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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空氣中一無聲響,唯有人們倒吸冷氣、以及呼吸變得粗重聲。
皇埔極與黑袍等人面色未變,這種近乎十死無生的方法,怎么可能是人能夠來辦到的,就算陣法經過萬年歲月侵蝕,只要是帝王布下的,也只會削弱一點。
其威能幾乎未散,抹殺武皇也只是多了半息時間。
秦豪緊握八面旗幟,臉上并無一絲懼意,這落在仰龍辰這些九重尊者眼中,幾乎是超乎尋常。
要知道沒有人不怕死,而只要是正常人聽到這話后都必然會閃過一絲猶豫不決。
“他難道真有信心嗎?”
這一道聲響回蕩在他們三位天皇榜前十的人內心中,看著白發男子面色沉靜的走向前方斷崖處,此刻他們皆是產生一種自愧不如感。
換做自己,聽到這幾欲有去無回的事之后,還能如此冷靜?
夏龍對秦豪恭敬行禮,在他眼中這種不畏生死的人,生命必然都是至高無上的。
只見他袖袍輕揮,前方一條白色光線自斷崖處浮現,一直連接到皇椅周圍。
夏龍雙手收進袖袍中,看著秦豪鄭重的說著:“每條線只能存在十息,而只要踏上白線,就只能踩在其上行走,一旦離開將會灰飛煙滅,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秦豪并未回頭,只是輕輕點頭后,腳掌踏上白線,沒人看到璀璨的白光在他腳掌落下的一瞬間忽然暗淡了許多。
同時也沒人知道,他的內心此刻在想著什么。
看著秦豪漸漸遠離的身形,每一步落下,他們內心仿佛都有一道余音回蕩。
而最驚險一幕也即將來臨,白線消失,但他依舊站在原地,眾人提心吊膽的望著。
因為下一刻指不定男子就會被九旗陣抹殺。
但,事情超乎了他們的想象,只見秦豪的身形在消失的白線上一點手中一道氣浪吹起,漣漪帶動,在電光火石間他的身形落在一旁,而這條白線在他腳尖落下時忽然亮起,一直延伸到皇椅處。
眾人松氣,懸起來的心也稍微落下不少。
“難道他也是一名陣皇?!”
“反應速度如此快,想來應該是一名武修啊,但他究竟是怎么找到白線的?”
“從我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一定不會輕易狗帶!”
眾人的喧嘩聲猶如沸騰的鍋炸開一般,然而下一刻聲響卻全然熄滅。
只因為一名黑衣男子說了一句話。
“然而這才走了十分之一都沒到。”
沉寂的眾人也才發現自己有些高興過頭,皇椅處離他們足足有數百來丈(幾百米)的距離,而男子僅僅走了十余步,算起來,希望卻是有些渺茫。
在人們一驚一乍之中,秦豪漸漸只留下了一道背影,以及八面插在身后的旗幟。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去了半刻鐘,越到后面,這白線存在時間也縮短不少,從最初的十秒,到現在的七秒。
而這也才走了一半距離,足以說明秦豪并不是倚靠運氣走到這種地步。
“如果他能夠活下來,我相信不出十年,又是一名陣法宗師誕生。”仰龍辰看著那猶如走鋼絲一般身形沉穩的白發男子低聲感慨道。
“你什么時候跟個老頭一樣羅里吧嗦。”青文世看著他噱頭道。
“誒我發現你不開玩笑就會死是不是?”仰龍辰低喝:“有膽等出去了望星臺一戰?”
“在你的地盤跟你打自討苦吃。”青文世搖頭淡笑,說道:“再說,就算把你炎龍牙給我我都不跟你一戰。”
“好啊,原來你惦記我的炎龍牙!”
對于他們兩個之間的爭吵,其他人幾乎全然無視,目光鎖定在秦豪的身上,此刻他離皇椅枯骨也是越來越近。
白線存在時間足足縮短一倍,使行走變得愈加困難,每四步,都要停下來仔細觀察預判下一次白線會出現在哪。
“我能直接跨過去嗎?”
“不能。”
“為什么!你不是說我不會被殺的嗎?”
“不會是不會,但你直接這么過去,恐怕是沒有獎勵了。”
“難不成我還要這樣一直走下去?”
“左邊!”
分神的一剎那白線突然從腳下消失,來自內心中的那道低吼讓他下意識邁開腳落在左邊,分毫不差的踩在白線上。
“只要你能走完,我相信會有獎勵給你的。”
與劍靈交談之余,秦豪終于弄明白了,眼前的這局枯骨并不是大羅帝王,而是當年在他洞府內被殺死的魔族普通帝王。
就如同死靈圣殿最深處一樣。
腳步游轉,雖說他很想直接一大步跨著行走,但聽到劍靈說自己如果能夠走完,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獎勵。
“為了這獎勵我也是拼了!”
手握八旗,步子如虎,每一步都是如此小心沉穩。
而這抹希望在眾人眼中也逐漸放大,爭吵中的兩人也回神看了眼。
面面相覷,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
猶如竿一樣,只見他手中的兩面旗幟從手心掠出,穩穩的插落細小孔中。
一面,又是一面,他沒有站在皇椅上一根一根的插,而是踩著隨時都會消失的白線上投擲。
眾人目瞪口呆,這是已經將生死拋之腦后了嗎。
只見最后一面黑旗握在手中,他看著最右邊的孔咧嘴輕笑,正當準備投擲時,劍靈突然開口喝道。
“停!將枯骨背后的白旗拿出來插到最后一個孔中。”
“為……為什么?”
都已經做出了投擲姿勢的他僵持了會穩住身形問道。
“因為這是魔帝枯骨,白旗插在身后破解九旗陣的話,整個九旗陣就會被逆轉,到時候陣法沒破,魔帝枯骨內的殘魂蘇醒,后果不堪設想。”
瞬間相信了劍靈的話,秦豪在眾人眼目中身形向前一踏,手掌掠過森森白骨上空將白旗取出,插上最后一個孔。
而手中的黑旗卻替代了白旗的位置,雙手穩穩插下。
只見皇椅上,金光閃耀,瞬間變成一片白茫茫。
一陣驚天氣浪自璀璨晶石中噴薄而出,無數人此刻兩眼微瞇,幾乎都把秦豪剛剛做的事給拋之腦后……
他們能想的只有一個,陣法解除了!
而沒人知道,那在波及最前方的白發男子此刻究竟如何,他身體平躺半空,神識恍惚,一道聲響在他腦海中徘徊,一股略微刺痛也進入腦海。
只覺得頭昏腦漲,迷迷糊糊間那喃喃聲也深入骨髓的回蕩。
“閃!必!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