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吵吵,吵吵啥啊?”
走出院門,王友德沒有低聲下氣,而是直接大嗓門吼了出來。
柳要財夫妻倆本是來找茬兒,想借機再鬧點好處的,但是王友德的霸氣出場,讓兩人一時語噻,氣勢弱了下去。
“小兩口吵架,難免動個手腳的,多大個事兒,你們非得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啥心思!”
王友德雖然住村里,但是做買賣的人,哪一個不是玲瓏心思?
“王友德,你啥意思?我們啥心思?我們閨女被打了,我們為閨女出頭,咋的咧?我們有啥心思?”
柳要財短暫的愣神后,回過神來就明白,他必須反擊,不然的話,他們倆今兒就成笑話了,可是沒臉見人啦。
“柳要財,我知道,你閨女瞧不上我兒子,要不是老子有錢,你們家有一口算一口,都不會正眼看我們家富貴一眼。別說是我們家富貴,咱小崗子村有一口算一口,你們看的上哪一個?”
王友德幾句話,就將老柳家給樹到了整個村子的對立面。
圍觀的村民一聽,可不就是這樣的?
這老柳家的人,沒啥大本事,偏偏整天介的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尤其是他家閨女進了縣城的高中,要考上大學了,這更是眼睛長到了頭頂上。
“王友德,你別血口噴人啊!”
“柳要財,要不是我兒子稀罕你閨女,老子特么把錢丟水里,也不會給你們家結親!既然你們這么不樂意這門親事,咱們就算了吧!”
“啥,啥?算了?俺閨女的名聲咋整?”
“整啥整啊,你閨女我兒子又沒碰,現在不都時興個自由戀愛嗎?你閨女是要上大學的人呢,進大城市的,咱們小鄉巴佬,高攀不起!”
王友德不愧是商人,很會把握機會。
既然兒子不愿意跟柳月華過,他也不會勉強,強扭的瓜不甜!
“姓王的,那彩禮錢,你也甭想了,咱們就這樣吧!”
柳要財同樣不含糊,論起不講理,他們兩口子在村子里從來都是不輸任何人的。耍無賴是吧,看看誰無賴得過誰!
“你還真敢開口,你那閨女是金子做的,彩禮錢就要二十萬!”
王友德雖然知道彩禮錢很難拿的回來,但不努力一下,他又怎么甘心?
張揚從菜園里摘菜回來,就看到王友德家院子外,聚了一群人。好奇的他湊了上去,看向旁邊一個中年漢子,道:“進學叔,這是咋了啊?”
“張揚啊,沒啥,就是老柳家丫頭和二狗吹了,正鬧著呢!”
“咋就吹了?”
“誰知道啊,我也剛來!”
甄進學看到張揚手里的菜籃子,低聲道:“揚娃子,聽說你娶了個媳婦兒,真的假的啊?”
“呵呵,真的!”
張揚咧開嘴笑,道:“進學叔,到時候請你喝酒啊!”
“那敢情好!”
甄進學嘿嘿笑,捶了張揚一拳,“你小子,這一眨眼,這么大了,都娶媳婦了。辦事兒那天,叔一準兒到,給你一個大紅包!”
“那我可等著咧!”
張揚跟甄進學揮揮手,提著菜就回家。
不管王富貴和柳月華最終會怎樣,都跟他沒啥關系。現在的他,可是成家的人,有了媳婦兒,就該一心一意建設自己的小家啦。至于柳月華,權當是少年時的懵懂無知吧,反正,人家從來都沒看的上過咱。
“小羊哥,前面是東邊是咋回事啊?聽著鬧哄哄的!”
甄顏見張揚回來,飛快迎了上來。壓低聲音,道:“小羊哥,剛才王二狗和柳月華在外面來著,好像吵起來了!”
甄顏只聽到外面的動靜,并不知道王富貴打了柳月華一巴掌。
張揚笑了笑,道:“摘菜去,管人家做什么,管好咱自己就成!”
“噯!”
甄顏興匆匆從張揚手里接過菜籃子,朝著曲明悅和甄歡走去。
張揚跟在甄顏身后,也走了過去。
曲明悅沖著他淺淺一笑,道:“累不?”
“不累,就幾步路,近的很!”
“下次我跟你一起吧!”
“好!”
張揚樂呵呵地傻笑著,跟曲明悅在一起,他頗有些拘謹。一如甄顏和甄歡倆小丫頭說的,他的確是有些配不上曲明悅。
四個人一起擇菜,速度快得很。
然后就是洗菜,切菜,備調料。
晚上因為要請客,所以不能隨便將就。曲明悅則是擔綱主廚,各種菜的搭配,都是她做的決定。
老支書睡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偏西,而灶臺邊,所有的菜都切好,只等老支書發話,就開始下鍋。
“二妮,去,喊你爺爺,還有你爸你媽,都喊過來,晚上一塊兒吃個飯!”
“噯!”
甄歡立刻跑出去。
“我也去!”
甄顏立馬追上甄歡,歡快地朝著甄春旺的家那邊跑去。
“爺爺,我是不是該帶明悅先去看看二爺?”
“不用,自家人,不講究那些。”老支書白了張揚一眼,看向曲明悅時,卻是換了和顏悅色,道:“丫頭,今兒你掌廚,這第一天,你就受點兒累!”
“爺爺,我不累的!”
“好,好,好孩子!”
老支書呵呵笑著,自去院子里,找了镢頭,奔向院子里的梧桐樹下,開始挖。
“爺爺,你這是干啥呢?”
“來,你來刨!”老支書瞪向張揚,叱道:“丁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張揚翻白眼,他算是明白了,今兒自己就是被老支書打擊的目標。
“輕點兒,下面埋著酒呢!”
“爺爺,您啥時候埋的?我咋不知道?”
“要你知道!”
老支書得意地笑。這酒可是埋了有些年數的,是他剛撿到張揚沒多久的時候埋下的,為的就是等張揚娶媳婦兒的時候喝。當初他兒子甄付林出生的時候,也是埋了酒的。只是,那酒,十多年前已經喝了。
“張揚,張揚,你給我出來!”
冷不丁的,王富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張揚一愣,不明白王富貴來找他做什么?他跟柳月華吹了,貌似也跟他無關吧!
“傻愣著干嘛?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支書踢了張揚一腳。
張揚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院子,看向外面的王富貴,沒好氣開口:“啥事兒?”
“張揚,你敢不敢對天發誓,你跟柳月華之間是清白的?”
“神經病!”
聽到王富貴的問題,張揚懶得搭理他,這貨腦袋被門板夾了!
王富貴卻不依不饒,道:“你不敢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們兩個背著我勾三搭四!”
“王二狗,我警告你,別來找不自在,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張揚怒了,他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了,這么往他身上潑臟水,當他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