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你竟敢殺云牧家的人?你活膩了嗎?你……”另外一個少年瞠目結舌地指著周良,一時之間震驚的連說話都有點兒結巴。
但當周良一眼掃過去的時候,他卻嚇得瑟瑟發抖,尖叫著后退。
“進去看看。”
周良牽著李露兒的手,直接朝著內園闖去。
他原本還想著去找慕容臥問清楚,但現在心中怒意噴涌,干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霸道地闖進去,也讓這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四大世家高手們明白,到底什么才是霸道和囂張。
周良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鬧一鬧這個所謂的風云匯了。
那幾個護衛面色大變,還想要說什么。
但隨著周良靠近,卻驟然覺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迎面碾壓過來,瞬間幾個人身上就如同壓了一座古山一般,五體投地跪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一群人眼睜睜地看著周良帶人進了內園。
這個時候云牧寧才回過神來。
難以遏制的憤怒在他的臉上浮現,他如同被挑釁了的野獸一般嘶吼,氣的渾身顫抖:“該死啊啊啊啊!這個雜碎到底是誰?竟敢殺我云牧家的人?他把我當成是什么了?追,追上去,今天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身邊幾個其他公子哥都如夢初醒,連忙追了進去。
誰知道只是一瞬時間,進了內園之后,竟然一時找不到周良等人的蹤影,而能進入內園的都是身份地位極為尊貴的人,這些人也不敢大肆喧鬧搜尋,只能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找。
那幾名護衛一個個臉色慘白。
想一想之前他們攔截周良時候說的話,當時還未將那個身穿棉布青色道袍的年輕人放在眼里,渾然不知自己實際上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那人連云牧家的少爺公子哥都敢殺,那殺他們這些護衛還不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
“快去匯報大人。”
護衛們不敢怠慢,趕緊去找家族中的高層。
“雖然璇璣府的人令人討厭,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年輕一代的平均實力,的確是很強,似乎要比北域太玄宗、末日劍宗等超級門派的年輕一代更強一些。”
周良隨意走在內園,注意觀察。
除了之前出現過的那幾個實力驚人的璇璣府定級高手之外,能夠有資格進入這內園之中的年輕人,實力最低都在圣級以上,帶著各自的護衛和仆人,相互交流切磋,表面上看起來倒也一片和睦。
但周良能夠感覺的出來,來自于不同世家的年輕高手之間,還是心存敵視和競爭的味道。
“也許是因為璇璣府在南域實在是太強勢,除了南域朱雀帝宮之外,沒有任何勢力可以抗衡,所以可以獨占無數天地資源,培養出一代代的年輕高手。”周良若有所思,傳聞之中,若非是有著南域朱雀大帝這個無敵的存在鎮壓的話,即便是南域朱雀帝宮,只怕也無法和璇璣府正面對抗。
北域的頂級人族門派,如太玄宗等,只怕也只能夠和四大世家其中之一對抗,當年周良初見宋祖德和武三通等人的時候,他們還遠遠未到道圣之境,而璇璣府四大世家的新生代高手,卻是道圣之境如云。
這更是從側面說明了差距。
看來各大域的局勢真的不同,北域在五大域之中,似乎是處于弱勢的一個。
“嗯?你是誰?怎么看起來有點兒面生?你不是四大世家的人?怎么會進入內園?有沒有請帖?”一個大刺刺的聲音傳來,身穿著獨孤家弟子道袍的一位年輕女子擋住了周良的去路,面帶著倨傲狐疑之色。
這女子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很年輕,但十分傲氣,雙手叉腰擋住了周良等人,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周良皺眉,朝著另一側走去。
人影一閃。
年輕女子瞬間又擋在前面,冷笑著道:“竟然不回答我獨孤珠珠的問話,你膽子可真不小,一定是璇璣府之外那個小門派的傳人吧?有資格進入內園,一定還有點兒本事和名氣,我決定了,要收你為奴,快點兒報上你的名字。”
“有病啊你。”周良一抬手。
一股力量涌出,直接將獨孤珠珠震飛。
這四大世家的年輕一代弟子都是白癡嗎?一個個驕傲的不得了,仿佛全世界都惹不起他們一樣,這種性格要是放在北域或者中域,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邊動靜,終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咦?那年輕人有魄力啊!居然一拳轟飛了獨孤珠珠?”
