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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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紙花船
兄弟姐妹們..今天這個日子有點大啊..情人節快樂...
嬪妃與太監之間的關系,尤其與是大太監之間的關系,本就非常微妙。
田宏遇此時雖是出于種種復雜的原因糾結,幫李元慶說了這句公道話,但,若讓他真去跟王承恩掰手腕子,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是絕對不敢的。
哪怕是在背地里,偷偷說王承恩的壞話呢。
此時,宮內雖是以曹化淳的資歷最老,但所有人其實都很明白,誰才是那個真正的‘老祖宗’。
這邊,聽李元慶解釋清楚了其中的緣由,田宏遇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笑道:“元慶老弟,這事情,還真是……這些個小崽子,不成器啊。”
李元慶笑道:“田爺,這事情,說起來,也是元慶有些太過魯莽了。不過,好在事情已經過去,王公這邊,處事還是很公允的。就讓這騷腥事兒,去他娘的球吧。”
田宏遇一愣,片刻,不由哈哈大笑:“想不到,元慶老弟也是性情中人啊。不過,老哥哥我喜歡。來,元慶老弟,咱們滿飲一杯。”
李元慶笑著與田宏遇干掉了一杯酒,卻并未急急咽進腹中,而是在口中慢斯條理的品味了一下,笑道:“田爺,這花雕不錯。至少已經有十年了吧?這小酒館,果真不簡單那。”
眼見李元慶是真正識貨之人,已經開始認同這地方,田宏遇登時更覺顏面大增,心情不由更好,哈哈大笑道:“元慶,你沒聽過那句老話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楊那老家伙,做了一輩子大官兒,好東西可還多著呢。”
李元慶不由笑著點了點頭,慢斯條理的品了一口雪茄。
這小梅娘,乃是當年的大佬、東林的黨魁級人物、楊漣的遺孀,有些好東西,自也是不足為奇。
不過,更讓李元慶深有感觸的,卻是世態之炎涼。
依照這小梅娘的姿色、風韻,老夫少妻,當年,想必也沒少受到楊漣的寵愛,但,當她背后的參天大樹一坍塌,一切卻是都換了模樣。
古人常言:“罪不及妻女。”
但事實上,就如同草原上的獅王,它活著的時候,自然無人敢招惹,威風凜凜,氣勢蓋世,但,一旦它死掉,甚至還沒死呢,天上的禿鷲,地上的惡狼、鬣狗,甚至包括一些叫不上名來的蟻蟲,怕就虎視眈眈、嚴陣以待了。
“呵呵。田爺。元慶現在倒是更為期待這里的正菜了。”
田宏遇這時也反應過來,忙用力拍了下腦門子,對身邊的小廝道:“小寶兒,快去跟小梅娘催催菜,不是早就讓她準備了么?怎的還這么墨跡?”
“是。”
這俊俏小廝忙快步跑出了門外。
久保恭子這時幫李元慶斟滿了酒杯,又小心幫田宏遇斟滿了酒杯,乖巧的侍立在了李元慶身旁。
田宏遇笑瞇瞇的看了久保恭子一眼,卻是忙別過了目光,又看向李元慶笑道:“元慶老弟,你還別說,自從那日,我嘗試了那力神之后,這幾日,簡直是龍生虎猛啊。不過,元慶老弟,你也知道,力神這寶貝,這味道……畢竟,畢竟稍稍有些沖。再者,就是太少了些。元慶老弟,你這邊……”
田宏遇話雖未說完,但李元慶又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廝不僅自己想多要些大螞蟻,更想讓他的寶貝女婿、崇禎皇帝,也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
最關鍵的,還要將崇禎皇帝的‘龍精虎猛’,都用在他的寶貝女兒身上。片刻,李元慶一笑:“田爺,這事情,倒不是元慶不想盡力。只是,您也知道,力神這寶貝,實在是太過稀有,而且,要長期堅持服食,才會有更好的效果。元慶此次進京帶的也并不多。田爺若想多要些,怕只能待元慶返回遼南之后,再想辦法了。”
“至于如何改善口味嘛……”
李元慶故意皺起了眉頭,凝神思慮的模樣。
田宏遇的小心肝兒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眼巴巴的看著李元慶,“元慶老弟,你,你不要著急,咱們可以慢慢想嘛……”
片刻,李元慶哈哈大笑:“田爺,有了。這事情,只需……”
李元慶低聲對田宏遇解釋幾句。
“妙,妙啊。”
登時,田宏遇也反應過來,不由連連拍手,對李元慶伸出了大拇指道:“元慶老弟,你果然是神人也。此事,老哥哥記下了。將力神與參須、燕窩、冰糖混合,做成藥丸兒,以清淡的花雕沖服。”
李元慶哈哈大笑:“田爺這記性,元慶便是方子都不用寫了。來,田爺,咱們老哥倆兒,再走一個!”
