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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慧嘉對談元娘說了這么多,當然是另有目的。八一√くく8★1★★★
她也不賣關子,當下直言道:“我想做這生意,但一無本錢,二無人手,因此特來拉元娘姐姐入個份子。”
談元娘就微側頭,笑問:“怎樣入份子?”
江慧嘉伸出三根手指道:“秘方我出,再加二百兩銀子,一共占三成份子,元娘姐姐七成。”
談元娘驚道:“你只要這么少?”
“不少啦!我可是只出方子,旁的什么都不管的。二百兩銀子也算不得什么,若真要開鋪子,一千兩都未必夠吧?”江慧嘉笑道,“元娘姐姐出錢出人出力,可想要費多少工夫,說起來,卻是我來占你便宜來了。”
秘方的價值不好估量,但江慧嘉只要三成,其實最主要卻是因為,她要借的不僅僅是談元娘的人力財力物力,還有她的勢力!
談元娘的家世背景才是這場交易中最具價值的東西,可以說,與江慧嘉的秘方價值不相上下。
秘方雖然珍貴,可如果沒有相應的權勢做護持,這種東西只會引火燒身,江慧嘉拿出來都未必能保得住。
所以她才只要三成的份子,她也僅只提供四個秘方。
以后宋熠如果真能走上仕途,或許江慧嘉會有不再需要向別人借勢的那一天。
而此時她提出與談元娘三七分,又何嘗不是在與談元娘結善緣?
治療金小郎是一個善緣,今日配方的分配又是一個善緣。
善緣這種東西,誰嫌多呢?
談元娘伸指點向江慧嘉,嘆笑:“慧娘啊,你這可是架我來了。脂粉鋪子嘛,一千兩是盡夠的。你若一定要與我三七分,那只拿配方便成,銀子萬不可再提。”
江慧嘉笑道:“且不爭這個,還要元娘姐姐試過東西,東西若真好,再談其它豈不更好?”
這邊兩人說著話,談元娘又留江慧嘉在談府用午飯。
因宋熠的午飯也向來是在府學吃的,江慧嘉就應了談元娘的邀。
晌午時分,府學,膳堂。
這一日的膳堂格外熱鬧,因為就在方才上課時,講經博士何先生宣布了一個消息。
三日后,府學將開旬考,重定下月廩生排名!
朝廷有規定,院試后取一定數額排名靠前者為廩生,可入官學。余者成績次之者為附生,再次者為增生。
廩生有種種優待這就不必說了,但一時為廩生者卻未必能年年月月都為廩生。
蓋因府學有科考有歲考有旬考,每逢考試,各學子排名都會被重定一回,一時名列前茅者未必能時時都名列前茅。
學子們為此議論紛紛,圣人雖言食不語,但就算是讀書人,真正做到食不語的也不多。
時人的習慣是飯桌上好說話,尤其府學學子大多是年輕人,年輕人不夠老成穩重,這也是在所難免。
“院試時我的排名便是剛好夠到廩生邊界,這次旬考卻不知是否還能保持。”一個學子苦著臉道,“這要是掉出去了,我爹只怕會給我上板子。”
另一個唉聲嘆氣:“你慮的是廩生名額,我卻只怕是連增生名額都保不住……”
一些人互相勸慰,愁眉苦臉。
當然也有信心十足揚言要上某某名次的。
宋熠來得稍晚,他在府學也結交了一些同窗好友,這時跟人結伴而來,談笑風生。
剛到膳堂門口,忽然膳堂里有人喊一句:“宋鶴軒來了!”
就有一人在眾人的簇擁下忽地起身,喝道:“宋熠!”
被人這樣指名道姓,言語不善地呼喊,宋熠當即停住腳,向那人看過去。
雙方互相對視,宋熠目光平靜,對面那人卻微微昂,面露不屑之色。
“本次旬考我必勝你!”他抬手指向宋熠道,“可敢與我一賭,看你我兩屆案,誰才是真第一?”
宋熠從前竟未見過此人,這時被他這樣指名挑戰,當下微微皺眉。
“是陶博陶宏雅!”鐘山在旁邊低聲道,“上一屆院試,他是案。但因當年鄉試緊鄰院試,他便沒有再進一步參加那年大考。如今陶宏雅在府學兩年,次次科考都是第一,從未有人越過他。”
林衡則道:“據傳前段時間他出去游學了,這一回來竟就直接針對鶴軒兄你……此事只怕有蹊蹺。”
論理說,陶宏雅是老牌院試案,即便宋熠是新晉案,他也不必這樣心急火燎來跟宋熠賭學的。
老牌案的風度呢?他不要了?
要知道,雖然同是府學學子,依照入學年限的不同也有分班,可在每一次科考中,他們的名次卻是要被統一排列的!
新生如何拼得過老生?
可眾目睽睽之下,宋熠要是示弱,他這個新晉案的臉也就丟光了。
有這一回,以后誰還看得起他?
府學雖是讀圣賢書的地方,卻并不是說此處就是凈土。
文人尤其講究一個名,人活一張臉,臉都被人拔下了,以后還怎么立足?
宋熠自從得中案,有人追捧他,有人不服他,可卻還沒有哪一個,這樣直截了當來向他挑戰的。
他沉默了片刻,對面已漸有噓聲。
陶宏雅沒有說話,他身邊一人大聲嘲笑:“不說話?是不敢吧?如此膽氣胸襟,也配當蕭先生弟子?”
對面幾人哈哈笑了起來。
鐘山惱怒地低聲道:“鶴軒,陶宏雅比你先入學兩年,便不理會他也是應當!其余小人聒噪,全不必當真。你萬不可受激,倘若真與他賭,那才是糟糕!”
對面幾人還在笑,陶宏雅用嘲諷的眼神對著宋熠。
宋熠不緊不慢上前一步,沉靜的眼神看過去,對面幾人不由得住了聲。
“單只賭頭名,那也太過無趣。”他微微笑道,“若無賭注,我是不賭的。賭注若是太低,我也不賭。宏雅兄要賭,以何為注?”
一句話反將主場拿了回來,對面氣氛霎時一緊。
另一邊,江慧嘉和談元娘用過飯,忽有下人來與談元娘報事,談元娘細聽幾句,就笑了:“慧娘,你猜猜看,你那夫君在府學做了什么?”
江慧嘉一邊擦手,笑道:“做什么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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