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回家后,文森輕松了許多,白箐箐的伙食也更豐富了。
穆爾已經三天四夜滴水未入,白箐箐的期待漸漸變成了擔憂。今天,終于忍不住對他下手了。
白箐箐端了一碗鳥湯,一碗剛離火的烤肉,蹲在穆爾面前吃得嘖嘖有聲。
“唔!真香啊。”白箐箐面上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完了偷偷瞧穆爾一眼。
穆爾身體紋絲不動,仿佛關閉了五感。
鷹獸雖然沒有傳承記憶,但繁衍后代的本能還是有的,穆爾知道自己必須節食,以杜絕起身的必要。
雖然,他不知道蛋需要孵多久,不過既然同族都是這么過來的,肯定死不了鷹。
穆爾神色堅毅,白箐箐也不氣餒。
她招手把豹崽子們喚來,夾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喂給它們。小孩子吃什么都香,那吃相,連白箐箐都被勾起了饞蟲。
她就不信餓了三天的穆爾會不想吃。
然而穆爾還真不為所動,喉嚨都沒動一下。
一碗肉全喂給豹崽子們,白箐箐無奈地放棄了。
不過第二天又再接再厲。
一連過了一個月,屋外已是白雪皚皚,冰天雪地。
蛋還沒孵化,蹲在窩里的黑鷹瘦了很大一圈,豐沛的羽毛下能看到嶙峋的骨架,瘦得令人心酸。
白箐箐的身體已經好全了,只是意外早產讓她底子差了許多,人雖然圓潤了些許,但身體虛,身上壓著沉重的暗色獸皮,好似能把她壓彎下。
不過人總是堅韌的,她依然樂觀還有貪玩,不見一絲病氣。
家里燉了鮮湯給她滋補,她總是會端一碗來到穆爾面前。
又一次端著熱湯進屋,站在門口,看著明顯瘦了的鷹獸,白箐箐逗弄的心思突然淡了,心里泛起酸楚。
“喝點湯吧,你已經一個月沒吃東西了。”白箐箐走到穆爾身邊,輕聲說道。
透著心酸的聲音終于讓穆爾神色動容,他轉動澀滯而無神的眼球,目光落在伴侶臉上,又移到自己腹下。
最后,堅定地搖了搖頭,“咕”
連叫聲也及其虛弱。
白箐箐著急極了,突然升起怒意,怒視穆爾道:“再不吃你就要餓死了。你就算不吃……補充點水分總行吧。”
到底還是心疼,白箐箐說到一半就軟了語氣。
餓死……穆爾從沒想過自己會餓死,不過感受到身體的虛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他不想離開箐箐,才和她結侶,他還沒過夠,怎么舍得離開?
穆爾終于移動了他僵滯得快要石化的脖子,將喙往湯碗里伸。
白箐箐狂喜,忙把湯碗舉起。
一個低頭,一個舉手,穆爾的整個喙都泡進了湯里,生在喙上端的鼻孔也被湯水堵住了。
“噗!”
湯里發出噴水聲,白箐箐忙把碗往下移了幾分,騰出一手拿了獸皮幫穆爾擦拭:“抱歉,我太急了。”
穆爾嗆了幾聲,甩甩頭,繼續埋頭汲湯。
渴得狠了,穆爾一口氣喝了大半碗湯,直到堅硬的喙吸不到剩余的湯汁,他才恍然回神,心中懊惱: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