏于其身上。”黎老語氣有些急促，顯然即便過去了這么久，事情早已成了定居，他仍然很是憤懣：“也正是因此，當年老夫那一幫老頭子，與一意孤行的仙古、神主徹底決裂。但當年，畢竟剛剛經過了太古末年的大決戰，我等終究心有顧忌。只是沒想到，仙古、神主為了他們的計劃，已經瘋了，甚至不惜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