李元慶幫田宏遇解決了他此時最大的苦惱,田宏遇心情不由更好,兩人推杯換盞,很快,便解決掉大半壺精美的花雕酒。
這時,外面也開始上菜。
是這小梅娘和那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輪番來,似乎這店里,并沒有太多別的幫手了。
菜式皆是以揚州特色為主,什么八寶葫蘆,琵琶對蝦,醋溜桂魚,煮干絲,獅子頭等等等等,一共十幾道菜,很快便被端上來。
盛菜的器具雖不甚精美,菜色的分量也不算多,但卻是個個精美,顯然,非常之用心。
后世時,在兩廣這邊,也有不少的淮揚系的菜館,李元慶對淮揚菜并不陌生,說不上有太多研究,但卻也略懂一二。
這小梅娘的菜,雖比不得后世大廚的刀工花哨,有勁道,但其味道,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許也是此時的食材,皆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緣故,著實讓人胃口大開。
李元慶一時也不由對這個美婦人刮目相看。
這樣的女人,埋沒在這樣的勾欄巷子里,正如田宏遇所言,那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李元慶與田宏遇已經侃完了海貿方面的事務,算是簡單的達成了妥協,一個口頭方面的約定。
李元慶笑著又給遞給田宏遇一顆雪茄,久保恭子小心分別幫兩人點燃,李元慶笑道:“田爺,元慶聽您的話音,這小梅娘,似是不是經常開門做生意,那,她又靠何來為生呢?總不能……”
田宏遇當然明白李元慶的深意,卻是哈哈大笑,“元慶老弟,這方面,你就不懂了吧。這小梅娘,不是不做生意,而是專做淮揚才子的生意。咱們又不是才子,自然在她這邊,受不到太多待見了。元慶老弟,老哥哥可是盯著她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放心便是,這小梅娘,還各方面,還是很潔身自好的。”
李元慶忙笑道:“佳人既是田爺的心愛之人,元慶又怎敢生出覬覦之心呢?這等好寶貝,自然也只有田爺出馬才可。”
田宏遇卻是不住的搖頭失笑,“元慶老弟啊。這事兒,你可是太高看你老哥哥啦。你老哥哥我倒是想呢。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或許,這小梅娘,一直在等待著下一個淮揚的狀元呢。”
李元慶不由哈哈大笑。
這田宏遇,越是與他接觸,越是能感觸到他身上的……的‘可愛’之處。依照他的身份,拿下這樣一個不起眼的過氣女人,哪怕她在士林中有些名聲呢,但,只要下手果斷些,神不知鬼不覺的,誰又會知曉?
但田宏遇來京里已經數年,卻是‘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但李元慶很快卻也轉過了思緒。
也無怪乎,田宏遇之前,在揚州混時,并不是太過如意了。
這廝,在情商方面,的確是有些……
不過,在很大程度上,這倒不是一件壞事兒。
最起碼在此時,田宏遇心中還有規矩。
只是不知,另一位真正的國丈、老周那邊,又是什么姿態呢?
一頓午宴,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幾乎盡善盡美,除了這冷若冰霜的小梅娘,并沒有表現出老板娘該有的熱情。
田宏遇的酒量其實還算不錯的。
但可惜的是,他今日碰到了李元慶,而且是完全放開了喝。
親自將田宏遇扶上了馬車,又令十名親兵,護送他回府,李元慶剛上馬車,卻正看到,有五六個士子打扮的青年、中年人,操著有些出跳的江南口音,說說笑笑的朝這邊走過來。
而正在門口冷冰冰送李元慶和田宏遇的小梅娘,一看到他們,俏臉卻瞬間由寒冬來到了盛夏,忙笑著朝他們迎了過去。
李元慶的嘴角邊不由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這他娘的。
還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這是真金不識,非要去河底的泥湯子力撈金粒子啊。
一旁,久保恭子低聲道:“爺,您若喜歡她,今晚,奴婢便將事情辦妥。”
李元慶看了久保恭子一眼,片刻,卻笑著搖了搖頭,“今晚,爺我還是喜歡爺的恭子。”
“噯……”
久保恭子俏臉一紅,片刻,卻像是只小貓兒一樣,柔順的靠在了李元慶懷里。
毛府這邊,沈氏短時間內,恐怕是不會給李元慶什么好臉色了。
李元慶自然也犯不上在這般時候,用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直接帶著久保恭子,返回了三福客棧。
此時,距離臘月二十八的大朝封賞,還有四天。
按照李元慶的推算,加之后金狗韃子傳統的習性,他們若出兵,很可能在正月初五前后。
昨日小年夜,崇禎皇帝雖是末了才招李元慶入宮,但除夕之夜,誰又能知道這位爺究竟是什么心思?
穩妥起見,起碼年前這段時日,李元慶是暫時不得離開京師了。
但若萬一后金軍真的出兵了……
李元慶心中一時也是說不出的糾結。
其實,到了此時這個程度,有了李元慶海州籌謀的規劃,急急做掉袁督師,已經不是太過必要。
此時,一旦做掉了袁督師,大明能在遼地穩住氣場、穩住的形勢的,怕也只有孫承宗這老爺子了。
而李元慶這邊剛剛與袁督師達成了妥協,也算是稍稍過了‘磨合期’,正值利益交換走上軌道的時候。
若貿然換上古板的老孫來,恐怕,也并不一定就能比現在更順暢。
更不要提,崇禎皇帝此時,心中對袁督師的保守和固執,已經有所不滿了。
但若袁督師不除,東江這邊卻……
思慮半晌,李元慶提起筆,龍飛鳳舞的給此時正在玉田的深山老林子里貓著的陳忠,寫了一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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