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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官滄海手里的單子,李元慶掃視一眼,嘴角邊,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說不出的笑意。
人算不如天算。
即便他已經極力想遮掩,盡可能縮小此役的首級收獲了,但,這些興奮的兒郎們,尤其是打撈作業的這幫人,還真是給了李元慶不大不小的一個驚喜啊。
經過了這一整天的辛苦打撈,明軍一共從海中撈上了韃子尸體一千一百多具,戰馬,近三千匹。
各種旗幟、兵刃、鎧甲、皮甲無數。
若是折合成銀兩,至少,也得在三四十萬的規模。
如此,就算是把寧遠城里的袁督師逼死,他老人家也比不過了啊!
既然天意如此,李元慶自也不可能再在這些首級上動手腳,接下來,便到了他吃肉,金冠和姚撫民,要混點湯水喝的時候了。
李元慶笑著對官滄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下去值守。
此時,雖然形勢一片大好,后金軍主力已經被擊潰,基本不可能再威脅到覺華島的安危了,但,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防御方面,李元慶依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官滄海的第二千總隊主力,順子的第三千總隊主力,包括一半工兵兒郎們,今晚將依舊鎮守在一線,牢牢防備后金軍任何有可能發動的攻勢。
當然,在伙食和各方面的待遇上,他李元慶的兒郎們,那是絕不會受到半點委屈的。
站起身來,笑著舒展了一下手腳,李元慶對牛根升耳語幾句,快步來到了這邊的觀景臺。
觀景臺上,此時已經成為了瞭望點,有十幾名士兵和旗手正在值守。
看到李元慶過來,一眾士兵們紛紛笑著對李元慶磕頭行禮。
李元慶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笑道:“弟兄們感覺怎么樣?今夜可還能撐住?”
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小旗官忙笑道:“將軍放心,咱們今晚都吃飽喝足了,保證堅決完成值守任務。”
李元慶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各人的酒壺都灌滿了么?”
這小旗忙笑著掏出了他的酒壺,打開,讓李元慶看了一下,卻是嘿嘿笑道:“將軍,每日值夜有酒喝自是好,可,可這量,也,也太少了一點吧?每人才二兩,這,這完全不夠用啊!”
李元慶笑著看了這小旗一眼。
這小旗也知道似乎有點過了,趕忙恭敬的筆挺起身子,不敢看李元慶的眼睛。
李元慶笑著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怎么?你們這些個小兔崽子,踩著鼻子還想上臉了?想喝酒,可以啊!但值守是什么?值守是防衛整個營地的安全,保護所有弟兄們的安危!若是你宿醉,那,又將弟兄們置于何地?若是其他值守弟兄,也跟你們一樣的想法,那,你們還能睡個安穩覺嘛?你們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給兄弟們么?”
“這,這……”
這小旗不由無語,忙道:“將軍,卑職知錯了。值夜的酒,是為了讓兒郎們飽暖驅寒,而不是作樂之用。卑職知錯了,懇請將軍責罰!”
李元慶這時卻一笑,臉上冷厲之色盡褪,“喝酒嘛。其實也沒什么。哪個男人,又不喜歡喝酒了?尤其是咱們遼地的兒郎?但,你們要分清主次黑白!什么時候該喝,什么時候不該喝!自己心里要有個譜!否則,若是真的犯了忌諱,出了事情!就算我李元慶能容得下你們,老天爺也容不下你們!明白么?”
“是!”
身邊士兵們怎敢怠慢?紛紛跪倒一地。
李元慶笑著擺了擺手:“行了。別一個個跟泄了氣的公雞一樣。明日,功賞應該就能有結果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可是有足夠的買酒錢了!嗯?記得,銀子不要亂花了,別忘了家里的老婆孩子!”
一眾士兵們不由大喜,趕忙又是紛紛對李元慶磕頭,“謝將軍恩典!謝將軍恩典!”
“嘿嘿嘿!功賞明日便有著落了啊!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啊!”
“我那婆娘非嚷嚷著要再蓋個后院,這下子,可算是有著落了啊!以后可不用再聽她每日絮叨我這耳朵了啊!”
看著興奮異常的十幾個士兵,李元慶的心情也被他們感染,說不出的輕松愉悅。
男兒大丈夫,不就是盼著這個么?
不僅自己要過得好,跟著他的弟兄們,同樣也要過得好!
這時,姚撫民和金冠也得到了消息,忙快步來到了觀景臺。
眼見有人來了,一眾士兵們也不敢再歡呼,趕忙來到了各自崗位,嚴密值守,不敢再多說半字。
這也是李元慶通過無數次的實戰,在治軍中得出的深刻體驗。
既要兒郎們對自己保持足夠的尊重,必要時,甚至可以迷信、神化,但在尋常時候,尤其是有限的接觸時機里,卻要盡量平易近人,讓兒郎們敢跟自己說話,喜歡給自己說話。
從而,將整個架構,完整、而又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里。
“卑職姚撫民、金冠,參見李帥!”