“呵呵,這下子有熱鬧看了,獨孤珠珠雖然實力一般,性格又刁鉆,但她可是四大公子中獨孤質屏的堂妹呢!居然敢有人找她的麻煩?這青衣年輕人是哪家的弟子?”
“他的道袍……似乎并非是四大世家的弟子啊!”
“那他死定了!”
周圍人群議論紛紛,對著周良指指點點。
風云匯是璇璣府一年一度的盛事,這些年以來,基本上沒有四大世家之外的年輕高手,膽敢在這樣的場合招惹四大世家弟子,很多人斷定,今天周良一定要倒霉。
周良卻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依然優哉游哉地在內園閑逛。
這更是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這些人都是跟隨主人進入內園的仆人隨從,也有一些通過關系得到了內園請帖的璇璣府之外的高手散修,目光都落在了周良的身上。
“呵呵,這年頭特立獨行不知死活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來打個賭,這小子還能活多長時間,我賭他活不過一個小時,就被獨孤家的人宰了。”有人冷笑。
“看他一點兒都不慌的樣子,莫非是有什么依仗?”
“呸,他以為他是誰?第二個魔女嗎?”
“是啊!數百年以來,只有那驚采絕艷萬古無雙的魔女一個人,曾經大鬧風云匯,擊敗四大世家高手無數而不死,還能全身而退,也因為魔女之事,所以如今四大世家在璇璣府花園外面布置下了大量的陣法和軍隊,一旦有人鬧事,立刻格殺勿論,這年輕人必死無疑。”
“萬一他就是第二個魔女呢?”
“你知道什么,魔女只是一個特列,而且她當年之所以不死,是因為四大世家中有至尊保她,要是沒有依靠,早就死了,璇璣府何等勢力,豈容挑釁?”
“據說那位保魔女的至尊,如今也被重罰,下場很慘呢!”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了周良的后面。
所有人都想要看到周良會怎么死。
所有這些對話,都落入到了周良的耳朵里。
他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以前還發生過這種事情。
下一瞬間,一道閃電突然在腦海里閃過,周良突然想起,曾經在“玄黃玲瓏寶塔”之中,有人曾說過,瓏絕殺叛出過璇璣府,被稱作魔女,莫非是眾人口中所說的魔女,指的就是瓏絕殺?
就在這時——
“小雜碎,原來你在這里。”
惱怒憤恨的尖銳聲音傳來,身形魁梧的云牧寧的身形出現在了周良前面,他死死地盯著周良,眼中閃爍著陰狠的眸光,那種表情,恨不得將周良千刀萬剮。
周良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
“哈哈,這一回我看你還能跑到哪里去?”云牧寧一步一步地靠近,抬手指著周良,陰狠地笑道:“小雜碎,這回我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嘿嘿,你死定了,我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嘩啦啦!
數十個云牧世家的高手兇神惡煞地都圍了過來,將周良等人圍在了中間,封鎖住了任何可能逃跑的路線。
一直跟在周良身后的人群,見到這一幕也都呆住了。
好家伙,這可真的是太瘋狂了。
他們原本以為這青衣年輕人惹了獨孤珠珠已經很大膽了,誰知道他竟然還觸怒了云牧寧,這可真的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太長啊!
