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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跪伏于地的老者，聽了這番話語，頓時一呆。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猙獰的屠刀已經降臨。
一頭頭猙獰的異獸，和比這些異獸還要猙獰的泰烜部族人，在一片絕望的尖叫，哭喊中，沖入進去。一夜過后，大火便在這里燒了起來。
不過短短幾天，那當初因倒向少昊氏的二十個部族，此刻無一例外，幾乎全部都是在請降之中，便慘遭滅族。男女老幼，無一幸免，灰飛煙滅。
這則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八方。
“這是滅族之戰。”
石昊聲音低沉，如此安慰著白靈。說起來，這二十部族滅族之禍，和他們的謀算，還有那么一分關系。
畢竟當初，若是石昊一開始就展現實力，或者既往不咎。此番之事，就算仍然不可避免，可至少不會為禍如此嚴重。
若說一點兒愧疚都沒有，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再回頭重新選擇，他卻仍然會如此決定。
理由……正如他所說，這是滅族之戰，這是為爭奪生存空間而進行的一戰。其結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至少對于此時的東族來說，不真正打疼他們，使之癱瘓，便絕無第三種可能。
雖然冷血，雖然殘忍。但相比于深種隱患于己身之舉，這既是迫不得已，也是必然選擇。
白靈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贊同了石昊的說法。她畢竟出生于太古年間，雖然因被封印，避開了那場大劫，但其影響對她而言感同身受。這種滅族之戰的選擇，就是這般殘酷。
“咱們……真不在東龍城坐鎮？”
此時兩人并沒有坐鎮東龍城，而是出現在了陰風峽谷的內域之中。正在不快不慢的向深處一路挺近。
“若是連東族一個部族的攻勢，傾盡整個東域之力都擋不下來的話。咱們在也沒什么意義。”石昊搖頭說道。
這話的意思白靈也明白，這一戰，歸根到底他倆仍然是外人，而這是屬于東域聯盟的一戰。真正的大劫難，還遠遠沒有到來。若是連這初戰都打不贏，都需要他們出手相助。那么這所謂的東域聯盟，也確實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兩人也都留下了各自的化身坐鎮東龍城中，以安撫人心，畢竟不可能真的一走了之。如今他們兩個都是貨真價實的妖皇修為，已經足以祭煉出化身來。
陰風峽谷，定有大秘密。這一點，無論是石昊、還是白靈，都萬分確定。現在，戰事緊迫，他們也沒那個時間深入探索。但無論如何，至少要先打探一番，才好心安。
隨著深入到內域，前方的死氣越發濃郁。白靈的妖識甚至都無法外放到自身三尺之外，石昊也同樣如此。只不過如今他自身幾乎融于死氣中，這些死氣，也將他在陰風峽谷的視野，瞬間擴大了千萬倍。
與之前相比，此時的陰風峽谷，除了死氣之外，還有一股濃濃的血氣。就連里面陰森森的天色，似乎也染上了一抹血紅。
只是這些血紅終究屬于無根浮萍，此時在這里根深蒂固的死氣沖擊下，已經散去了大半。
“說起來，這血祭之法，也是源自于上古。”白靈嘀咕著：“這里還真是個大雜燴一樣的地方。妖、圖騰、血祭，不知道還會蹦出些什么呢。”
“何止如此。”石昊笑道：“你沒感覺，在這里，似乎要比之前輕松不少么？”
白靈一怔，又仔細想了想，才道：“似乎真是如此，比在南云州的時候輕松不少。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太古時那般，念頭通達！”
隨即她又蹙緊了眉頭：“可這是為何，卻不清楚了。”
石昊沒開口，心里卻在暗暗嘆氣。他已經有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測，可這猜測究竟是不是真，還需要不少的時間，需要更多的印證，更需要他在修妖一途上不斷精進才行。或許……葛玄、葛洪他們，對此事要了解一些？
想起了同樣身為修士，卻和仙宮神庭明顯不是一路人的那兩人，石昊如此想著。
這個猜測，一旦為真……事關重大。對于他，乃至整個妖族而言，更是絕對算不上什么好事。
漸漸地，過去了一個時辰之久，兩人已經極其深入陰風峽谷內域。死氣愈發濃郁，血氣已經消失無蹤。可除此之外，一種似乎與死氣隱隱相似，卻又有根本區別的氣息，越來越是明顯。別說石昊，白靈此時也感受到了。
“這是……”白靈一直在搜羅自己的記憶庫，此時的石昊才知道，她的記憶傳承直接來自當年的白虎圣王，可謂龐大無比。
“命運！”
過去良久，白靈那帶著震驚的聲音驟然響起。
石昊一怔，命運？什么亂七八糟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面前的景象驟然一變，讓他下意識的瞳孔緊縮。一邊的白靈，也露出震撼。
他們面前，不再是黑郁郁的叢林，反而是一片空曠。眼前所見，幾乎完全成為了一片白茫茫。
在石昊腳邊，有一顆果子，果實鮮艷。然而這果子的表面，卻是灰色的。
這是死氣太過濃郁，竟已從無形化為有形的體現。
石昊將果子摘下，放在手中，思索一陣，將之收了起來。別看只是一枚小小的野果，但這完全由死氣凝結的野果，劇毒之物也不能形容其萬一。若真有心施為，一枚果實而萬里縞素的景象，絕不是開玩笑。
而與此同時，那與死氣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氣息，在這里也同樣無比的濃郁，更與死氣結為一體，幾乎要不分彼此了。
“這是……死氣之源。”石昊沉聲，無比肯定的說道。
“陰風峽谷的大密，很可能就在這里！”白靈卻是無比激動，更有期待。
他神色凝重起來，臉色漸漸涌上股潮紅，顯然是用了全力的體現。兩人身前的死氣，頓時開始緩緩的翻滾起來。
半晌后，石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一副近乎虛脫的樣子。而在他們面前的這片被死氣徹底籠罩的大地，也露出了他真正的面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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