姚撫民和金冠不知道李元慶這么晚,把他們招到這觀景臺來,到底所謂何事,都有些緊張,趕忙恭敬行禮。
李元慶一笑,“兩位將軍,起來吧!”
“是!謝李帥!”
兩人又是一禮,這才恭敬起身。
金冠依仗著與李元慶親近,忙笑道:“李帥,這天寒地凍的,您有事情,派人招呼卑職一聲,卑職馬上去安排便是。何勞您親自在這里等著卑職呀。”
姚撫民雖然不爽金冠的馬屁,但他也不得不佩服,金冠這話,讓人聽著就是舒服,他就是想學,卻也根本學不來啊!
李元慶一笑,“這么晚叫你們過來,若是壞事,你們兩個老伙計,還不是要恨死我李元慶了?”
“不不不,李帥,這,這卑職怎敢?”
“李帥,您可千萬別這么說,卑職怎敢悱惻李帥?李帥,若沒有您,又怎能有覺華島的今天啊!”
李元慶笑著擺了擺手,“行了。不要緊張,是好事。今日戰事的結果,已經統計出來了!”
“啊?”
金冠和姚撫民相視一眼,不由都是大喜啊!
雖說早就知道李元慶辦事麻溜,從不拖泥帶水,但今天這么勞累,又是征戰,又是打撈尸體,原本,兩人以為,功績的事情,至少要拖個兩三天,但沒想到,此時怕還不到子時啊!戰果居然已經出來了!
兩人趕忙眼巴巴的看向李元慶。
李元慶一笑,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的道:“此役,我軍殺傷的韃子,還沒有具體的統計。但,今天一整天,我軍卻是撈上來一千一百級韃子首級,戰馬近三千匹,旌旗、鎧甲、兵刃無數。姚參將,金參將,現在,咱們便仔細商議一下,這功績,到底該怎么分配?”
金冠和姚撫民這時,終于體會到了陳忠到底是擁有怎樣的幸福感了啊!
能時刻跟在李元慶身邊,這簡直就是……
金冠反應快,忙笑道:“李帥,此役,都是您來布局,您來操作,出力的,也盡是長生營的將士們。無論您怎樣分配,卑職都會接受。”
姚撫民也忙道:“一切全憑李帥來做主。”
李元慶一笑:“都是自家兄弟,這么客氣,可就是將元慶當外人了啊!我的意思,既然是一千一百來級,還不到一千二百級,咱們便湊個整。金兄弟,姚兄弟,你們兩人,每人四百級,剩下的,便都是我長生營的,如何?”
“呃?”
兩人一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金冠雖說早就猜到,李元慶必不會虧待他們,但等李元慶真正說出了這個分配方案,他的腦海里,忍不住還是‘嗡’的一下。
李元慶這,這簡直是太仗義了啊!
“李帥,這,這可使不得啊!我和老姚何德何能?怎的能占據這,這么多的首級啊!李帥,您,您和長生營的弟兄們,這一來,可就不到三百級了啊!”
姚撫民也反應過來,忙道:“李帥,這,這功績實在是太大了啊!卑職,卑職不,不敢接受啊!李帥,您,您若不拿大頭,卑職不敢接受。”
李元慶哈哈大笑:“都是自家兄弟,再推辭,可就是見外了啊!首級方面,我少占一些,但戰馬尸體和鎧甲方面,我多占一些便是。這一來,咱們便都合理了,誰也不虧了不是?”
姚撫民和金冠這時也明白了李元慶的意思,不由都是大喜,忙恭敬道:“一切全憑李帥做主!”
有了首級方面的甜頭,接下來,在鎧甲和戰馬尸體、以及一些財務的分配方面,便簡單了許多。
很多,分配方案便達成了一致。
李元慶拿三百來級首級,姚撫民和金冠,每人四百級,李元慶再每人給他們一百匹戰馬尸體,五百套兵甲,剩下的,便全由李元慶來接收了。
至于明天再打撈上來的韃子尸體,一律歸姚撫民和金冠所有,而戰馬尸體和財物,則是盡歸李元慶所有。
按照這般事態,明天至少還能打撈個幾百具韃子尸體。,
最保守估計,姚撫民和金冠的首級數量,也能穩穩的突破五百啊!
按照朝廷的慣例,他們距離總兵,那,那簡直就是咫尺之遙了啊!
兩人簡直要高興的有些找不著北了,歡天喜地的離去,但片刻,金冠這才回過神來,忙跑過來道:“李帥,您若不嫌棄,去卑職府上喝一杯水酒如何?”
李元慶一笑,“今天太晚了,明天吧!金兄弟,咱們來日方長嘛!”
“來日方長?”
金冠一聽這話,頓時不由更喜,忙笑道:“李帥,我金冠雖然嘴皮子麻溜,說話很多時候都不算數,但,我今天就把話撂這里了!以后,我這百來斤肉,可是就賣給李帥了啊!只有李帥您有吩咐,卑職必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