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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壽心里雖是非常盼望著李元慶栽跟頭,但……某種程度上,他又希望,李元慶就算栽跟頭,也不要栽的太狠……
否則,一旦長生營這邊失去了控制,明軍這邊的大勢,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們關寧已經在京師城下像狗一樣,若是再在這平谷,再來一出,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孫承宗此時也從剛才暢快淋漓的戰事中緩過神來,也敏銳抓到了李元慶此時的‘尷尬’。
后金軍兩萬余精騎已出,李元慶若進,顯然不是那么好進,若退,那更說不過去了。
尤其是后金軍這些主力精騎的保守,實際上,也是將李元慶卡在了原地,在某種程度上,讓李元慶喪失了對這戰事的主動權。
這事情,可不好辦了啊……
吳襄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李元慶和他的長生營,爆發力雖是足夠猛,簡直威懾天下,但韃子明顯長了記性,不過來招惹你,李元慶這邊可就……
李元慶到底要怎么應對這局面呢?
身邊,左輔、張攀、陳良策、徐敷奏眾人,也是各有所思,興奮消退,面色都有些凝重起來。
平谷城前方,陳忠部駐地,陳忠一時也有些上火了。
狗韃子這般謹慎,可絕不是個好兆頭啊。元慶到底該如何應對呢。
但攝于位置的關鍵性,陳忠一時還上不去,只能是在后面干等著,簡直猶若熱鍋上的螞蟻了。
此時,長生營戰陣正中,李元慶卻并未有任何焦慮,反倒是正不疾不徐的品著一顆精美的雪茄。
像是這種戰事,明軍雖是坐擁本土之利、擁有陣地之憂,但因為種種原因限制,實際上,明軍仍是處于被動的一方。
因為明軍很難真正拉出去,跟后金軍主力野戰。
哪怕是此時,李元慶和他的長生營已經拉出來,跟后金軍主力正面硬頂,周邊又有這么多協助,但卻還是要步步為營,穩扎穩打,而絕不可能直接沖上前去,跟后金軍主力硬罡。
但,話又說回來,戰爭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如果這事情人人都能做到,那巍巍大明,又何至于淪落到此時這般田地?被狗日的韃子欺負?
正是因為做到了常人遠遠無法做到的事情,他李元慶才能有今時今日的基業,撐起整個大明的乾坤,穩坐遼東。
這種壓抑難忍、甚至是艱苦卓絕的相持期,對其他人而言,可能是無法言喻的煎熬,但,對他李元慶而言,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如果說政治方面,由于天分的差異,李元慶可能相比此時的真正大豪們,還有些差距,但,十年戎馬,泥湯子里打滾,一步一步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論戰事,論玩刀兵,有著超越這個時代五百年的優越性,天下間,他李元慶認第二,誰他娘的敢認第一?
“大帥,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楊磊恭敬在李元慶耳邊匯報一聲,打斷了李元慶的思慮。
李元慶看了看周邊幾條潺潺的小河,片刻,笑著點了點頭,“各部輪番吃飯,休息一刻鐘。”
“是。”
命令迅速被通傳下去。
此時處在戰場中,雖然不缺乏水源,但想要埋鍋做飯,還是很困難的事情,最簡單的方式,還是之前的預備,就著熱水吃干的。
而長生營到了此時,在軍隊飲食方面,尤其是在儲存醬肉、咸魚、酥魚方面,至少領先這個時代兩三百年。
兒郎們就算不如在大營中吃的舒服,但口感和營養方面,卻沒有任何的問題。
相形之下,對面的韃子們,哪怕是阿巴泰、莽古爾泰、岳托這種王族,卻也只能是干啃嚼不動的肉干和干餅了。
舒坦的吃過了午飯,各部各級指導員輪番鼓舞士氣,提振軍心,很快,時間也來到了午時中刻出頭。
此時天氣雖然還是很冷,后金軍諸部也都是抱著團,戰馬也林立在一起,抱團取暖。
但時而呼嘯的北風,火辣辣的日頭,又干又冷又澀,簡直是制作‘風干肉’的最好時機。
尤其是他們胯下的戰馬,仿似也能感受到這邊艷紅色長生營的壓力。
哪怕這些韃子不斷取出金貴的豆子來,喂養這些戰馬,但韃子的整個戰陣,依然被有些沉重的壓抑包圍。
李元慶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十分,差不多也到時候了,大手一揮,直接下達了命令,全軍繼續往前推進。
片刻,激昂的鹿角號鳴聲開始在長生營戰陣中響起,休息了這么一大會兒,已經吃飽喝足的將士們,紛紛按照既定規劃,緩慢而又有序、有力的朝著韃子戰陣進逼過去。
“明狗子動了,明狗子動了啊。”
一時間,仿若詐尸一般,原本沉寂的幾部后金軍戰陣,一片噪雜。
阿巴泰也一下子提起了精神,笑著對旁邊的莽古爾泰道:“五哥,李元慶究竟是沉不住氣了。”
莽古爾泰剛剛就著干餅吃了一大塊肉干,雖是極為有嚼勁的牛肉干,但因為沒有熱水,莽古爾泰性子又急,吃的急了一些,沒怎么嚼利索,現在肚子腸子還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李元慶突然出兵,讓他一下子興奮起來,肚子腸子登時更不舒服了。
忙強撐著精神道:“老七,咱們要不要往前壓一壓?若是不然,等李元慶逼過來,咱們只能往后撤了。”
騎兵的沖鋒非常需要空間,但李元慶的長生營,卻是比最尖銳的刺猬還要難纏。
他們既然無法應對,那就只能后退了。
若是放在以往,阿巴泰顯然不會承擔這種責任,但之前,李元慶的殘忍暴虐,著實是將阿巴泰心中的火氣也挑起來不少,他非常‘今日仇、今日報’!