“我后悔了,早知道他還惹了云牧寧,就該賭他活不過一炷香時間的,媽的,這下子賠慘了。”一個參與了剛才賭局的散修拍著大腿咧嘴。
其他人看著周良的眼神,也都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
因為下一瞬間,半邊臉還腫著的獨孤珠珠也發現了周良的身影,帶著一群銀袍高手和護花使者們,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尤其是獨孤珠珠,眼睛里噴出來的怒火簡直能熔金爍石。
“別讓他逃了。”獨孤珠珠咬牙切齒,捂著臉道:“小雜碎,今天誰也救不了你,我要你和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流干鮮血哀嚎七天七夜才死。”
“哈哈,傻瓜,傻瓜……”獨孤信笑嘻嘻地指著云牧寧和獨孤珠珠等人。
兩個小道童卻是有點兒害怕,縮到了李露兒的身后,緊緊地前者她的手。
周良的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天狂少爺,還有更遠處的悄悄隱身在石峰獸面的慕容臥。
然后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既然如此……”周良伸了個懶腰,對擋在身前的兩人笑著道:“你們的運氣,真不好。”
“什么?”云牧寧一愣。
下一瞬間,周良卻是瞬間身形一動,猶如鬼魅一般,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云牧寧就被周良一把抓在了手里,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云牧家的高手們反應過來,卻已經遲了。
“放開我家少爺,你想干什么?”有人大喝。
云牧寧一呆之后,也憤怒地吼叫了起來:“大膽,你竟敢……快放開我,否則云牧世家絕對不會放過你。”
“白癡。”
周良輕蔑地冷笑,然后一把抓住云牧寧的腦袋,啪啪啪啪正手反手幾個耳光,打得云牧寧眼冒金星頭暈腦脹,一口牙全部都碎掉。
“這次饒你一命,下次再來找茬,就擰掉你的腦袋。”周良說著,雙手像是揉破布一樣,將云牧寧直接揉成了一個肉球,在后者的慘呼聲之中,隨手一揮,像是投擲標槍一樣,直接將這位云牧家的少年高手投擲了出去。
轉眼之間云牧寧的身體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天空之中。
也不知道被扔了有多遠。
這樣的傷勢,就算是不死,估計也得修養個小半年了。
就憑他一口一個小雜碎,周良沒有取他狗命,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遠處一群人像是石化了一樣,徹底震驚嚇呆了,這這……云牧寧實力不低,竟然被像是玩皮球一樣就團起來扔掉了,這有點兒可怕啊!
這棉布青衣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真的動了云牧世家的人?
連云牧家的高手和護衛們,也一時陷入了震驚之中。
獨孤珠珠臉上的憤怒表情凝固。
她呆呆地看了看云牧寧消失的地方,再看看周良,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隱隱約約覺得,自己這一次似乎是提到了鐵板上,這個瘋子既然敢動云牧寧,那他肯定也敢動自己。
就在這時,周良的目光,看了過來。
他咧嘴一笑,露出了雪白像是劍刃的牙齒。
“你……你要干什么?”獨孤珠珠本能地后退,有一種寒氣從尾椎骨冒起來,直沖天樞感,仿佛是要掀翻她的腦門一樣。
“女孩子家家,以后別這么兇,這次給你一個小教訓。”周良咧嘴一笑,輕輕地揮揮手。
獨孤珠珠只覺得腦袋一麻,然后視線之中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這位獨孤家的刁蠻任性女,再一次被抽飛了。
眾人再次呆滯。
而云牧家的護衛們,終于反應過來了,有人怒吼一聲,拔出刀劍兵刃朝著周良沖殺過來,也有人連忙朝著云牧寧消失的地方追去,還有人趕緊去報告云牧家的高層,場面亂成了一團。
“白癡,還打。”
周良揮手像是驅趕蒼蠅一樣,一巴掌一個,將沖過來的云牧家高手全部都抽飛了。
他取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擦了擦手,仿佛打這些人臟了他的手一樣。
周圍眾人完全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現在有人隱約看明白,這棉布青衣年輕人似乎根本不怕獨孤家和云牧家,簡直就是來砸場子的,用那樣的手段羞辱云牧寧和獨孤珠珠,根本就是在挑釁。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