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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啊啊……特么的，感覺越走越遠了有木有，剎車都特么壞掉了！
很想啊！
他曾經一度想要利用自己的飛刀絕技將羅宏暗殺，只是到底還是忍了下來。而對于她，縱然有過恨，卻是從未有過殺意。
他也很想知道為什么，只是卻沒有找到答案。或許與現實世界里所受到的教育有關吧，在明面上還是法治的社會里，殺人什么的，也就只有喪心病狂的瘋子才能夠做得出來。
只是，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信。一個人一旦墮入地獄里，還會被什么法律和道德束縛嗎？他可是面不改色的殺掉了四個殺手，即便他們是死有余辜，但到底而言也是四條人命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還是一個善良的人！
這連他自己都感覺可笑。
但哪怕是如今心性大變的他，也并沒有如同木翳那般，墮落成魔，視人命如草芥。木翳是一無所有，沒有選擇。而他，即便墜入地獄，卻也沒有變成厲鬼。除了唐怡，他還有家，還有親人，還有牽掛，還在這個世界上有羈絆。相比之下，他比木翳要幸運太多。
唐怡離去了，沒關系，他挺得過來。人活一世，個人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愛情與愛人。作為一個早當家的窮苦孩子，他的身上更是有著巨大的責任，還有和愛情一樣重的親情，一輩子都不離不棄的親人。
“你很平靜，但我看得出來，你心中還是有殺意，還是有怨氣。不用否認，你可以騙我，但騙不了你自己。你現在很弱，弱的連我一根手指頭都能夠輕易的碾死你，若你想，我可以賜予你力量，讓你達成心中所想。”
木翳的聲音很平淡，也很冷漠，絲毫與他話語的內容不搭，完全沒有蠱惑性。李小刀也吃不準他究竟是在想什么，也許他現在有些矛盾，很想讓自己墮落以換取力量，也不想讓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知心的朋友就此淪落。所以，他只是平鋪直敘的在述說一件事，沒有誘惑自己，將決定權放在自己手里。
“你的力量，魔修？”
李小刀反問了一句。
木翳沉默了一下，說道：“力量是不分正邪的，難道你不懂？”
“是啊，力量的確不分正邪。”
李小刀看著木翳的眼睛，他沒有躲閃，直直的與自己對視，眼中沒有半點愧疚，證明他問心無愧。
“可是，獲得力量的辦法，卻是會有正邪之分。”
木翳無言以對。
他之前獲得力量，不就是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他那名義上是師父，實際上只是一個想要利用他的魔頭嗎？一年的時間讓他成長到足以與修煉了數十年的十幾個光明祭祀戰斗并將其殲滅一半，除了他的天賦的確不錯，心中有仇恨力量驅使，毅力過人之外，那邪惡且有違天和的方法，是占了很大比重的。
“人性是自私的，貪婪的。我永遠忘不了那些曾經阿諛奉承，但最后卻無比冷漠沒有伸出援手的人，于我看來，他們比柳嵐狂還要丑陋不堪。活在這個世界上，面對這樣一群人，需要那些虛偽的衛道士所謂的道德么？需要那只是為了鞏固皇權，為了替上層人士服務的法律么？”
“你為何拒絕？你不是也深受其害么？若非那個男人有權有勢，你的女人又為何棄你而去？那個男人那般羞辱甚至差點殺了你，有道德譴責了他么，有法律制裁了他么？這就是這個世界，無比現實，極度殘酷，血淋淋的世界。”
“從古至今，無論多么和諧的世界，永遠擺脫不了弱肉強食這個自然法則，它才是世界永恒的基調。你強，你就是主宰。只要有強大的力量，又何必拘泥于究竟是什么力量，從何而來。你為了那些丑陋的家伙放棄獲得復仇以及成為主宰的力量，有何意義？他們會感激你么，會因此而幫你復仇么？”
“你和我很像，或許在你的身上，我找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曾經的我，和你何嘗不是抱著同一種想法。可是，你看看現在的我，前途盡毀，家破人亡，何曾有人來同情過我，幫助過我？柳嵐狂那畜生做的天怒人怨之事，又何止于我那一件？但他依舊不是活得好好的？道德和法律，有何作用？它們幫不了我，我就自己幫自己。可我制裁那人渣的時候，卻有那么多所謂的正義之士護著他。”
“我自問與柳嵐狂相比，簡直和圣人無異。但為何無論任何人都覺得是我錯了，而他是對的？不僅厭惡我，還要殺我而后快？究其原因，就是這個世道太骯臟，所謂的公理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柳嵐狂是朝廷命官有身份，是人類陣營，我只是個庶民而且還是一個朝廷一直以來欲剿滅殆盡的魔修。”
“我太弱了，這才是導致我這悲劇的一生的最根本理由。若我有讓整個世界都顫抖的力量，他們還敢與我為敵？拳頭最大，就是至高無上的，所說的話，就是真理。”
很慷慨激昂！
可是，話雖有幾分道理，卻歪了太多。
李小刀認真的看了一眼木翳，呼出一口濁氣，“我很清楚，任何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但你，走偏了。”
“你不恨么？”
木翳頓了許久，方才開口說道，聲音有些低沉。
“恨？”
李小刀質問了自己一下，然后笑笑，搖了搖頭，“不恨！”
“為什么，你不應該很恨他們的嗎？”
木翳嘶啞的咆哮。
“她有她的選擇，沒有人可以對別人的人生做主，她認為我給不了她幸福，選擇一個她認為可以給他幸福的男人，有何不可？當時我是恨她，但我現在不恨了。——將心比心，很多人都會如此選擇。你，不也是么？”
你，不也是么？
這幾個字，讓木翳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是啊，他不也是這種人么？
為了復仇，成為和柳嵐狂一樣的人，一樣的喪心病狂傷害了其他的人，就是為了得到復仇的力量。他和李小刀嘴里的她，甚至最恨的柳嵐狂，有什么區別？一樣只是實踐了那八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