要狠狠的還下李元慶來!要讓李元慶這狗雜碎好好長個記性!
片刻,阿巴泰道:“五哥,退一步也好。我大金營地有壕溝土墻防衛,李元慶還能飛過去不成?咱們且放李元慶過來,屆時,咱們三面夾擊,看李元慶還能有什么手段!”
莽古爾泰也明白了阿巴泰的意思,忙重重點了點頭。
大金內部雖然矛盾也不少,但在這種關鍵時刻,各人誰也不敢掉鏈子的。
不同于之前的推進,此時,長生營主力的推進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已經推進出了大半里地,來到了剛才滅掉阿巴泰麾下千多人的戰場。
腳下,殷紅的血跡已經滲進了泥地里,戰場雖是被滿桂、吳三桂他們收拾的很干凈,但濃郁的血腥氣味,卻是驅之不散。
若是套用老百姓在民間的說法,這地方,怕是幾十年又驅散不掉的晦氣之地了。
但對李元慶而言,這卻是他的幸運之地,尤其是聞到這種已經與泥土混雜的血腥味道,更是讓他的整個心情,說不出的舒暢,仿似春天的氣息一般!
此時,長生營的推進速度雖是很快,但卻是穩而不亂,阿巴泰這邊幾次想沖鋒,最終還是都忍住了,只能下令主力朝后退卻,把戰場的空間讓給李元慶。
左翼的岳托這一萬多人一直在打醬油,但他可不傻,阿巴泰就是他的風向標,阿巴泰和莽古爾泰都退了,他又怎會還傻傻的耗在這邊,等著與李元慶交火嗎?忙也開始退卻。
一時間,原本有些擁擠的戰場,一下子說不出的寬闊起來。
整個后金軍大營,已經開始暴露在長生營眼前。
一點半左右,李元慶和長生營的主力,已經逼近了后金軍大營一里半之外,李元慶大手一揮,全軍登時穩穩的停下了腳步,就地開始構架防御工事。
但各方面的事情雖是都很順利,卻也有一個美中不足之地,在這個位置,再想去身后的小河邊取水,就比較困難了。
身后,陳忠雖是很想快速補位過來,填補李元慶背后露出來的這一大片的空間,但李元慶這邊卻沒有這樣的命令,陳忠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是眼巴巴的干瞪眼著急。
但李元慶卻早有準備,之前,在身后營地的時候,將士們已經儲備滿了水壺里的熱水,過一會兒雖是涼了,但撐個一兩天,問題并不大。
看到李元慶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之地停住了,阿巴泰簡直要罵娘啊。
這個距離,他的大部分土炮,還差一點點,也就是個百八十布。
即便已經有十幾門土炮,已經可以夠到長生營,但,才十幾門土炮而已啊,若是打草驚了蛇,又怎能解他阿巴泰的心頭之很?
但就在這一猶豫的功夫,長生營的簡易工事已經迅速搭建起來,這阿巴泰簡直想沖過去、跟李元慶拼命了。
好在,多年的戰爭經驗、野獸般的本能,還是強迫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但后金軍戰陣正中,皇太極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了。
李元慶竟然如此囂張,這是活生生的當面、不給他這博達爾汗面子啊。
這讓他還怎的能忍?
哪怕阿巴泰真的能在之后,擊潰了李元慶,他卻是也將阿巴泰深深的恨上了。
一整天了,整個后金軍主力營地一直都非常寧靜,簡直仿似住的不是活人,而是一片鬼魅一般。
但此時戰事的主動權,卻是已經被李元慶掌控,皇太極就算極為極為的不爽,卻也是只能耐住性子,等待著阿巴泰這邊的動作。
他也不相信,李元慶敢在這般程度、冒著這天下之大不韙,公然進攻他的主力營地。
原本剛剛有些活躍起來的戰場局勢,一下子又凝滯起來,除了始作俑者長生營這邊極為放松,后金軍,包括身后的明軍諸部,卻是全都緊張的無以復加,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中心那片艷紅色的長生營身上。
李元慶此時卻沒有任何的著急,慢斯條理的把玩著手里的懷表打發時間。
在此時這般狀態,如果后金軍不主動進攻,想要他去主動進攻,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一旦等到天黑,這事情,就得兩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