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許志分類:
我神色一喜,知道自己元神的損傷全都修復好了,已經變的完美無瑕。
修道之人,若想要追求大道,免不了神魂出竅受傷。
明王觀想經最大的功效就是壯大本源神魂,觀想不動明王能鎮壓一切恐懼,戰勝心魔,快速修復元神。
就好比那些學武之人,練習的過程中免不了要磕磕碰碰,但是如果有了靈丹妙藥,敷到傷口上即可止血療傷,不出幾日,便又生龍活虎。
但是元神不同,它無形物質,乃是虛幻之物。一旦受到了創傷,用藥根本不能醫治,只有某些秘術功法才可以定心安神。
所以毫不客氣的說,這不動明王觀想經,就是治療神魂的靈丹妙藥。
神魂修復好后,我透過窗外看了看天色,發現依舊烏云密布,元神不敢再輕易出竅游蕩了。
磨練神魂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日積月累才行,急不得。
所以我暫且將此事拋到腦后,專心致志的打坐修煉起來。
這一坐,就是整整的三天時間。
并且在這期間內,王麻子依舊沒有一點的消息。
我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嘀咕,心想王麻子該不會拿錢不辦事,扔下我不管跑路了吧。亦或者是,它碰見了張天師,但被對方毫不留情的出手給滅掉了。
要知道,張天師一身法力不在我之下,王麻子一個孤魂野鬼哪里是他的對手,估計一個照面,就得被張天師打的魂飛魄散。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嘆了口氣:“算了,再等最后一天,如果王麻子還不出現,我便下山去,只是,便宜了張天師那廝,此人不除,后患無窮啊。”
就這樣,大概第四天下午5點左右的時候,我還沒看見王麻子的影子,心知它不會來了,就準備收拾行囊,然后下山去。
但讓我沒有料到的是,王麻子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
一進屋,它就滿臉焦急的對我說道:“兄臺,我總算找到他了,就在八十里外的一處墳地里。”
“墳地?”我聽完頓時一怔,問道:“張天師跑到墳地里干什么?”
王麻子搖頭道:“我哪知道他跑去墳地里做什么,不過,我找到他的時候,見他滿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已經氣若游絲,眼看快不行了,我怕打草驚蛇沒有驚動他,就趕緊回來稟報你了。”
我一聽王麻子這話,頓時狂喜起來,迫不及待的問:“你可看清楚了,張天師那廝真的快要翹辮子了?
我有種做夢的感覺。原本以為殺掉張天師還要費上一番手腳,甚至還有可能拼上受傷的代價。
但如果他重傷不治,那我豈不是能輕而易舉的滅掉他,并從他身上,獲得到那些另人垂涎已久的靈符法寶。
“當然是真的,兄臺要是不信,你跟我去看一眼便知。”王麻子連忙說道。
我也不廢話了,點頭道:“那好,你趕緊前面帶路。”
于是,我們一人一鬼離開了趕尸客棧,王麻子帶著我向它所說的那片墳地,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由于路程較遠,再加上步行,所以這一路耗費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逐漸的,這天色也黑了下來。
我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的環境,這時才發現,我和王麻子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了大黑山的地界。
因為映入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遙遠的地方,還能看見幾座村莊的輪廓,不時有一縷縷白煙從村莊中冒出,看樣子是到了晚上,家家戶戶正在生火做晚飯呢。
最后,在王麻子的帶領下,我們進入了一片密林里。
密林之中全是十幾米多高的松樹,生的枝繁葉茂,把天上的月亮都遮住了,整個林子里黑壓壓的一片。
又往前走了一會,終于一塊墳地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放眼望去,地上到處都一個個黃色的小土包,有的上面長滿了雜草,有的則是鋪滿新土,立上嶄新的石碑,顯然誰家死了人剛埋不久。
并且無一例外,這些墳包,每個都會挨著一棵有些年頭的松樹,有的甚至被三五棵松樹夾在中間。
我看完暗暗點頭,因為民間自古就流傳著一種習俗,一般農村死了人,大多都把死者往松樹林子里面埋,少有人家把死者埋入楊樹林或者柳樹林。
俗話說壽比南山不老松,松樹是長壽的象征,農村人把死者埋入松樹林,就是意喻后代健健康康,平安長壽之意。
“嘎……嘎……嘎……”
忽然,一只烏鴉在不遠處的樹梢上叫喚著,在這漆黑的松樹林里顯得是那么刺耳,若是膽小一點的人,恐怕會被嚇個半死。
不過我還好,本身就是一個道士,雖說心里有點緊張,但并不至于害怕。
烏鴉一叫,我的目光也從眼前的墳地上收了回來,頭也不回的,對身后的王麻子問道:“張天師在哪?怎么不見他人?”
但是過了少許,我也沒聽見王麻子應聲,趕緊扭頭往身后看去。
一看之下,身后空蕩蕩的,哪還有王麻子的影子。
我眉頭一皺,又喊了它幾聲,對方沒有回答,整個墳地里靜悄悄的,出奇的安靜,就連樹梢上的烏鴉都不叫喚了。
王麻子,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當機立斷,腳步后退,就想離開這片松樹林。
但是剛一動身,整個墳地內忽然生起了大霧,瞬間白蒙蒙的一片,如同一個倒扣的碗,把整個墳地都籠罩了起來。
我的視線漸漸一片模糊,已經很難看清回去的路了。
我眉頭皺的更深,心中也變的不安起來,因為這霧來的也太突然了,就好像憑空出現一樣。
王麻子的突然消失,迷霧的出現,還有不見蹤影的張天師。
種種奇詭的跡象,讓我隱隱察覺出,有一張無形的,充滿陰謀的網正在慢慢地向我收緊……
但我不可能坐以待斃,深吸了口氣,伸手一拍腰間的布袋子,翻山印出現在手掌之上,憑著直覺,按照原路往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